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客萧萧西风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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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新的世界

    “且话前几日的铁马关有场大仗,可谓是震天动地。据说那草原蛮子集结了十几万的铁骑本着铁马关浩浩荡荡的就打杀过来,马蹄轰隆隆的声音就像是雷公老爷在耳边炸了阵阵惊雷,不少人被震的七窍流血心惊胆战。

    “一个个蛮子都是两人多高的体格,身板子赛的城墙那边的厚,一只手拿着弯刀,一只手拎着一只血淋淋的活羊就在马上狼吞虎咽个不止。”

    底下的看官老爷们不由得倒了一阵胃口:“那这帮蛮子不就和野蛮人没啥子区别吗,怪不得鲜廉寡耻的。”

    这番话说完引得不少人连连点头,说书先生见得气氛起来了,便接着开始表演:“霎时间那帮蛮子哇哇大叫,直挺挺向铁马关冲了过来,顿时战鼓震天号角连连,激的是飞沙走石山河破碎。

    哗啦啦的鲜血顺着城墙淌了下来,血腥味比菜市口的法场不知浓了多少倍,时不时还能听到冤魂在嚎叫,就像是阎王爷的鬼城一般吓人。”

    听闻此言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有的胆小的甚至还打了个冷战:“那铁马关的城墙被蛮子的铁蹄冲锋下开始摇摇欲坠,城墙上不知道倒下了多少我大乾的好儿郎。

    眼看着铁马关要被攻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镇国公老将军亲率一万铁骑出现在铁马关外。这队骑兵可了不得,跟着镇国公老将军南征北战十余载,向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大大小小打了上千场战役。”

    “据传言那帮草原蛮子看见那全身漆黑的铠甲就被镇的心惊胆战,就见的镇国公老将军带着亲兵携着天边滚滚黑云直接掩杀过来。

    所到之处尘土飞扬、雷霆万钧,杀的是那帮蛮子摧枯拉朽、势如破竹。”

    听着下面的阵阵喝彩声,说书先生觉得今天肯定能赚个盆满钵满,顿时更加兴奋,忍不住开始手舞足蹈起来:“镇国公老将军长枪所到之处无不望风披靡,到处都是那帮草原蛮子的惨叫声。双方酣战三天三夜,杀的是人头滚滚,旌旗寥寥,山河破碎,日月无光。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说着说书先生拍了一下醒木,接着站起身来拱手作揖,想着各位能讨个赏钱。可底下的听众老爷正是听得起劲的时候,却被醒木这么一拍,顿时兴致全无。

    对这个只讲半个故事的说书先生只想剥皮抽筋,哪里还有的半分赏钱。顿时开始一阵倒喝彩。说书先生挠了挠头,本想讲故事拆开来讲好多挣点赏钱,反倒是弄巧成拙,颗粒无收。

    角落里那个穷酸文人不由得扶额苦笑,笑着那个说书先生聪明反被聪明误,于是在桌子上放了两个铜钱,便转身离去。

    茶馆里的人此时议论纷纷:“镇国公老将军早就进了花甲之年,眼看着可是要古稀了呀,镇国公还能领兵作战几年?这朝中就无一人能接此大旗的吗?”

    “听说镇国公的两个儿子颇为不凡,或许还有的打。”

    “你快等等吧,且不说能不能行,镇国公的两个儿子都在镇守边关,一个防着西戎,一个打着北狄,若他们走了,谁来守着边城?”

    “可悲可叹,镇国公的二公子殁在战场上了,一把年纪了还要披甲挂帅,朝廷的老爷们可在干些什么?如镇国公年纪的老人都该颐养天年了。”

    “这话说的可不对,你看看郊外的田里,头发胡子花白的耕着地的老汉可有的是……”

    “各位仁兄慎言,妄论朝廷大员,若是被听了去,还不得找个由头把咱们都下了大狱去。”

    这是林慕时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五个年头,算来已经到了弱冠之年。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到这个世界,也在不停的寻找回去的路,却始终一无所获。

    可日子终归是要过下去的,便渐渐的在这个世界扎下了根。

    这副身体的原主少孤,幼年时便是无父无母、举目无亲,是村上的乡里乡亲的百家饭将他喂养带大。

    原主也是不负乡亲的众望,十三岁那一年中了秀才的名号,甚至成了廪生,免了丁役的同时还有食廪,也算是可以生活下去。

    后来原主似乎也在尝试科举,但每一次都出人意外的落了榜,加之身体愈发虚弱。即便自己穿越过来,也没有继续科举。古人云,既来之则安之,与其徒增苦恼,倒不如去了解一下这个世界。

    林慕时知道自己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他不是所谓的天运之子,穿越古代便能凭着脑中的未来科技改变世界。

    自己穿越而来之前也只是一个喜欢看看书的普通人,可没有那么强的理论和动手能力,造枪造炮征服世界。

    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野心。

    不过随着他对这个世界了解的更多,越发的明白这里并不是自己所熟知的任何一个朝代,但是目前世界的格局和古代还是比较相近的。

    中原的国家便是自己所处的大乾,东夷、西戎、南蛮、北狄倒是一个都不缺。大乾这一个封建王朝也已经存在了三百年,就像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一般。

    西戎和北狄几十个部族也空前的联合起来,想要分食这块在他们眼中案板上的肥肉。东面的东夷四处作乱,但是相比之下只能算是小规模的骚乱,不过南蛮还是比较消停的避世不出。

    要是这副身体没有什么问题,林慕时倒是很愿意在东夷的问题上出一份力的。

    毕竟作为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社会主义接班人,这份心情还是都能理解的。

    边关告急、江南水灾,苛捐杂税,还有流寇作乱,再加上国库空虚,主少国疑,朝中无人,只有一位花甲之年的镇国公一人擎天,颇给人一种“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的感慨。

    可终究被文官用“功高震主”四个字紧紧束缚住了,以这位老将军一人之力想要挽大厦之将倾怕是困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