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你在家吗？”

    “刚吃好饭回来。”

    “我一猜就是这样，下来，我们出去玩，我在楼下等你。”

    “好。”

    莫凡放下手机，叮嘱刘正光：“我出去一下，晚上之前回来。

    你自己和季锦待在家里，不要乱跑。”

    刘正光正全神贯注看电视，听莫凡说话，头也没回，“哦”了一声，算是知道了。

    莫凡刚想出门，低头看一眼自己衣服，上面还有些之前吃饭时沾的油迹，褐色的，看着挺显眼。

    给李糖糖发了条短信：“等我，换衣服。”

    等莫凡换好衣服，出现在徐榕区小区门口的时候，李糖糖正坐在一辆粉色女式自行车上，单脚蹬地，另外一只脚踩着自行车脚蹬。

    她上身趴着，脑袋搁在车头上，中间隔着小臂。

    牛仔裤，羽绒服，她没扎以往她最爱的小辫，而是变成了黑长直。

    她趴在那，低着头，长发自然而然的垂下来，像是一片黑色的瀑布。

    蹬地的那只脚脚尖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带动她的身体，垂着的长发随之晃动。

    如珠帘，莫凡仿佛听到了珠帘上珠子清脆悦耳的碰撞声。

    于是，好像一瞬间，他心情就很好起来。

    “糖糖。”

    李糖糖起身，转头往后看，看见莫凡，露出灿烂的笑容，旋即又将笑容收敛，装作很不悦地撅着嘴：“你换个衣服比女人还慢，我都在这等半天了，太阳快把我晒成人干了。”

    莫凡笑笑，指着她旁边停着的辆蓝色自行车：“这是？”

    李糖糖按了下自己自行车的车铃铛，一阵清脆。

    “这辆是我自己的，那辆是我刚替你跟张良借的。”

    张良家住在一楼，跟莫凡和李糖糖、李淘淘三人是初中同学，高中没考上。

    他没有选择再去复习接着考，而是进入社会工作。

    他工作不在清江，今天李糖糖能碰上他，应该是因为元旦，张良回家过节。

    “张良？”莫凡念了遍这个名字。

    在另一个莫凡的记忆中，张良这次回来没那么简单。

    他刚工作不久就交了个女朋友，然后没过多久，他的小女朋友就怀了孕。

    他这次回来，也把自己的小女友带了回来。

    算是见家长吧。

    不久他们就办了酒席结婚，只是年龄不够，暂时不领结婚证。

    因为做爸爸时年龄小，才十八岁，在徐榕区很是引起过一阵子热议。

    见莫凡听到张良名字后一副沉思模样，李糖糖不由问出了声：“怎么了，你跟他有事？”

    “没事。”莫凡摇头，他跟张良今后应该不会有交集，既然是一路人甲，没必要太在意。

    他走到蓝色自行车旁，自行车保养不错，虽然有明显的擦碰过的痕迹，但是乍一看上去，还是挺新的，也很干净。

    “出太阳了也是冬天，你怎么想起来骑自行车了？

    你不怕冷？”莫凡边说着，边坐上了自行车。

    原来的莫凡是会骑自行车的，可对于老祖来说，骑自行车还是第一次，挺新奇的。

    仅依靠两个轮子，人不用脚一直蹬着地，也能一直保持平衡？

    老祖想试试。

    “所以我戴手套了啊。”李糖糖举起双手向莫凡炫耀她厚厚的棉手套，“我忘了提前跟你说了，要不你现在回去戴手套？”

    “没事，我穿得很暖和，不用戴。”

    “行，等你受不住的时候跟我说，我给你一只。

    我们都单手骑车。”

    “我们去哪？”

    “就随便转转玩，”李糖糖想了想道，“就往龙子湖方向骑吧，骑慢点，顺便晒晒太阳。”

    龙子湖，上次莫凡、李糖糖、李淘淘三个人野炊的地方，也是莫凡接到老金从清山打来求救电话的地方。

    “你刚才还说太阳快把你晒成人干了。”

    “现在满血复活了，需要重新晒晒。”

    “歪理。”

    “嘻嘻，走咯。”

    李糖糖脚轻轻在地上一点，自行车稳稳当当的驶了出去。

    莫凡落后，见她骑自行车骑得轻松。

    有样学样，也把一只脚轻轻在地上一点，收腿。

    自行车一歪，车头乱晃，莫凡赶紧岔直双腿撑住地面，好悬没直接栽倒在起跑线上。

    前面李糖糖回头，见莫凡没跟上来，坐在自行车上沉思，大喊：“快点啊，莫凡，你想什么呢？”

    “就来。”

    莫凡身体协调能力很好，反应速度惊人。

    第二次尝试，自行车虽依旧直打晃，车头乱甩，可情况在好转。

    比对记忆中另一个莫凡骑自行车的经验，自己照着学习，身体自行做出调整。

    很快将自行车稳定下来。

    莫凡见已经落后李糖糖有一段距离，忙加快速度。

    速度刚提上来，不巧一辆电动车猛从他身旁呼啸而过，莫凡身体下意识躲避。

    自行车失了平衡。

    莫凡果断从自行车上跳了下来，怕自行车被摔坏，他脚落了地，一只手还在扶着自行车不让它摔了。

    李糖糖在前面转了个小圈，回来了，在莫凡跟前停下，瞪他：“你玩杂耍呢？”

    “刚有辆不道德的电动车，差点和我撞了，我为了避开他才这样的。”莫凡开始甩锅。

    “那你小心点。”

    李糖糖叮嘱了句，开始调转车头。

    莫凡重新上车，这一次，他起步稳当，平稳加速，然后轻捏刹车减速。

    李糖糖没察觉异常，和他并驾齐驱，两人速度不快，也就比步行稍快点。

    李糖糖心情不错，微仰着小脸，让太阳晒在上面，显得她肤色更白。

    “莫凡，这次月考你考的怎么样？”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是第一，我的实力你知道的。”莫凡一点都不谦虚。

    “不知道，你在初中时候也没有见你记忆力这么好，什么都能记住。

    我都有些羡慕你了，只要是学过的、书本上出现过的，你都能死死记住。

    考试时候，连失误都没有。

    我要也能这样就好了。”

    莫凡见她说着说着突然就情绪低落了起来，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李糖糖转头看近在咫尺的少年：“莫凡，我说我刚吃完午饭，你信吗？”

    现在时间差不多快三点了吧，今天还是元旦，这时候才刚吃完午饭？

    那李糖糖之前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