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莫长春家，上了出租车。

    莫凡第一时间摸出手机拨通了老金的号码。

    “喂，老金，是我，莫凡。”

    “知道是你，怎么了？”老金回答的声音很大，那边有些喧闹，好像是在聚餐。

    “你在忙？”

    “就和朋友吃个饭而已，不碍事，”老金和朋友打了个招呼，起身离席，出了包间，安静了不少，“你不是在啃书本要拿年级第一，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老金，我需要钱。”

    老金：“······”

    你要不要这么直白啊！

    老金顿了顿，道：“你要借多少？

    先说好啊，我干民警，一直奉公守法，没有拿黑钱。

    过五十万免谈。”

    老金没有一上来就拒绝，过五十万免谈，那就是说，只要五十万以下，就一定借。

    这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和情意。

    莫凡道：“不是要借钱，我只是手头有点紧而已，想挣点外快。

    你们那还有案子吗？

    就是赏金高些的那种？”

    老金哭笑不得：“怎么，你还破案破上瘾了？

    再说，我们一个小派出所，就管那么大一小片地方，要是天天都有那么多案子。

    治安差成那样，我们派出所所有人估计得集体跳河才能以谢清江父老了。”

    “没有啊！”莫凡有些失望。

    其实他挺享受这种破案的感觉的，还有钱拿。

    莫凡也不是没有来钱快的路子，他有中年莫凡二十多年的记忆，深知未来股市大动向。

    把钱全砸进股市里，他轻轻松松就能赚一大笔。

    可现在控制这具身体的，不是本土蔚蓝星人，而是一个来自明启星的数千年老怪。

    都说人越老越固执，放在老祖身上也差不多。

    不过他略有不同。

    他是越强大越固执，说白了就是他因强大而高傲，因高傲而自信。

    因自信，所以他总是认为自己是对的，并坚持不肯改变。

    对于老祖来说，股市那东西太过虚幻。

    靠着中年莫凡的记忆去那里捞钱，一是有割韭菜的嫌疑，二是有不劳而获的感觉，三是切身体验太少，没有成就感，四是觉得有作弊的感觉。

    老祖不是不知道变通的人，如果真的是缺钱缺的就要走投无路的那种情况，作弊一下也不是不行。

    可现在不还没到那种绝境嘛。

    如果干什么事都老想着走捷径的话，避难怯险，在明启星，老祖估计就已经身死道消了，哪能活到现在。

    目前对莫凡来说，和警方合作挺愉快的。

    用时少，来钱快，还安全。

    还不耽误他上学。

    再熬七年，大学毕业，估计也就到了他和莫长春、陈爱玲斩断因果的时候了，到时候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老金要是知道莫凡是这么想破案的，估计会气的骂人，明知道打不过莫凡，也要和他拼上一场。

    在老金这里没找到路子，莫凡略有些失望。

    但他不急，来日方长。

    老祖很乐观。

    目前，先回家学习。

    国庆结束之前不出门了。

    十月八号，清江中学高中部按时恢复教学秩序。

    六点早读课，六点半，老班来了。

    进了教室，第一眼就是往后门边扫，看到莫凡已经坐在那里了，这才松了口气。

    来之前，他还担心着莫凡会不会还没来上学，今天是要月考的。

    本来应该是九月底两天月考，可后面紧跟着国庆假期，没有教师批改试卷。

    于是清江中学校领导决定干脆把月考放到国庆后。

    老班走上讲台，敲了敲黑板擦，溅起一阵烟尘，前排讲桌下的同学下意识的闭上呼吸。

    这倒霉催的，全班就没有比这里位置更差的地方，没人愿意坐，天天吃粉笔灰和老师口水。

    排位时候，学习成绩越差，可选择位置就越少。

    倒数的，就只能坐这里了。

    这次一定要好好考，坚决不再坐这里了，前排讲桌下的同学暗戳戳的下决心。

    全班暂停朗诵，六十五双天真无邪的眼睛齐齐望着老班。

    老班严肃道：“今天要月考的事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这是你们进入高中后的第一次月考，我希望你们能够认真对待。

    考出一个好成绩，为你们的三年高中生涯做一个好的开头。”

    老班从口袋里掏出一打巴掌大纸片：“下面开始发准考证，我念到谁的名字，谁上来领。”

    “陆晴，李糖糖，严正······”

    所谓准考证，就是一张纸，上面有一串代码，是每一个考生的准考证号，还有姓名，学号，与高考的准考证相比就差一张照片。

    清江高中的每一次月考都是模拟的高考。

    高一现在还不用写答题卡，阅卷也都是人力。

    到了高二就会开始使用答题卡，很大一部分的阅卷任务会由计算机代替，教师负担的阅卷负担大大减少。

    发完了准考证，老班宣布早读暂停。

    然后指挥大家将教室一半的桌子、椅子搬去操场。

    桌洞的东西不用都清空，椅子要放在桌洞封闭的那一面。

    桌椅放好，老班告知大家考试位置的大致区域，然后宣布解散，让大家去吃早饭。

    此时此刻，已经有不少教师在各班级和操场桌子上贴和准考证一模一样的纸条了。

    有人在教室里考试，有人在室外操场考试，按准考证号对号入座。

    受限于场地，清江还做不到完完全全的模拟高考，只能尽量做的像一些。

    宣布解散，老班喊住了莫凡，和他一起往大食堂走。

    老班在，贺彪、李糖糖立马退散，鸟兽散。

    整个高一八班，老班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莫凡。

    开学一个月，莫凡请假二十一天，实际缺席课堂十九天。

    作为一个学生，这样的出勤率，是老班平生所仅见的。

    莫凡算是刷新了老班的又一个教学记录。

    也许是马上就要月考，老班不想给莫凡太大的压力，所以态度很是和善。

    他和莫凡并排走着，问道：“莫凡啊，你九月份请假太多，学习怎么样？自己学了吗？”

    “学了，李糖糖做了课堂笔记，我都看了，进度没问题。”

    “李糖糖？”老班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清江高中对于学生早恋的事情深恶痛绝，发现一个开除一个，斩尽杀绝，从不手软。

    多年前，有个高二女生被老师发现怀了孕，她家里来学校闹，闹的很大。

    干了坏事的男生家里不愿负责任，儿媳妇不认，孩子也不认。

    最后花了十几万，这才消停。

    最后女孩没脸再留在清江高中，辍学了，学校也把男孩开除学籍。

    清江高中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莫凡多人精，看他听到李糖糖名字反应，就猜到老班多想了，解释道：“她家住在我家楼下，我们两家是上下层。

    初中我们也是一个班级的，李糖糖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在五班。

    我们经常一起上放学，两家关系很好的。”

    莫凡这是在打预防针，防止以后有人看到他和李糖糖走的近去告小状。

    早恋问题在清江高中实在是太敏感，不能沾的。

    “哦，那就好。

    同学之间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你能自主去学习，我很高兴。

    自学起来有没有难度？”老班果然不再计较可能得男女问题。

    “还行。”莫凡不想和老班说这些没意义的废话。

    他肚子饿了，这家伙还在这慢蹭蹭的拖着他，忒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