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第十一回
直至快要看不清水中景象,三人菜抵达最深处,环顾间林之右手偶然触碰到机关,壁上方形砖被他推了进去。
水域中的水腾空而起,顺着石洞向上攀去,浮于半空之中,形成奇观。
“你碰到了什么吗?”失去水的束缚,孟思月终于能开口说话了。
林之手足无措地看着机关,“我,我也不知道啊。”
光团沉溺于上方水域中,宝蓝色的水纹荡漾,他们脚下都是一片波光粼粼。
宁道安左手捻着佛珠,右手轻拂过机关墙,他的手如柔荑,白皙纤长,拂一缕清风柔化掌心。
他的手在触碰到一丝不对劲事顿住,双目看向水域正中央,刚才并未注意,现下看清后,只见他平和面容上微微蹙眉。
“师兄?”林之在他眼前晃来晃,“可是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宁道安放下手,朝水域正中央走去。
余下二人则是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宝蓝色波光闪在宁道安袈裟上,他又闭上双目,“这是八瑞吉祥中的金轮图。”
孟思月无反应,她有些听不懂他的话,而林之则一惊,“这儿怎么会有金轮图?”
“不知。”宁道安抬眸看着石壁上的一百零八尊佛像,道:“佛陀之足,教化众生,轮具二义,一者转义,二摧辗义,以四谛轮转度与他,摧破结惑,如王轮宝,能坏能安。**亦尔,坏烦恼怨,安住谛理。”
金轮图呈碟状,径长十丈,鎏金物件铜胎成型,黄铜包围整个图案,紧接着是金制,八角均匀镶蓝宝石,图案中央为三色石。
水光照射在地面上,宝石和金盘随之闪起不同色的光调。
孟思月走上前打量了下金轮,可惜她什么都不懂,看不出个所以然,
“你们说的这些我也不懂,简单通俗点行不行?我们该往哪里走。”她有些急躁。
宁道安仍然不急不缓,端着手走向机关墙,身旁二人则是不明所以看着他的行动。
他手掌放上墙面,左手捻佛珠,“唵嘛呢叭咪吽。”
这声起,只见中央金轮逐渐化小,直至径长一尺,浮在半空。
而原本金轮所在位置,是面向下的环状阶梯,看起来并不是很深,洞幽烛微,透着暗黄色光亮。
“走吧。”宁道安打头向下走去,随之跟着的是孟思月。
林之依依不舍看着金轮,这可是神器,就这么弃下属实有些不甘心,“师兄!咱们不拿上这个吗?”
宁道安顿住脚步,“此乃神器,若无造化,自然不可带走,还得看与它之间的缘分才行。”
林之听闻后,哑声跟上。
一路走来,孟思月都插不上话。
一来是她认为出家人讲话实在扭扭捏捏,总打哑谜;二来则是她确实也帮不上什么忙。
佛啊,金轮啊,她一概不懂,还是静静跟着,莫添乱的好。
很快到底,阶梯旁有处木门,破旧不堪泛着丁点绿色,好似是发霉了。
“看起来好像没有锁啊。”林之绕上前打量着木门,“等等,里面该不会有人吧?”
“这么深的洞口,还有片水域覆盖,怎么可能有人。”孟思月诧异。
宁道安扣了扣门,他提高声线,“阿弥陀佛,里面可有人?”
“废话!当然有,是我把你们叫过来的。”这熟悉的声音惊了孟思月一阵,她瞪大双目,“是你?我说刚刚下来这儿之后就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了。”
“阿弥陀佛,施主,不知能否进门一说。”宁道安还是端着手,淡淡然。
里头的人将木门拉开,映入三人眼帘中的,竟是位女子,还是位婀娜多姿的美人儿。
女子紫纱环身,裙裾上绣着洁白梨花点点,一条织锦腰带束住纤纤细腰,面上略施粉黛,额间一颗红痣,双睫弯弯。
“敢问这位姑娘是何人?”孟思月看着此人问道。
女子莞尔一笑,“先前给你引路的人都不记得了吗?”
此话一出,孟思月愣在原地,“可,可那人的声音分明是位男子的。”
“传音术能变声,莫非姑娘不知?”
气氛有些静默,就连顶上水滴落都听得一清二楚。
林之率先打破僵局,“是我们失礼了,在下万佛寺弟子林之。”他朝着孟思月扬了扬手,“这位是御灵派的孟姑娘,另一人也是万佛寺弟子,宁师兄。”
“我叫柳榕,只是个剑灵。”
“姑娘怎会在此地?莫不是被困住了,望我们能来搭救吧。”林之满脸好奇。
柳榕并为急着回答他,而是请三人踏入木门,她施法变出壶茶水,边斟茶边细细道来。
她只是个小门派的弟子,因资质一般而受不到珍视,为了脱颖而出,她潜心修炼,可资质这种与生俱来的东西,并非一朝一夕便能改变的。
在同门弟子不断突破后,她选择放弃。
那日秋风习习,她偷溜下山,来到间客栈听戏。
台上戏子唱念做打样样精通,唱戏声余妙绕梁,台下观众座无虚席,无不拍手称好,柳榕也不例外,沉浸在戏中。
如她一般毫不起眼的弟子,按理说不会注意到她身在何处。
可这回她被发现的实在是太快了,来不及反应,来捉拿她的已经来到客栈门口。
无奈之下使了易容术,在客栈中东躲XZ。
正巧遇见位路过的仙人,仙人一眼识破她的易容术,又看着她身处窘境,就询问她是否愿意作剑灵。
与其做个门派中不起眼的透明,不如跟仙人浪迹天涯,柳榕当即应下,在仙人帮助下,她逃出此地。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世间多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仙人将她带至此山后,强行将她镇压在地底,为的就是守护藏匿于山中的法宝。
她说,她已经在这儿守了三百年。
地底冰凉刺骨,暗无天日,每日能做的,就是闻千里声响,辰时风雨如晦,酉时暮色茫茫。
“平日里人烟稀少,还多为不懂仙术的凡人,传音术怎会传达到,今日我也只是想着试试,谁知几位竟能听到。”柳榕声泪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