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的骚动，她满眼都是莫凡，不停在心中狂喊：“啊啊，他眼睛真好看，我终于知道灿若星辰的眼睛是什么样子的了。

    他的眼睫毛好长，像是上下两把刷子。

    他不笑的样子真的好霸道帅气。

    啊，他的皮肤怎么能这么好，比我的还好。

    男人的皮肤怎么能这么好呢，好嫉妒，一定要问问他用的是什么护肤品。

    真的好想现在就知道······”

    莫凡眉头微皱了下，他第一次感受到在网络上出名的不便。

    一被人认出来，就成了猴，所有人都光明正大的观猴。

    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被关注，被拍照，或被拍视频。

    但这不是对面这女孩的错。

    他点头肯定了女孩说辞：“你说的都对。”

    “真的是你，”女孩惊喜的捂嘴，满眼雀跃，她低头从自己胸前倒背的迷你小背包里拿出了个笔记簿和钢笔，“我一直都有在关注你，能见到你真人真是太好了。

    能给我签个名吗？”

    莫凡脸色有点僵：“可以。”

    “唰唰”，莫凡手持钢笔，龙飞凤舞，发泄心中的郁闷，在笔记簿扉页写下两个黑色大字：“莫凡。”

    “能再在下面写上'赠美丽可爱、花见花开的青春美少女于甜甜同学'吗？

    于是的于，甜美的甜。”

    莫凡嘴角微抽，不过他还是点头，另起一行，横杠，写下稍小一行字：“赠美丽可爱、花见花开的青春美少女于甜甜同学。”

    同样的龙飞凤舞，莫凡心中郁闷更甚。

    理解不了这些热衷关注名人的行为。

    “谢谢。”名叫于甜甜的女孩双手接过笔记簿和钢笔，像是捧着一件十分神圣的东西。

    她看着莫凡给她的签名，不吝啬赞美之词：“你写得真好看，像是在画画一样。

    不像那些大明星，画得让人看不懂是什么字。

    你画的不光好看，我还能一眼看出来就是我的名字。”

    莫凡微笑，没有回答，他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场在他看来很滑稽的邂逅。

    谁知，于甜甜把扉页一翻，又把笔记簿和钢笔递了过来：“你能再帮我签几页吗？

    每页内容都一样，只要改下名字就好，我想送给我的室友。”

    女孩期待的看着莫凡，还有点楚楚可怜。

    反正是举手之劳，莫凡接过，点头。

    “赠美丽可爱、花见花开的李燕同学，燕子的燕。”

    “赠美丽可爱、花见花开的木婉蓉同学，温婉的婉，出水芙蓉的蓉。”

    ······

    “赠美丽可爱、花见花开的徐健同学，健康的健。”

    ······

    见鬼了，你的室友还有男的？

    你上的哪个大学，一个宿舍住了不下二十个人？

    坐在他们俩过道对面的一个年轻人心中凌乱，在心中狂吼：“告诉我，你上的是哪个大学。

    我现在就退学，回高中重新考，考你的大学。

    不为别的，就冲你们大学可以男女住同一间宿舍，人多点也没关系。

    古人诚不欺我，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会骗人。

    哦，不对，是女孩，睁眼说瞎话不打草稿。

    脸不红气不喘。

    还惯会扮楚楚可怜。

    啊啊啊，好想要一个这样的女朋友来天天骗我······”

    莫凡合上笔记簿，扣上钢笔帽，面带春风般温暖的笑递还给于甜甜：“写完了，还你。”

    于甜甜真心实意双手合十低头感谢：“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于甜甜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报了二十多个人的名字，莫凡来者不拒，全都给她写了，真是难得的好脾气。

    “大概是因为他原本就好脾气，正好现在又是在火车上没什么事做吧。”于甜甜不确定的想着。

    她不认为这和她的美貌有关。

    因为从始至终，莫凡看她的目光都没有表现出哪怕一点点男人看到美女的那种兴奋。

    甚至好像还在下意识的保持疏远。

    “我叫于甜甜，XX科技大学大一学生，今年十八岁。

    我也是清江市人哦，我们是老乡。

    莫凡同学，你真的是高一，十七岁吗？”

    “是，我上学比较晚。”

    “哦哦，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就是习惯性的说一下。”

    “我们只差一岁，算是同龄人。

    你成绩那么好，你以后要去清北吗？”

    “······”

    “你平时都做些什么，有什么兴趣爱好？”

    “······”

    “你有女朋友了吗？”

    “······”

    “你家有几口人，住清江市哪里啊？”

    “······”

    “啊，这个不方便回答啊，没事没事。

    你的身高、体重、星座可以告诉我吗？”

    “······”

    “为什么你的功夫那么好，你是怎么自学的？”

    “······”

    “你也在自学中医，你会把脉看病的吧，可不可以也给我把把脉？”

    “······”

    ······

    最后她终于问到了最关心的话题：“你平时都用的什么护肤品？

    你的皮肤真的好好哦，比女人的还好。

    我就没见过比你皮肤还好的人。

    可以告诉我你平时用的护肤品名字吗？”

    莫凡保持官方微笑：“我平时不用护肤品。”

    “那你用什么洗脸？”

    “凉水。”

    于甜甜：“······”

    所以这是天生丽质咯？

    好心塞，作为一个美少女，还没有一个男孩皮肤好。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啊。

    于甜甜不无失落的说：“你怎么不也是大学生呢？”

    最好跟我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年级，同一个专业，同一个班级，这样的话我肯定······

    是手机把莫凡拯救了出来。

    莫凡对于甜甜亮了亮手机：“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

    “嗯嗯，你快点回来啊，我在这等你。”

    “好。”

    莫凡起身离开座位，去车厢间的吸烟处接电话。

    是莫长春打来的。

    “喂，是我，莫凡。”

    “你怎么又请假了？

    你琴姨给你做了些吃的，你家里没人，我就给你送到学校。

    到了你学校我才知道，你又请假了。

    还说家里有急事，家里有急事怎么我不知道。

    你又跑哪里去疯了？”

    “我前天离开的学校，我现在已经在回去的火车上了。

    几分钟车就到站了。”

    “行，那你在火车站站前广场中心的雕像下等我，我去接你。

    正好把东西稍家里去。”莫长春没有再追问莫凡又跑去了哪里。

    莫凡挂掉电话，没有回座位，在吸烟处一直待到火车到站，直接下了火车。

    出站，直接到站前广场中心的雕像下等着。

    这雕像莫凡看过很多次，看不懂表达的是什么。

    两个交叉的圆环，除了高大，没啥特征。

    说是雕像，其实只有一人高的底座是石头的，上面全是不锈钢。

    在太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莫长春来得很快，他开得秦琴的车。

    “莫凡，这里，过来。”莫长春车停在路边，放下车窗冲莫凡招手。

    莫凡看见他，走过来。

    莫长春胳膊搭在车窗上，伸头打量他：“你怎么这么一副样子？”

    莫凡的样子的确不咋滴，上半身还好说，下半身不少地方有已经干掉的泥印，那是他在那条小路上赶路时甩到衣服下摆上的。

    莫长春细看，很确定的点头：“这衣服、鞋都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