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莫凡不是神，不是谁家的经他都能解。

    丁清的烦恼只能她自己去解决。

    放学了，雪还在下，只是起了微风，落下的雪少了些之前的柔美，于是就有些不尽如人意。

    裤兜里的手机又开始震动，莫凡掏出手机的时候感觉自己可能又要拉黑一个电话号码。

    不出所料，网络上曝出了他和唐正比武切磋的消息，在直播领域讨论的热火朝天。

    主流新闻媒体也稍有提及，虽只是在不太引人注目的地方，依然吸引到了不少新闻阅读爱好者的关注。

    受此影响，月初灾后他参加社区活动和众人一起有说有笑除冰的照片，也开始在主流媒体新闻版面角落里出现。

    关注、好评者不少。

    可能是丁茂先施加了些影响力，现在社会新闻板块也开始讨论起了“武术大师主播们”借切磋发扬中华武术之名，光明正大行斗殴之事，可能对社会青少年群体造成不良影响。

    另外，他前不久在火车上被一个美少女一口气索要了几十个签名的被剪辑加工处理过的趣味视频如今也开始在网络上传播。

    网络播放量很高。

    视频里的他穿着呢子大衣，坐姿笔直，蕴着笑意的眼神，看着不像是个稚嫩的高一学生，反倒像是一个温文尔雅的青年。

    笑得让人如沐春风；

    俊郎得让人“欲罢不能”；

    好脾气的让人交口称赞；

    下笔龙飞凤舞，铁画银钩；

    修长的手、俊美的侧颜、婴儿般的肌肤，甚至连大衣的品牌，统统成了网友讨论的焦点。

    以前，他是活在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可很多人好像突然发现，这原来还可以是一个新时代绝佳好男友。

    他将来会选择什么样的女孩做伴侣，又会选择哪所知名大学去就读，又或者这样优秀的男孩能不能获得清北的青睐被保送，太多人好奇着。

    广大女网友，受视频里于甜甜的影响，大多把关注点放在他的皮肤上，直问他是如何保养的，用的什么护肤品，嫉妒、羡慕和渴望充斥字里行间。

    便如那句话，“我不在江湖，江湖却流传着关于我的传说”。

    不经意间，莫凡又在网络上小小的火了一把。

    于是，想要进一步发掘他“潜力”的记者、星探、某某节目负责人、某某网络团体等络绎不绝出现。

    甚至还有广告商想找他拍广告，莫凡对在摄像机镜头前“装模作样”的表演不太能接受。

    他可以看别人拍的广告，拍的影视作品，若真换他自己去演，他真接受不了。

    不少人被明确拒绝了，还是不依不饶。

    在学校后门口堵他，在徐榕区门口堵他，每天不停打电话骚扰他，坚持不辍。

    莫凡能躲则躲。

    至于电话，他几乎是接到一个拉黑一个，弄得他现在看到是陌生来电就有直接拉黑的冲动。

    莫凡看到手机上的号码是本地座机号码，带着点小期许，期许着不要又是那些烦人的人，按下了接听键。

    “喂，莫凡，怎么这么老半天才接？

    我都要以为无人接听，要挂电话了。”手机中传出老金中气十足带着笑意的声音。

    莫凡松了口气：“实在是最近被那些媒体记者、节目负责人烦得狠了。

    看到陌生号码就怕。

    你在哪里，怎么没用自己手机给我打？”

    “呵呵，我在办公室里。”

    老金以前办公室的几部电话莫凡都知道，手机里有保存，现在办公室号码变了，他这是换办公室了？

    莫凡道：“你调职了？”

    “就知道瞒不过你，是的。

    鉴于我刚刚死里逃生、重伤痊愈，局里强制让我暂时转文职，让我再养养身体。

    等确定我身体完全能胜任高强度工作、没有任何后遗症的时候，如果那时候我还想再回去，局里就让我回去接着干老本行。”

    莫凡好奇，老金从警几十年，的确经验丰富，但是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大老粗，他能做什么文职？

    做文职可不像他以前那样，风里来雨里去，东南西北到处跑。

    做文职首先就要能在一个固定地方坐的住，挺磨人的。

    老金能有这份耐心？

    莫凡走在熟悉的回家道路上，清冷空旷的街头，他孤零零的一个人，漫天的飞雪中，光秃秃的老槐树下，路灯将打着电话的他影子照得老长。

    他笑着问：“你现在做什么文职？

    这时候给我打电话，与这个有关？”

    “哈哈，”老金的笑声不但中气十足，还很开怀，明显心情愉悦，完全不似莫凡猜测中不耐文职枯燥工作的烦恼，“我现在是市特警大队的教官之一。

    别理解错了，不是他们真正的教官。

    我就是顶了个名头的虚职，平时不负责训练他们。

    我现在负责给他们编写训练大纲，算不上编写吧，可以说是润色加工。

    训练大纲他们原本就有，上面的意思就是让我再给完善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新点子。”

    “那么你现在是有了？”

    “是有个初步的想法。

    原有的训练大纲很是完善，可以说一句尽善尽美。

    我就一个大老粗，这训练大纲不知道是多少高材生呕心沥血总结出来的，我哪有那么大本事说改就改。

    所以我就一直在琢磨，能不能另辟蹊径。

    这么一琢磨，我就想到了你，莫凡，你正可以帮我个忙，让我从这毫无头绪的工作中解脱出来。

    你听我说，我是这么个意思，你功夫不是很好嘛，你可以负责指导一下他们实战搏击……”

    莫凡直接出声打断老金：“打住，老金，咱们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我为什么功夫很好你是知道，那不是练出来的，是天赋。

    再说，我能去指导多久，三天，五天，一星期？

    那么短的时间能有什么用，还不是浪费时间？

    再加上我的年纪，你让我去指导，你这不是让人家难堪？”

    老金大笑：“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同意，所以我还有第二套方案。

    你不是去做指导，是去做陪练。

    平常那些拳馆什么的，不都是有陪练，这个可没人管陪练是什么人、会不会有效果。

    怎么样，你去给他们做几天陪练？

    就算效果不大，大家都没耽误什么功夫。

    而且吧，这是有经费的，不让你白干。

    你觉得怎么样？

    要是可以，我明天就跟领导说，他要是同意，年后我通知你过来。

    先试试，试试又不吃亏，还能顺便赚点外快。”

    老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好再拒绝，更何况还不是免费干活。

    做陪练而已，自己给别人做陪练，那别人也是在给自己做陪练。

    那不就是说可以随意揍人玩？

    莫凡手痒许久，或许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放松一把，让寒假生活更丰富多彩一点。

    “行，我答应了，要是定下来了告诉我。

    我年后去试试，也练练手，太久没怎么活动，我也正手痒着呢。”

    “嘿，就等你这句呢。

    好了，现在我可以下班回家了。

    挂了。”

    “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