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打来的电话是莫长春。

    一上来，莫长春就语气不善：“你还知道我这个爸啊，长大了，能耐了，是吧？

    学也不上，翘课跑去爬山。

    爬山能爬半个月？

    怎么，现在玩舒服了，要回来了？”

    趁着莫长春喘气的功夫莫凡忙插嘴：“这次月考，我会拿年纪一位。”

    莫长春不信：“就你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能拿第一？

    那人家那么多好好在学校学习的都去撞墙得了。”

    “我说真的。”

    “你拿什么保证？”

    老祖说话，从来一口唾沫一个钉，还要保证？

    “我拿不到年级一位，生活费减半。”

    那边莫长春气冲冲道：“好，到时候拿不到第一，后果自负。

    哼！”

    “嘟嘟······”

    莫凡看着电话苦笑，脾气还挺大。

    接着来电话的陈爱玲。

    “你跟谁打电话呢，怎么这么长时间，我一直打不通。”

    莫凡：“没谁，就每月给我生活费的人。”

    陈爱玲轻斥：“没大没小，那是你爸。”

    唉，那个词，老祖真是喊不出口。

    陈爱玲又道：“你从山里出来了？现在回来了没有？”

    陈爱玲这说话一直温温柔柔的，挺叫老祖舒服，比那个暴脾气莫长春强多了。

    “刚出来，今晚差不多就能到家。”

    “那好。

    小凡你们学校放假了，明天我让你刘叔叔去接你，过来吃一顿饭吧。

    我们母子俩好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陈爱玲一直没有提莫凡翘课的事。

    吃个饭而已，多大点事，莫凡当即应下：“好，明天我去。”

    陈爱玲喜极而泣：“好好，明天上午我让你陈叔叔去接你，你在家等着。

    好好，明天妈给你做一大桌好吃的。”

    挂了电话，陈爱玲还是忍住不，泪水一直在流。

    旁边刘晋升叹息，给爱妻递上纸巾。

    莫凡一直对他很排斥，不仅是他，据他所知，莫凡连秦琴也排斥。

    一直游离在两个家庭之外，性格越来越孤僻。

    陈爱玲为此很是伤心，她想关心儿子，可是每次她一靠近，莫凡就用那种看陌生人的目光看她，看得她心直抽。

    可她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她和刘晋升的儿子正光，常年身体不好，学习成绩一直不稳定，早成了她的心头病。

    她和莫凡距离有点远，来回跑的话，真照顾不过来。

    天可怜见，她是多么渴望用母爱温暖莫凡。

    但······

    今天，她终于等到莫凡语气松动的一天。

    她的小凡，长大了啊。

    第三个电话是莫凡主动打出去的，对象是老金。

    老金一上来就贺喜：“恭喜恭喜。”

    “何喜之有？”

    “一喜，你得偿所愿，舍得出来了，要找的东西怕不是已经找到了吧。

    找了小半个月，你真够可以的。”

    莫凡也不解释，笑道：“有一喜，还有二喜？”

    “二喜，你见义勇为，奖金兑现。”

    “这个你早说过了，下一个。”

    “三喜，”说到这第三喜，老金不再嘻嘻哈哈，正经了下来，“市里通知下来了，你的功劳很大。

    那伙人身上是罪案累累啊，触目惊心。

    要不是你提前把他们挖了出来，他们还不知道要干出多疯狂的事来。

    这个回头你回来了，我再跟你详说。

    现在跟你说说市里决定给你的奖励，我把你的要求跟领导说过了。

    原本给你的奖励是五万，又给你提了两万，七万块。”

    说到这里，老金有些尴尬，当初他可是拍着胸脯跟莫凡保证至少十万起步的。

    怕莫凡不满，老金又忙道：“莫凡，你别生气啊。

    七万块，也不算少了。

    而且，不仅于此，以后你高考是有加分的，这就是一个优势。

    还有呢，那个别墅，九五至尊的，解救出来的人质，了不得的，是富豪······”

    “富豪？”

    “富豪的父母，也算是富豪的吧。”

    “嗯，算。”

    “那边发话了，会感谢你，具体没说。

    我估计富豪出手，不会小。

    你要有心理准备。

    你不是喜欢钱嘛，正好人家要谢你，你就直接要钱就是了。

    反正我觉得你可能也不会往他们那个圈子钻。

    直接要钱，态度分明，以后也能少点粘连。”

    这话里有话，莫凡听出来了：“怎么，听你这话，这富豪有问题？”

    “以前搞煤矿起家的，后来洗手不干了。

    改做实业，同时进军房地产。

    为人有点霸道，名声不太好。

    你拿了钱就走，别多沾这种人。”

    “ok，懂了。”

    “就这么多吧，你啥时候有空来所里把钱领回去？”

    “过几天吧，这几天有点事，忙。

    十一假期过去就要月考，我答应家里要拿年级一位，不能食言。”

    “好小子，有志气，我支持你。”

    清山脚下，莫凡和李薇、刘东互道了一声“保重”，各自离去。

    李薇喃喃：“这些天，我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刘东道：“我也是。”

    李薇：“你的是美梦吗？”

    刘东：“算是吧。”

    “我也是！”

    “走，回家！”

    ·······

    莫凡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去敲李糖糖家的门。

    开门的是李爷爷。

    一看是莫凡，李爷爷乐了：“是莫凡啊，爬山回来了？”

    莫凡微笑：“是的，糖糖在家吗？”

    李爷爷引他进门，道：“糖糖和淘淘被他们妈妈带去走亲戚去了，不在家。

    糖糖走的时候说了，等你来把书给你。

    老头子我都记着呢。”

    “嗯，谢谢了。”

    莫凡把李糖糖的课本、随堂笔记全都打包带走。

    今天十月二号，长假刚开始。

    莫凡决定除了明天去陈爱玲那吃一顿饭外，哪都不去了。

    就在家啃书本。

    刚下定决心苦读，莫长春又打电话过来，喊他有空去吃饭，莫凡想了想，不好拒绝，时间定在四号。

    根据中年莫凡的记忆，这段时间莫长春应该是很缺钱。

    不知道现在解决了没有。

    丁茂先、尤敏芝夫妇感谢了他三万，见义勇为一万，还有市里奖励的七万，再加上那个名声不太好的富豪，他即将成为手握十几万的小资。

    能帮的话，就帮莫长春一把。

    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吗？

    老祖对此看得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