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快出城了，缺少了楼房和路边护墙的遮挡，渐渐开始有了逆风的感觉。

    冬天里逆风骑行，不是很好的骑行体验。

    李糖糖渐渐感觉到了有些吃力和寒冷。

    所以她提议不往龙子湖去了，就此返回，在城里转。

    莫凡自是无所谓。

    调过头往回骑，顺风。

    不自觉的速度快了些。

    某一个时刻，莫凡自行车驶过一处楼房阴影。

    那里的地面因为长时间被阴影笼罩，得不到太阳光的照射，夜里积攒的冰晶没有融化。

    路面被冻得硬邦邦的。

    莫凡车轮驶过，突然打了个滑。

    车速稍微有点快，好悬没有摔倒。

    依靠过人的身手，虽终还是掌握住了平衡，没有出丑，可终究过程还是有些狼狈。

    跟在后面的李糖糖看到了全程，被逗得咯咯直笑。

    暂时忘却了烦恼，李糖糖又变回了往日那个爱笑的开朗女孩。

    他们没有原路返回，拐进一条车少的宽阔环城主干道。

    自行车靠边顺风奔驰，李糖糖兴奋的大喊大叫。

    自行车铃铛被她按得“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好一阵子没有停下来。

    莫凡任她疯玩，紧跟在她身侧，以防不测。

    这主干道车是少，却不是就没有车。

    不时有车从后面快速超越，因为车少的原因，这里的车辆行驶速度都比较快。

    李糖糖玩累了，要停下来休息，莫凡自是随她。

    寻了个阳光充足的干净地方，二人停车，坐在路边晒太阳。

    李糖糖小脸红扑扑的，她扭了扭身子，应该是有些出汗了，她脱掉手套，又把羽绒服脖领处的拉链拉锁往下拉了些，露出里面穿着的雪白高领毛衣。

    李糖糖见莫凡衣服依旧干净整洁、严丝合缝，脸不红气不喘，没有要解衣服的意思，问：“你不热？”

    莫凡笑：“不热，你知道的，我很强壮，这才多大点运动量。”

    李糖糖毫不避讳的去捏他胳膊，不屑：“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也没三两肉，看看，肌肉才这么点，还整天吹自己强壮。

    我们班有个大块头，是健身达人，一米八多。

    他大腿差不多都有你腰粗，手张开，比脸还大。”

    “今天我才知道，原来糖糖你喜欢大块头的。”

    李糖糖甩他一记白眼，并不害羞：“哪有，瞎说，我是就事论事，说的是事实。”

    莫凡忽然想起来前些天让她爷爷转交给她的画本和信：“你给一中你那笔友回信了吗？

    贺彪、陆晴都又收到那边回信了，看样子是有长期保持的打算。”

    “回了。

    我在家很忙，在学校就很闲。

    闲来无事就写了回信。”

    “如何？”

    李糖糖舔了下唇，四处打望。

    莫凡就问：“怎么了？”

    “渴了。”

    “前面路口右拐，再到头，我记得那里经常有人摆地摊。

    要不我们去那里，看看能不能买到喝的？”

    “好。”

    二人上车，再次上路。

    并列，慢行。

    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在信里说了以前在清江中学的事，也说了现在新学校的事，他好像挺感兴趣的。

    莫凡，你不知道，在一中那边丁老师家还是名人。”

    “名人？丁老师家？”

    “嗯，准确的说，是丁老师她爸，老丁老师。”

    莫凡被她逗笑了：“还老丁老师，有你这么叫的？”

    李糖糖浑不在乎这点称谓上的差别，反正她又不认识丁清父亲：“丁老师爸妈都是一中的老教师。

    老丁老师很心善，有学生家庭困难的话，他知道了，大多都会帮助一下的。

    这么多年，说是帮助过不少人。

    前几年，那时候老丁老师还没有退休。

    有个以前受过老丁老师资助过的女学生回一中专门去看望他老人家，莫凡，你绝对猜不到那女学生现在的身份。”

    “很大的大人物？”

    “差不多吧，”李糖糖并不卖关子，“是咱们省的高官夫人，听说当时整个一中都轰动了。”

    “是挺厉害的。”莫凡捧哏，其实心中并不羡慕。

    只是转念一想，当初自己救了丁清后不久，丁茂先好像没怎么费力气就摸清了自己底细。

    那时莫凡还感叹了下丁茂先小有能量。

    现在看来，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丁茂先一中执教几十年，不知道教过多少批优秀学生，现在说一句桃李满天下都不为过。

    如果这几十年里他还一直持之以恒的资助困难学生，现在那些学生都长大成人、事业有成，回过头来再想报恩的话，可真不好说现在的丁茂先能有多大能量。

    看着挺平常一老头，没想到还是条大鱼。

    果然高手在民间啊，莫凡小小感慨了下。

    李糖糖随后又跟莫凡说了些她那笔友告诉她的一中趣事，让莫凡对一中了解不少。

    “莫凡，我有跟他提到你，也提到你写的信，他竟然知道。

    莫凡，你不回信，真是可惜了。”

    说这话的时候，李糖糖骑着自行车，转头看莫凡，一脸的惋惜和恨铁不成钢。

    莫凡不明所以，笑道：“一封信而已，有什么好可惜的？”

    “你猪脑子啊，不是信，是写信的人。

    你知道给你回信的人是谁吗？”

    那个用毛笔给自己画了一个大大问号符号的人？

    “是谁？”

    “陈梦琪。”

    “陈梦琪是谁？”

    李糖糖一噎：“其实我也不知道是谁，就是我那笔友说陈梦琪非常非常漂亮，是个大美女，学习成绩还好，参加过很多全国性的竞赛。”

    “哦。”

    莫凡还以为李糖糖能把那人说出个花来，原来也不过如此。

    对李糖糖关注的这些点，莫凡不怎么感兴趣。

    李糖糖见莫凡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给他加料：“陈梦琪是你喜欢的那类女孩子哦。”

    莫凡迷惑了：“我喜欢哪类女孩子？”

    这事我自己都不知道。

    “长发及腰，浓密靓丽。

    我经常见你盯着女孩子的头发看，尤其是头发长还好看的。”

    莫凡：“······”

    我那不是看，我那是缅怀。

    曾经老祖也有一头乌黑长发，长发及腰，披在肩背。

    高山之巅，迎风而立，衣袂飘飘，一派仙风道骨之像。

    这样的老祖画像在明启星广为流传，深受赞美。

    可这样的情怀，能说吗？

    在蔚蓝，现在男人长发及腰，好像不太符合人们的普遍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