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离开莫长春家的时候，双手提满了袋子，除了他自己的衣服，剩下的全是吃的。

    秦琴和莫长春都喝了酒，不能开车。

    他们要送，莫凡婉拒了。

    他打车回去，下车就到家门口了，再跟着个人送，实在是多此一举。

    莫凡真没想到，莫长春居然会要莫焱转学去清江中学初中部，而且看样子还不是临时起意，是构思已久。

    秦琴居然也没反对。

    不过，也就这样吧。

    这是他们自己的事，莫凡管不着，也不想管。

    提着大包小包上楼，碰见人，甭管是谁，一口一个“新年好”准没错。

    莫凡运气不错，也不知道刚才碰见的那个人是谁，应当是认识他的。

    莫凡随口道了句“新年好”，那人马上乐得看不见眼了。

    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就硬塞莫凡兜里，不要都不行。

    啧啧，莫凡挺稀奇的，这年头，是自己运气好呢，还是自己运气好呢？

    ……

    回到家，给季锦倒了猫粮，放了杯水。

    季锦吃完喝好，自顾自去继续看电视。

    莫凡闲来无事，想到陆晴送他的那个礼物盒，就去卧室衣柜顶上拿了下来。

    打开时候还挺费劲，陆晴是花了大心思包装这个礼物盒的，处处透着精巧。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包得，反正莫凡拆是拆开了，再让他恢复原状他是做不到的。

    出乎莫凡的意料，里面是一张信纸。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

    磐石无转移，蒲苇韧如丝。”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莫凡：“这……”

    这是情书吧？

    应该是吧。

    莫凡沉吟良久，心情沉重，第一次收到情书，居然是这样的。

    两段引用，展现给他的是陆晴本身比情意更多。

    让他看到陆晴身上平时没发现的亮点，执着、勇敢而又理智。

    期中考试前两天下雪，那天晚自习陆晴突然邀请他出去走走，陆晴说的那些话，莫凡对她的心意已然明了。

    当时他是怎么说的？

    “该回去了，我们才高一，还有两年呢。

    这样的美，应该看再久一些。”

    他没有接受，也没有明着拒绝，只是告诉她他们还不到谈情说爱的时候。

    然后现在她转头就送了这么两行话表明心意。

    莫凡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该怎么办？

    他还没有做好喜欢任何女人的准备呢。

    好在陆晴通过诗句表达的也很明白，高中阶段，他们之间只有情，没有爱。

    同学之情，朋友之情。

    至于恋人之爱，且放着吧，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好呢。

    谁的青春不曾迷离，也许很快就清醒了也说不定。

    莫凡决定，就像陆晴表达的那样，先保持现状。

    ……

    手机弹出一条短信。

    李糖糖发来的，要莫凡上扣扣。

    上了扣扣，“叮叮叮”消息弹个不停。

    都是他不在线时间段新年祝福语留言。

    李糖糖扣扣发来消息：“去群。”

    点开“李糖糖的同学群”，里面很是热闹。

    群里的人都是学生，来自于清江中学初中部、仲和国际贵族学校、一中。

    现在三个学校都放寒假了，群里正在讨论要搞一次别开生面的冬令营，参与者就是群里的这些学生。

    一直有人在艾特莫凡。

    问天老祖：“我在，什么事？”

    “这个问天老祖谁啊？取名这么嚣张？”

    “嗨，孤陋寡闻了吧，这是大佬。”

    “膜拜大佬。”

    “膜拜大佬。”

    “你们先别急着跪，先告诉我这是谁，然后我才好跟着跪啊？”

    李糖糖：“这是莫凡，清江中学高一年级学霸，就是昨晚用一天做完所有寒假作业的那个。”

    “谢谢大佬共享答案，不胜感激。”

    “大佬请收下我的膝盖。”

    问天老祖：“一直有人艾特我，到底什么事，快说，我还忙着呢。”

    因为陆晴的信，莫凡现在有些心烦意乱，没功夫在这里瞎扯。

    陈梦琪：“莫凡同学，我们三个学校的学生想合起来组织一次冬令营，想邀请你参加。”

    问天老祖：“太忙没时间，而且我们高中部只放假一星期。

    没别的事，我先下了，忙着呢。”

    莫凡直接关了“李糖糖的同学群”。

    李糖糖发来私聊：“莫凡，一点时间也没有吗？”

    莫凡：“真的很忙，没那么多时间，寒假就几天，提前安排满了。”

    李糖糖：“那好吧，你不参加也可以，但是你要给我一些你的照片。”

    莫凡：“我没有照片。”

    李糖糖：“我知道，所以我自己拍。”

    莫凡：“你要照片干什么？”

    李糖糖：“送人，当冬令营奖品。”

    莫凡：“胡闹。”

    李糖糖：“你不给我，我天天去锤你家门，白天黑夜，说到做到。”

    莫凡：“你不上家教、培训班了？”

    李糖糖：“上也要抽时间去锤。”

    莫凡：“好吧，有时间你自己过来拍吧。

    有一点，你拍我不管，但是你不能指望我配合你。”

    李糖糖：“行，照片洗出来，你要一一签名。”

    莫凡：“行行行，都行。”

    放下手机，莫凡长出一口气，用力揉眉心，愁。

    不知不觉间就成了名人，签名照都有人赶着要，还能当那什么冬令营的奖品。

    李糖糖还要拿去送人，真是活见鬼了。

    “我有这么大名气吗？”

    莫凡扪心自问，没有答案。

    一张签名照而已，居然还真有人抢着要？

    简直了。

    莫凡理解不了这混乱的世界。

    再想到陆晴的信，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赶紧把插头插上给自己充电，试图用电麻痹自己。

    ……

    晚上，莫凡按照约定去了清江中学教师宿舍楼，家家户户贴着大红春联，看着极喜庆。

    莫凡自己家，因为他忘了提前买春联，干脆就不贴了。

    反正对门李薇家也没贴，倒不显得他家突兀。

    这次来丁清家，莫凡是提着礼品的，一瓶二锅头。

    光瓶子，没有外包装。

    莫凡进了门，丁清看见他的礼品，当时就惊呆了：“莫凡，你，你真够可以的。

    你来拿了瓶二锅头，还没外包装，你就直接拎瓶子来？

    你拎瓶子就拎瓶子吧，你还就拎了半瓶，喝剩的？”

    莫凡把瓶子给她看：“你看看开过口没？”

    丁清拿着瓶子左看右看，攥着瓶盖拧了拧，诧异：“莫凡，你是买到了只装了半瓶的残次品吗？”

    “嘿嘿。”莫凡笑得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