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和洛半凉互相搀扶着起身，看着金光点点里身上闪着雷的羊五一，百感交集的脸上有泪滴落而下。

    “老板！仙女！”羊五一欣喜地向两人招手。

    两人欣慰地向羊五一招手，热泪盈眶地正准备开口温情一刻，羊五一却是个难按常理出牌的主。

    “我们快去夜市吧！今天轮到刘大娘出摊了！”

    两人看着兴奋地带电的羊五一，无奈地相视一笑，笑着点头对她说好。

    刘大娘的生意还是那么好，摊前总是满满当当的。

    鏊子上淋面糊，刮板顺势转一圈，摊一颗鸡蛋再铺上鲜嫩的蔬菜和各种荤肉肠，挤点酸甜的番茄酱，最后抓一把芝麻溜洒。

    酥脆的面饼裹着足实的料，一铲子横切抄起装入油纸袋里，馋得叮当响的食客捧着热乎的煎饼咬下满满一大口，一天的疲劳就在这满腔煎香间化成热气，慢慢消散而去。

    羊五一跟刘大娘要了个超豪华的煎饼，咔吱咔吱的脆和软都咀嚼在嘴里，塞得两个腮帮子鼓囊囊的，蕃茄酱挂在嘴角上上下下，腾出功夫的舌头还会在下一口前清扫干净。

    老板和洛半凉要了碗热汤不紧不慢地喝着，看着坐在对面认真吃煎饼的羊五一，恍然回到最初与学生们朝夕相处的日子，家和梦想都裹着两人，暖呼呼的。

    一口甜而不腻的软烂红豆汤顺顺喉咙后，羊五一露出了满足的笑，呆愣愣地打了个饱嗝。

    “吃完热乎的，又馋冰冷的，我这胃的历练也是不比我少啊。”才吃完煎饼的羊五一，不一会功夫又端着一盆水果炒冰吃了起来。

    “哎，忽冷忽热，拿捏吃货，只能认栽。”羊五一感觉自己吃饭的速度和胃口似乎也重生了，往常能饱的分量，如今却像只吃了一口。

    但羊五一不会在为什么饿这种事上去思考，对她来说，解决饿永远比为什么饿重要，不过在吃什么的问题上她总是会纠结些时候，因为好吃与吃饱对她来说同样重要。

    当然了，已经抓着鸡翅包饭在啃的羊五一显然也没那么纠结了，另一只手握着的烤串正嗷嗷待咬。

    还有桌上那杯插着吸管的冰镇杨梅水，羊五一低头猛吸了一口，舒爽地啧出声，便接着左右开弓享受着拿捏在手的炙烤美味。

    终于在扫荡了香煎豆腐、炸蛋、炒河粉、蒸肠粉等半个夜市的美食后，羊五一食饱饮足的伸懒腰，简单地来了几个活动筋骨的热身动作，小小地消化了一番。

    “看样子五一姑娘灵智开化得不错。当时阵法被破开时，可真是让我和老板吓了一跳。”洛半凉笑着看着羊五一。

    “说起来我倒是有很多疑问，仙女可知灵识化形？”关于这次开灵智，羊五一攒了一肚子的疑问，此刻才想起来。

    “灵识化形？据我所知这可是灵皇级别的灵术，且还需是灵魂师，魂力级别不可低于灵力的情况下，才有机会修炼成的灵术。姑娘怎么会问起这个？”

    羊五一听得一愣一愣的，我去！她这挂是不是开得有点过分了？

    “就是在开灵智的时候好像看到灵识一会圆一会方的，就想问问。”羊五一磕磕巴巴的扯了个谎。

    “不过我之前在灵书上有看见过，说天赋极高的灵生在灵智开化时若是幸运，灵识是会有自主化形的可能的，这种灵识化形不需要修炼至灵皇级别，只要原身灵识拥有亿万里挑一的天分的幸运。”老板想起了什么，对羊五一说道。

    “那这两种灵识化形有什么区别吗？”

    “灵皇级别的灵识化形是靠灵生修炼得来的，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自主化形的灵识就比较自由，虽然与原身有牵缘，强弱却不用依赖原身，但进阶就比较困难，需要靠天分和机遇。”

    “也就是说，努力得来的需要一直努力，一旦懈怠便会退步。而依靠天分和幸运得来的，兴衰成败也赖以天分和幸运，不可强求。”羊五一探究的眼神看向老板。

    “你这理倒是通俗易懂。”老板笑了笑。

    “但这世间万物也并非就是非黑即白，循规守矩，超越常理的事比比皆是。”

    羊五一躺在自然之境里自己的小屋床上，脑子胡乱地想这想那。想到仙女和老板对她的恩情之重，但她这具身体开挂的本事又太让人愕然。

    本身双属性灵力就已然不同寻常，要是再与她们说她灵智开化时不仅灵识自主化形，还化了两！这惊骇世俗的事全让她一个人占了，就算没有嫉妒，多少也会招来麻烦。

    有种拯救了世界却不能告诉世界的抓心挠肝。若没有能毁灭世界的本事，拯救世界的本事便不能透露，毕竟这对于平常人来说是极大的不公，极易催生出嫉妒和仇恨的。

    “这就是挂王的烦恼吗？”

    羊五一弹起身，觉得不能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反正她是挂王怕什么。

    于是她便人畜无害地前往老板的房里，用夜市买来的桂花糖轻松套出了记载着挂王知识的灵书和灵书的线索。

    这修仙之人最爱的后半夜，她羊五一身为修仙挂王，高低得熬一熬瞧一瞧吧。

    只是没想到这求求了镇连这种重要道具都有，看来这镇的秘密也不少啊。

    “老板说的求点学问楼就是这了吧？”

    羊五一打量起眼前六层高的白里透黑的建筑，老板告诉她如同纸上染墨的楼，里面想求什么学问都有。

    这求求了镇还真是镇如其名，万物皆可求。

    求点学问楼也不知是经费不足还是风格问题，楼里全然不是外观那样典雅，到处都是一片灰色工业风，只有点着烛火的一个小方桌有点暖调。

    羊五一走上前去，只见带着小圆镜的老爷爷正捧着一本书，坐在木雕的靠背椅上，闭着眼睛打盹。

    “老爷爷？老爷爷？”

    闭着眼睛的老人两撮八字胡动了动，忽然以那片烛火为中心，整个空间如苏醒般缓缓亮起，羊五一惊讶地捂住嘴巴，再次看向那位老爷爷时，小圆镜下炯炯有神的那双眼睛正盯着她。

    “这…这都是爷爷你变的吗？”羊五一到处指了指。

    “姑娘深夜唤醒老夫，来这求点学问楼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