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无声的播放，客厅里寂静一片。

    好像突然起了风。

    季锦敏锐的察觉到了。

    它转头四顾，双耳乱抖，最终把目光聚焦在莫凡身上。

    风变大了。

    把季锦身上的毛吹出了几个浅浅的旋。

    季锦警惕。

    它从莫凡大腿上跳下，钻进刘正光外套里，从里面伸出半个猫头偷偷打量自己的主人。

    入定中，莫凡感觉到，那些离开他身体的光点变得更活跃了些。

    它们跳动着，通过一次次的撞击，带动着更多的光点跳动。

    撞击，将跳动不断地向着远方传递。

    每一次的撞击，仿佛也在不停的消耗能量。

    那些活跃的光点渐渐安静了下来，最后又恢复了往日的死寂模样。

    无数光点的跳动，组成了一种莫凡无法理解的波动。

    波动散发，迅速远去，超出了莫凡的感知范围。

    莫凡知道，受此波动影响，在不久的将来，清江这一带的天气势必会产生些变化。

    他浅尝辄止，没有再继续。

    他对清江市灵气平衡的干扰非常有限，天气应该不会发生剧烈而又持续时间长的变化。

    又一次尝试吸收灵气失败了。

    他的窗外雪花又开始飘了。

    而由他引发的变化还在酝酿中。

    没有爆发之前，谁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几率半对半吧。

    “如果能找到通过改变灵气平衡影响天气的规律就好了。”莫凡给自己定下一了一个小小的目标。

    万一实现了呢？

    这就是一大杀招啊，某些时候可能会带来些意外惊喜，造福世人也说不定。

    第二天，手机在桌面震动，莫凡从沉睡中醒来。

    看向窗外，白茫茫的一片。

    大雪依旧在下。

    出门上学，抬眼，尽是银装素裹。

    一脚踩下去，竟然没至小腿。

    到了商业街上，满大街到处是早起扫雪的人。

    到了学校里，不久所有高一年级的学生们被通知，早自习取消了。

    女生们依旧可以舒适的坐在教室里学习，所有的男生却要走出教室，在男教师们的带领下，顶着大雪，扫雪。

    三轮小货车开进了校园，很多男生人手一把铁锹，奋力挥动，把积雪铲到车上。

    一辆辆三轮小货车把积雪运到大食堂后面卸下。

    那里已经架起了好几个大铁盆，大铁盆下是燃烧的煤炭。

    边上是大食堂的工作人员。

    积雪被扔进去，很快化作雪水，然后被倒进排水管道，进入校后的排水渠，流进清江里。

    一千余高一男师生分布在广阔的校园里，教学楼区、商店区、食堂区、学生宿舍区、教师宿舍区、校机房区，以及最为广阔的运动场区，几乎没膝深的积雪肉眼可见的迅速减少。

    贺彪和莫凡挥舞着大扫把扫雪，只一会儿贺彪就“哼哧哼哧”起来。

    贺彪气道：“咱们学校真抠，外面扫大街还要给钱。

    我们倒好，白干活。

    今儿大食堂要不免费供应些好吃的，那咱们学校领导就真太丧良心了。”

    莫凡看他：“你不是一直坚持运动减肥吗，怎么现在体力还这么差？”

    “我体力差，天啊，”贺彪叫天屈，“哥你不能老拿我跟您比啊。

    你看看周围，我算是好的了。”

    莫凡环视四周，然后认可了贺彪的话。

    拿惯了笔杆子的手突然拿起了大半人高的扫把，确实很不适应。

    有人已经累得坐在扫把上休息了。

    有人正在痛苦的抠手掌心，应该是被扫把磨得痛了，再过些时间说不好还会起水泡。

    现在还仍坚持抱着扫把扫雪的，大多也是一副有气无力的划水模样，扫雪效率极低。

    和他们相比起来，贺彪还是表现好的。

    负责监督管理的男老师们并不怎么管学生偷懒划水。

    只要别太过分人直接走掉就行，干活的人很多，只要肯干，就算干的少，积少成多，积雪依然是在不断减少的。

    由于要起到表率作用，他们更累。

    贺彪回望扫过的路面，一脸的沮丧：“莫凡，你看，白扫了。”

    积雪刚被清理掉，露出深埋在下面的深色路面。

    一会儿的功夫，又铺了一层白白的雪，柔柔的，软软的，像是一层鹅绒。

    如果不关注，要不了多久，雪又会积起来。

    “莫凡，手机给我，我要拍照发到群里去。”

    莫凡把手机给贺彪，看他对着扫雪人群一阵乱拍，然后兴高采烈的发到李糖糖的同学群里。

    对着手机一阵乱按，跟群里的无聊人士大聊特聊。

    聊天的时候，他腰不酸了，背不痛了，也不气喘了。

    雪越下越大。

    等到下课铃声响起，高一众男生发现，整个校园仍旧是白茫茫的一片。

    只是相比早自习开始前，积雪没那么厚了，刚浅浅的没过鞋底。

    厚厚的积雪只是会让行走吃力些，可是薄薄的积雪却会摔人。

    高二、高三年级急冲冲冲出教学楼往食堂方向赶着去吃饭的学生摔倒了不少，甚至有些人摔倒了，手足无措之下把旁边人也给扯倒。

    你扯我，我扯他，结果硬是创造了一场十来个人摔在一起的名场面。

    由于缺少严格的监督，在一些不太显眼的角落里，一个早自习过去，出现了不少雪人。

    那是早自习时候，偷懒的高一男生偷偷堆的。

    正如贺彪期望的那样，今天大食堂的早餐非常的丰盛和优惠，有些更是优惠到了免费的地步。

    首先，负责打饭的大叔大妈手不抖了，每一勺都尖尖的。

    其次，凭学生证，所有高一年级的学生都可以免费领取肉包三个、茶叶蛋一个，小米粥管够。

    没有参与除雪劳作的高一女生也在优惠之列。

    全校的老师也都在优惠之列。

    高二、高三的学生顿时感觉被针对了，全校的人都可以免费领，就他们两个年级没份。

    有一种懒汉被歧视的感觉，可不是我们自己不愿意去扫雪的啊，其实我们也很乐意出去扫雪。

    就像高一学弟们那样，跟玩儿似的。

    暴雪阻挡不了学生们对堆雪人这项运动的喜爱，一个上午过去，无数雪人充斥了校园。

    中午，优惠继续执行，只是这一次却是面向全校师生的，不包括教师家属。

    仍是和早上一样，免费的肉包、茶叶蛋和小米粥。

    被一视同仁对待，高二、高三年级的学生心理平衡了。

    到了下午第二节课，暴雪依旧不止。

    清江中学高中部干脆直接取消了下午的第三节课，宣布全校师生大扫除。

    女生扫室内，男生扫室外。

    清江中学紧急赶制了很多标识物，摆在显眼位置，又或者直接固定在绿化树树干上。

    告知行人积雪掩埋下的路情，提醒一些有可能会对人造成伤害的地方。

    雪还在下。

    更令人揪心的是今天气温又降低了些，逼近零下十五度。

    风渐渐大了。

    天气预报说，今夜将有暴风雪降临，请广大市民注意人身安全，尽量避免在暴风雪天气出行。

    今年冬天的开头很狂暴，狂暴得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