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懒得跟他们扯嘴皮子，扫视几人：“刚才你们里面谁对我弟弟动的手？”

    “哥，是他。”刘正光指着从地上爬起来、缩在唐正身后拼命揉手的年轻人，“他刚才趁我不注意，把我推倒了。”

    莫凡看他一眼，见他完好无损，就知道他没吃太大亏。

    莫凡深深看了那年轻人一眼，把他记在了心里，对唐正道：“你们来找我的目的，我知道。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把事情了结了，大家也好都清静。”

    唐正笑道：“那正好，我们也好赶紧回去。”

    莫凡看看周围：“这里不太合适，我们换个地方？”

    唐正抚掌微笑：“正有此意。”

    “我知道有个地方比较清净，平时没什么人。

    有胆的话，你们跟我来吧。”

    “呵呵，求之不得。”

    莫凡要走，刘正光要跟着。

    “你去食堂吃饭去，这里的事我来解决。”

    “哥。”刘正光不乐意。

    莫凡眼一瞪：“快去。”

    “······”刘正光不情不愿的，站在原地，没动。

    贺彪气喘吁吁的终于跑来了，哪里想到人都要散了。

    后门口挺热闹，门卫光顾着看热闹，都没看见贺彪没有亮出入证就跑了出来。

    莫凡对贺彪道：“贺彪，你带我弟弟去食堂吃饭。

    看着他别让他乱跑。”

    “啊，哦哦。”贺彪虽然疑惑，还是直点头。

    他认识刘正光，在大食堂见过不少次，也算是熟悉。

    莫凡环视四周，当先走了。

    唐正一行人紧随其后。

    ······

    清江中学高中部大食堂后，排水渠附近，清江河岸上，距离莫凡上次“教育”狗哥的地方只有二十余步。

    唐正背后有人讥笑：“你带我们绕了一大圈，装神秘，结果就绕到了你们学校后面？

    我还以为是个什么龙潭虎穴呢。”

    莫凡微笑：“怎么？

    没有看见一帮人拿着棍子等你们，很失望是不？”

    “是挺失望的。”

    “呵呵，”莫凡眉头微蹙，对唐正道，“咱们接下要做的事，真拿出去说毕竟不好看。

    也算私下斗殴吧。

    你们的摄像机不能先关了？”

    唐正周围人散开，把地方留给他和唐正，有人笑呵呵取乐：“那可不行，如果不摄像，我们怎么证明我们赢了你？

    万一到时候你在网上耍赖，我们又没有证据，我们这一趟不就是白来了。”

    “我没那么没品。

    行吧，你爱开着就开着，只是待会儿万一摔坏了，可不要赖在我身上。

    我再问一句，你们从哪弄到我家地址的？”

    真要下点功夫，从高中部这边找线索，也不是不能找到他家的地址。

    这些人自称来这里才第二天，居然就已经知道了他家地址，莫凡还真有点好奇他们是怎么办到的。

    唐正道：“这个不难。

    月初你在你小区门口参加社区活动除冰的照片现在在网络上传得很广。

    只要看到那张照片，就能知道你住在哪里。”

    莫凡点头，原来是灾后除冰那次的事现在在网上传开了。

    很好，不是周围有人故意给他下绊子。

    莫凡问唐正：“你要怎么比试？”

    “自由搏击吧，一战定输赢。”

    “行。”

    唐正摆了个起手势：“我年龄大你不少，你先出手。”

    莫凡站在原地没动，依旧是松松垮垮的样子，摇头道：“还是你先吧，我先出手的话，也就没你什么事了。”

    唐正并不怒：“那也得试过了才知道。”

    见他坚持，莫凡不再劝。

    他上前，一步，两步，如闲庭信步，距离唐正越来越近。

    唐正面上平静，心中可一点都不轻松。

    他仔细研究过网上莫凡在清江市火车站的那段视频，实事求是的讲，换他在莫凡那种境地，他做不到在十几个人的围攻中像莫凡表现的那么轻松自在。

    普通人看到的是莫凡好似有如幸运女神附体，那些大汉太蠢，明明想要攻击莫凡，却总是慢了一拍，被莫凡轻松躲过，然后攻击总是会落在自己人身上。

    让人捧笑。

    作为同道中人，唐正看到的却要更多，莫凡对全局有着惊人的掌控力，有远超普通人的充沛体力，每一次的出手都精准到了极点。

    这样的人，他是年长几岁，可还是自叹不如。

    他是这样说的，可他背后的金主不信，坚持要他利用莫凡炒作一番。

    他背后的团队运作非常成功，这段时间在直播间里，靠着与莫凡有关的话题，他们收益颇丰。

    唐正无奈，只能每日坚持不辍的苦练，期待着就像别人说的莫凡是个花架子吧。

    现在，到了真正检验的时候了。

    赢了，他唐正名气更上一层楼，名利双收。

    输了，也不打紧，照样可以与莫凡绑在一起炒作，说不定比赢了，收益更大。

    所以，今天他的输赢对于大局来说，其实无关紧要。

    从莫凡答应比试开始，莫凡就已经输了。

    但莫凡可不这么认为。

    他知道这些人是个什么德行，为了收割流量博关注无所不用其极。

    反正他自己又不怎么玩网络社交，电视都看得少。

    每天修行那么忙，哪有那么多闲工夫理会这些人。

    今天让这些人怕了，以后不敢再在现实中找自己麻烦就行，至于在网上，爱咋滴咋滴，老祖不想管。

    还是那句话，他忙，没那么多闲工夫。

    在旁人看来，莫凡走向唐正是如闲庭信步般轻松。

    可在唐正眼中，完全不同。

    世界好像突然被拉长，莫凡从天的尽头向他走来。

    初时他还是那么遥远，一步踏出，好似是在闪烁，距离突然就拉近了一大段。

    视觉冲击非常震撼人心。

    莫凡的脚落在地上，他的心脏也跟着不争气的跳动了一下，那感觉很难受，好像心脏突然被什么东西握住了一下。

    莫凡第二脚抬起，落地。

    “砰砰······”

    唐正心脏再次一紧，无可遏制的快速跳动起来。

    他脸上开始布满血色。

    莫凡踏出第三步。

    “砰砰砰······”心脏剧烈跳动。

    唐正额头开始冒汗，大冷天被从清江江面刮来的冷风一吹，冰寒。

    莫凡出手，毫无花哨，直挺挺的一拳对着唐正中门轰来。

    时刻戒备着的唐正不敢大意，右手四两拨千斤，切向莫凡手腕，左手反攻莫凡，逼其自救。

    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的反抗都是徒劳的。

    明明平平无奇的一拳，却蕴含了唐正无法抗衡的力量。

    他没能拨开莫凡的拳头。

    他的左拳击中莫凡胸膛，那里坚硬似铁。

    莫凡拳头来到唐正胸前，在摄像机不能直接拍摄到的位置，骤然下落，加速。

    在唐正错愕中，直直一拳轰在唐正腹部。

    “呃！”唐正面容扭曲，双眼瞪得像是死鱼眼，大张着嘴巴，发不出多余的声音。

    他身体虾一样佝偻下去，贴着莫凡的手臂，一点点，滑了下去。

    他跌坐在地上，然后倒下，紧捂着腹部。

    他想要大叫出声，却怎么也喊不出。

    他的五脏六腑好似都移了位，痛苦还在不断放大。

    终于他再也承受不住，眼一闭，晕了过去。

    汗水聚集，顺着脸颊滑落，摔在干燥的地面上，溅起一缕轻尘。

    现场，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