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关于小龙,凤姐跟我讲了很多他的事情。
包括年纪,属相,来港茶店上班多久了等等。
凤姐还说,他和我一样的身世可怜,是个单亲家庭爹不疼娘不爱,从小和爷爷奶奶生活。
主要的也是,年纪不大就出来打工讨生活了。
还说他看上去单纯,就没有什么坏心眼,人品什么的肯定也啥不错什么的。
要是按照凤姐的意思,就是这叫小龙男孩有点喜欢我,但是有些不敢说,所以就想让她来牵个线。
问我有没有男朋友,以及有没有想要处对象的意思。
还记得凤姐问我怎么想的,觉得第一眼看他咋样,有没有什么意思或者是交朋友的想法。
当时怎么说呢,觉得第一眼他的长相什么的还不错吧,但是没有太多接触也不敢下太多的定论,就很客套的跟凤姐说,还行吧。
凤姐呢,听我一说还行吧,就开始给我推销小龙了。
虽说过程中……就是感觉挺尴尬的吧。
我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很尬的再笑。
凤姐她就在一旁,很努力的说着好话。
还说我俩要是成了,小龙会给她好处什么的。
更是说最近那几天她喝的饮料就是他买的。
我这一听忍不住笑出声,这是把自己卖了吗?
不过最多的还是想着竟然还有人能看上我这熊样的女孩,就很不可思议一样。
再到她讲完了小龙,凤姐这个人屁颠屁颠的跑到了后厨,期间也不知道和他说了些什么。
再到第二天早上大家一起上班的时候,小龙的举止明显的没有那么奇怪了。
看到我表现得虽说有些僵硬,但不至于偏着头不敢看我这边。
甚至还很自然的跟凤姐打着招呼,还冲着我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我也点头的礼貌回应着他,然后开始忙手里的工作。
那几天关于小龙的事情,凤姐前前后后的跑了几次,弄的后厨的人都知道了。
超哥宁宁也都问我怎么回事,你和小龙俩人是不是对象了什么的。
当时他们这么问我就挺懵的,还想着自己啥时候同意了?
就在我们聊天的时候小龙去前台买饮料,还给我带了一瓶。
我说不要,不喝,凤姐就替我留了下来。
最后宁宁看我不要,他给喝了。
再到晚间下班的时候,凤姐跟我说小龙想要请我吃烤串。
我说不去,她一直在劝别驳面子什么的,就当朋友之间的饭局,还说你也没对象怕啥的。
一提到对象,当时一下子就想起了Z先生。
还想着他都相亲了,我也应该彻底的将他忘掉才是。
于是我就答应了先接触看看,从普通的朋友做起,接触一下试一试。
我一说完,凤姐乐颠的告诉小龙我的想法。
再到晚上下了班,不远处就见他在门口等我。
看我出来了,他还很僵硬的打了下招呼。
我自然也是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点头回应着。
因为第一次和男孩子单独两个人吃饭,就感觉挺不自在的,最主要的是有些不好意思。
还记得那时候他在前面走,我就在一旁跟着。
一路上我们两个人是一点沟通也没有,谁也没说一句话。
我时不时还偷瞄了一眼。
小龙的个子感觉不高,打眼一看跟我差不多,身材比较瘦,有些佝偻腰,看上去驼背一样。
不过他皮肤很白,除了眼睛又大又黑双眼皮之外,脸色惨白,有的营养不良的感觉,性格看上去好像不是很活泼。
最尴尬的就是过马路的时候。
车来车往的有转向车,我下意识的伸手挡住。
因为Z先生平时就很注意挡车的。
所以莫名其妙的,我也注意了起来。
不过小龙就很不自在,我的伸手他就往后躲了又躲。
当时感觉这人好奇怪啊,这么孤僻吗?
他那个后退闪躲的举动,就跟我是坏人,要对他图谋不轨一样。
我很尴尬,然后一下子就收回了悬在半空的手。
再到我们两个人来到串店,他让我点东西。
我说不饿,你随便点吧。
小龙简单点了几样东西,就低头摆弄手指。
吃饭的时候,我们谁也没说话,感觉空气都变得好凝重。
不得已我开始找着话题,我说十句他能回一句就不错了。
那时候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男孩子肯定不适合处对象。
交朋友的话,性格这么冷淡都很难很接触吧……
当时感觉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性格孤僻了,这是内向过头了吧,跟小龙说话好费劲。
我性子急,他不吱声,我就有些沉不住气,问他怎么了。
主要是想他是不是讨厌我啊,半天不说一句话,就独留我在一旁自娱自乐的叭叭,是不是嫌我烦人墨迹啊
?。
看我问他,当时小龙就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没事,就是有些紧张。”
听他这么说完我才松了一口气,紧张啊,原来不是讨厌啊。
就这样我们两个继续聊天。
小龙属于慢热型吧,大概唠了半个多小时,他才敢正常和我交流。
不过他聊的话题,让我有些不知所措的听不懂。
什么家里养了三条狗,还有什么小时候的事情。
出于尊重我还是听完了,也跟着聊了一些我养过什么宠物的事情。
唠着唠着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各自回了寝室。
往后的日子大家就像是朋友一样相互打着招呼,聊着天。
不过有的时候,他还是很别扭的别过脸。
时间长了,我也习惯了他那个样子。
但是呢,时间长了小龙看我没有处对象的意思,就不怎么愿意搭理我了,跟他打招呼也是不理,直径的就走了。
当时觉得人这么现实的吗?
就因为这件事,后厨的副厨师长对我意见很大。
吹胡子瞪眼的,就跟我玩弄了小龙感情一样,给我使脸色。
超哥,宁宁还有其他的同事看不过去还会替我说话。
凤姐呢,就说我不是说人家还行吗?
我是满脑子都是问号羊驼,呃,还行。
说的是还行的客套,又不能说人家不好吧。
在者我也说了先从普通朋友做起也没错啊。
那时候真的是想了又想,没准真的是自己不对吧,还想着早知道不同意好了,还是找机会跟小龙当面道个歉吧。
那时候临近过年客人特别多,忙的也没有机会,后厨的人下班早,也碰不上。
早上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借着机会打岔,无视我的跟身边人唠嗑。
试了几次都是这样。
当时我的心就挺难受委屈的。
又来气,又懊恼的不是心思。
一来气,我着粗口暗自口嗨着,去特么的爱谁谁,老娘还不特么的道歉了呢!
说实话那段日子,因为小龙的这件事搞得我心烦意乱的。
感觉每天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是尴尬的不得了。
眼看着过年了,后厨都放假了这件事情才算翻篇。
还记得过年的时候,因为是商场店,大年三十也是要营业的,所以店里需要人值班。
然后我就留了下来,最主要是值班的话,不仅双薪而且有两百块的红包。
当时就想着除了每个月给姑姑的工资以外,还能给自己多留点外快也挺好的。
与其一起留下来的值班的,还有超哥。
过年没有客人,我们两个就在店里打游戏玩手机。
过年当天下班比较早,下午三点就可以下班了。
收拾好东西,超哥换好衣服就问我要去哪过年。
我回应着:“当然是在寝室里啊。”
超哥又问:“你一个人能行么?其他的阿姨都回家过年了,寝室就你一个人不害怕?”
我自我安慰的笑了笑说:“那怕啥的~买点东西就在寝室里面玩手机呗~一个过年而已……除了比平时有爆仗声和热闹些也没什么区别。你不用惦记我~”
其实当时想着爸爸不在了,过不过年又有什么意思呢?
而且……这是爸爸不在的第一个新年。
爸爸是2015年7月25还不在的。
第二年是2016。
距离爸爸不在,也就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根本也没什么心思在过年了。
在我看来,没有爸爸的新年,过不过都是和平常日子一样罢了。
“哦,这样啊!”
超哥听我那么说,也想到了我的身世,并没有太多追问。
看他收拾东西,我也就随口问了句:“超哥你也留下来在店里值班,晚上去哪过年啊?”
超哥笑了笑:“我买了回家的火车票,第二天可以往返的那种。”
我应着:“这样啊!”
*
再到下班各奔东西,我是回了寝室,超哥则去了哈西的火车站。
我回了寝室的时候,屋子里是一个人都没有,整个屋子空唠唠的。
梳洗了一下,我换上睡衣就开始趴在床上玩手机。
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这个新年跟我无关一样。
但是我也没有很孤独,因为好在还有手机可以解闷。
那时候喜欢在QQ群里聊天,偶然的认识了一个小姑娘。
她说她是百合,喜欢女孩子,年纪十五岁。
当时就一直在说,让我跟她在一起。
对于那种在一起,我也没多想。
就想着有人能跟着我聊聊天也挺好的。
过年前期的一段时间,我们两个一直在聊天,打游戏,唱歌。
每天网上聊天嬉嬉笑笑过的还挺充裕。
过年当天,我就像往常一样跟她打游戏,唠嗑连麦什么的。
快晚上七点左右的时候,我电话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超哥。
当时还想着这时候,他打啥电话呢?
我带着疑问,就接听了电话。
“喂?怎么了超哥?”
刚一按下接听键,就听到电话那头微弱的呼哧声。
超哥说:“你在哪呢?”
我笑了笑说:“当然是寝室啊,我不说我回寝室了吗?”
超哥又问:“那你害怕吗?”
听他那么说,我又忍不住的笑了,假装的说到:“害怕咋整,你还能来不成~”
我的话语未落,就听到寝室门外哐哐的有人敲门,突然的响声吓得我头皮都跟着发麻了。
然后就听见电话里的超哥呼哧带喘的说话:“开门!”
我是愣了下才反应过,然后小跑到门口朝着猫眼一看。
我的天,超哥就站在我们女生寝室的门外。
当时我想着他不是回去过年了,怎么还在着的时候。
电话里的超哥又喊了句‘开门啊,想啥呢。’
“啊!”我应了下挂掉电话,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衣服仪容,推开了寝室的门。
一开门,只见门口的超哥拎着随身的背包,大口喘着粗气的绕过我走了进来。
进了房间的门后,他一下子就坐到了寝室阿姨的床上。
看超哥累的不行的样子,我才想到原来电话里呼哧呼哧的声音,是他在爬楼梯发出来的喘息声。
“你不是去火车站了吗?没赶上车?”我忍不住的问到。
超哥望了我一眼,冷抽了下嘴角笑着:“我这不是怕你一个小姑娘害怕嘛,我人都打车到火车站了,半路又折回来了。”
“这么好的吗?”
听他这么说,心里一下子就暖暖的。
感觉超哥这人是一个好人。
该说不说的,心里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还挺开心的。
超哥的话,那时候年纪应该有二十一岁。
他的个子不怎么高,跟我差不多一样168,或者比我高也就高个几厘米。
毕竟男孩子不显身高。
超哥样貌还不错,皮肤很白,跟Z先生一样的单眼皮。
他不抽烟,不喝酒,无不良嗜好,还特别温柔。
凤姐就特别喜欢超哥这款,有事没事的总把他挂在嘴里。
超哥平时特别的照顾我。
宁宁有的时候欺负我,他也会挺身而出。
要不是因为他有对象了,他半路折返怕我一个人害怕的举动,没准会让我心动的不得了。
肯定得加分!
*
我们两个孤男寡女的在寝室里坐着,当时说实话听不自在的。
然后超哥提议要不去商场店的网吧通宵吧,明天直接去上班也方便。
我想着超哥也不像是什么坏人,再说去网吧人也多,没什么好怕的也就同意了。
我们两个来了网吧后,他在一边打游戏,我就在另一个机子上看着动画片。
说实话挺无聊的吧,打游戏也不会,只能看动画片。
就在快要到十二点的时候,没想到我姑姑给我来电话了。
她说是要来接我去哥哥店里一起过年。
当时因为和超哥在一起,给我吓得手忙脚乱,害怕被误会什么。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超哥,超哥也像是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只是他打着游戏的说着:‘你去吧,不用管我~’。
那时候就感觉挺对不起他的,人家好心跟我一起过年,还把人家给放鸽子一个人丢在网吧。
其实三十值班的时候,姑姑根本没说过或者是提过她要接我一起过年这件事。
我问她过年啥打算,她也一直说要在店里值班抽不开身。
只是没想到,再到三十当天哥哥半路临时决定的叫姑姑一起过年。
然后姑姑就顺路叫了我,还说马上就到凯德商场附近,让我提前出来等她。
我要是早知道姑姑要接我,就不能跟超哥说是自己一个人在寝室过年了。
这样他也不用半路担心我,一个人又急匆匆的回来了。
说实话当时还挺后悔尴尬的吧。
过年团聚的大日子让人家一个人蹲网吧里打游戏。
现在想回家的话,连车可能都打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