博野刚出了商店，就看到王蛋蛋在欺负一个女孩子，博野凑上前去问：“怎么呢？”

    那个不知谁家的小女孩哭哭啼啼地一手抓着王蛋蛋偏头的尾毛不撒手道：“他把我的雪糕吃了，还打了我。”

    王蛋蛋在一旁赶紧解释道：“你手里不好，我这个好，我想和你换着吃，你不依怎么哭了？”

    女孩道：“你明明是吃完的杆哄我有的，你那有？这还是我拿的我爸的私房钱出来买的，回去又不知道被我妈知道了得挨几天几夜的骂，你姐姐不是长那么大么，我妈说还不找男人嫁了，念什么书，一个女孩子家又念不远，你让你姐给你买去。”

    王蛋蛋急了推了女孩一把道：“不许你说我姐，我姐念不念书与你们家有什么关系，况且我姐的钱也是辛辛苦苦假期打工挣来的，你们碎嘴子再说我姐坏话，我就该上你们家闹去。”

    小女孩见说不过，一则又有大人博野在场，哭哭啼啼，一把泪一把鼻涕地走了。

    王蛋蛋还在气头上，朝着女孩扬了一把灰才解气，转身对博野道：“你不是叫我小舅吗，怎么成我姐夫了，你喜欢我姐给我妈说去，怎么拿我打晃子？”

    博野笑道：“成你姐夫还不好，你当我舅，我当你姐夫，咱们各论各的，说的好听我给你买糖吃。”说着从口袋里取出果糖递给王蛋蛋，王蛋蛋笑着接过，一边拨开糖纸把糖含在嘴里，一边道：“虽然你有点傻，但当我姐夫还是称职的，以后多来看看我。”

    博野一听把果糖抢过来道：“我怎么傻了？”

    王蛋蛋道：“哪有即当外甥的，又当姐夫的，你说你是不是傻？”说着笑着把果糖抢回去，蹦蹦哒哒地回去了。

    博野愣在原地，这里孩子是怎么呢，才多大，成精了一样，前半段女孩子说的话，后半段以为王蛋蛋是个傻小子，随便逗着玩，却不想比大人还精的一个人。

    博野站了半日醒过神来才朝家里走，进了院子，把院门关好，进了屋发现素卉已经睡着了，博野不忍心叫起来，就坐在炕边思索着往事。

    忽然手机响了，博野接了起来，是警号，博野心想自己一个大大地良民，警察找我有什么事了，该不是前日的事还没完吧，急忙接通了电话。

    “喂，博先生，不知道你还在不在这个县城？”

    博野点头道：“在，什么事？”

    警察道：“你过来一下，我们有事和你商量。”

    博野道：“什么事？”

    警察道：“你过来警察局里说，我们这有上好的茶你来尝尝。”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博野心道什么事，正摸不着头脑，正巧素卉醒了，博野把饭找了个干净的盆子端了进来放在炕沿上让素卉吃，一边思考了自己又犯了什么事让警察逮着了。

    素卉突然道：“是警察叔叔给你打电话过去的吧？”

    刚才电话素卉应该听到了，博野疑惑地点了点头道：“嗯，是的啊。”

    素卉笑道：“天大的好事哩，让你去当教师了。”

    博野不明所以地道：“啥意思？”

    素卉边吃饭边笑道：“前几天，学校的英语老师退休了，其他老师都不会英语，这里的孩子不会英语也罢，偏入学考试英语的分有很重要，凡不及格者一律不让升学，可愁坏了校长，可也没有办法，所以警察见一个有文化的人留在我们这定要去试探会不会说英语，留在我们这当英语老师呢。”

    素卉大大地吃了一口面，又喝了牛肉汤，转过头来，一双好看的眸子盯着博野道：“你会说英语吗？”

    博野用纸巾把素卉弄出来的汤水搽干净道：“你老公我什么不会，但凡是人说的都会，但凡不是人说的，我也会几口。”

    素卉拍手笑道：“这好办了，你有一万个理由不走了，在这儿当老师，你也有工作了，又有老婆，岂不是好？”

    博野站在屋子里满屋子乱找道：“我老婆在哪，我怎么看不见。”

    素卉低着头吃着饭，道：“又犯贱了，跟个小孩子似的。”

    博野认真道：“你不是个孩子？我想不想留在这里须得我说了算，他们拿五花大绳绑我不成，不是我不想留，这儿连个网吧都没有，我想打吧英雄联盟都不成，况且我小时候的愿望就是去游荡世界，等我老了再安东下来，现在还没去逛就要在这个小城做一名英语老师，哄一群孩子玩，成何体统呢？”

    素卉笑道：“你快去吧，你本生就是个孩子王，跟孩子在一起岂不快乐。”博野也没办法，只好前来。

    博野走到警察局，那个黑警察见了急忙过来迎接，道：“辛苦了，吃饭了没，正好饭点，来公家的灶台上吃点。”

    博野摇了摇头道：“吃了，外面买的和素卉一起吃罢的。”

    黑警察道：“来我们警局逛逛，看看我们这地方也不小，公家的设施也一应俱全，该有的国家也不苛刻我们，都送来了，像我这种光棍汗每月的工资全花光了，你不要见笑。但像小李有家室的，老婆管着钱，一月家里花的竟能往存折上存几千块钱。”说着走到黑警察的办公室，博野瞅着办公桌上的署名，上面写着“刘旺”。博野便知这个黑警察叫刘旺。

    刘旺从桌子抽屉里取出一塔纸来问道：“你是大学学历吧，会英语吗？”

    博野道：“是大学学历，会英语，但你不用把合同取出来了，我是不会去做老师的，等几天素卉病好了我就走了。”

    刘旺刚取出几页合同，现在又不得不合上，想了一下，换了一种口气道：“你看素卉小的时候没爹没娘，你还不知道素卉的事吧，这样我先告诉你素卉为什么是个孤儿。“

    刘旺咳嗽了一下，继续道：“本来素卉的父亲叫董尚山，母亲叫李如兰，这父母本生在小镇上开着一家赌场，生意也红火，可是接连几天在他们赌场发生了打架斗殴的事情来，镇里的领导怕他们破坏文化风俗，这投资的老板就不往我们这来了，就把他们的赌场给关了，说来这事也是领导的不对，心里过意不去，就给了他们夫妇一些钱，找另一些营生去干，那承想这董尚山不但不同意，还和领导打了起来，后来以袭警关了起来。”

    刘旺往博野被子里倒满了茶，陪笑道：“请你来喝茶，茶还没喝到，倒让你听我说了这么多废话，真是对不起。”

    博野抿了一口，果真入喉清甜，是好茶，道：“后来呢？”

    刘旺笑道：“还得我继续讲下去，后来了董尚山出狱后，就把气撒在了他老婆李如兰的身上，况且李如兰当时怀孕了，董尚山就更加怀疑了，说老子在里面蹲了几个月你就怀上了，孩子定不是我的。说完就开始动手打人，李如兰怀的确实是董尚山的孩子，也就是素卉，你不要气，且听我继续说完。”刘旺以为博野会生董尚山的气，用眼飘着，哪知博野一口一口喝着茶，哪有什么气可生的。

    刘旺继续道：“李如兰的性子也十分要强，两口子就闹起来了，也不知道他们家怎么了，半夜就起火了，消防队赶过去灭了一夜的火，那火烧的极旺，连附近人家的也烧毁了不少，第二天夫妻两清理钱财，发现已烧的没剩多少了，董尚山又一口咬定李如兰怀的不是自己的孩子，心灰意冷下出走远方了，董尚山走了，李如兰也没精神气了，生下素卉，留了一笔钱给附近的人家花婶照看，自己也背着行李说去找董尚山了，也不知道是真去找，还是借口跑了，反正这么多年来也没回来过，留给花婶的钱这么多年也花的差不多了，花婶对素卉的照顾也一日不如一日，素卉没办法，只好去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来，小的我们也不管，人家客人找上门来，我们也祥装骂几句罢了，镇上的人都说爹老子是个混蛋人，生下小的也是混蛋人，不好的见素卉偷东西上来就打，前几个月，不给你夸得，素卉被几个高中生围在角落里，只因素卉偷了他们的一个小物件就拿着砖头打，要不是下课后的学生看到了报告给老师，素卉要被打死，就那样已经消受不起了，素卉被打得身上没一处是好的，也就鼻子里还有口气，放进医院里救活了，不然早被糊涂爹娘给连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