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卧底:从大爆炸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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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公子身份

    这饭庄生意很是不错,不一会几张桌子就坐满了客人,一时人声鼎沸,热闹非常。客人们谈论最多的就是昨日发生在王恭厂的爆炸案,都说是天降异象,朝中定是出了奸臣。

    忽听有人大喊了一声:

    “这是谁的银子掉了?”

    众食客纷纷低头,还有人摸着身上的口袋,这时有人拍了下公子的肩膀,公子回头看时,那人却一脸歉意抱拳道:

    “哎哟,对不住了,还以为是张家二公子,认错人了,抱歉抱歉。”

    公子也没在意,小土豆在桌子底下踢了踢李木,小声道:

    “那人偷了公子的东西。”

    “是哪个?”

    小土豆用下巴一指,李木就看到有两个人在食客中间随意走动,像是在找座位,眼睛却总在客人身上打量,甚是可疑。

    李木问公子道:

    “公子看看身上可是丢了东西?”

    公子在腰里一摸,脸上变色道:

    “玉佩不见了。”

    李木正要起身,公子拦住道:

    “先把门堵上,莫要走了贼人,那玉佩丢不得。”回头对两名随从说道:

    “有贼人偷窃,孙有良去把门堵上,黄虎去拿人。”

    看那叫孙有良的随从已经把守住大门,李木带着黄虎来到那贼身后,大喝一声:

    “好个大胆贼人!”

    那贼一惊,头也不回地就要朝门外奔,黄虎已然伸手锁住了他的肩胛骨,哪料这贼还有些身手,原地溜溜地打转已然挣脱了黄虎的利爪,李木不会功夫,但也心思灵巧,脚下打绊勾住那贼的小腿把他放倒在地,黄虎一脚踩住了他的脖子,就像踩只小鸡一样让他动弹不得。

    门口另一贼人见势不妙,就想夺门而逃,被孙有良迎面一掌拍在胸口,那人倒飞出去多远,堪堪摔倒在李木他们脚下,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李木上前在两人腰里各搜出两个钱袋,却没有公子的玉佩。正在着急,见小土豆从人群里钻出来,小手一翻掌心里出现一块绿色的玉石,随后用手一指,

    “那里还有一个。”

    孙有良欺身而上,角落里本来坐着一个假装食客的贼人,见孙有良小山一样的身形向他压来,早已吓得脸色苍白,从凳子滑到地上浑身不住地打颤,嘴里不停地讨饶:

    “大爷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孙有良一把将他提起,走过来扔到地上,三个小贼全都就擒也就是片刻之间,众食客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查看自己的物品是否丢失。

    李木接过小土豆手里的玉佩,见上面刻着“信王”二字,心里就是一惊。这信王不就是当今皇帝的弟弟,一年后就要登上皇位,十八年后又在皇宫后山一颗歪脖树上吊死的崇祯朱由检吗?

    此时的朱由检还是个闲散王爷,根本没有要当皇帝的觉悟。按照大明祖制,兄终弟及这种事想都不要想,到目前为止,大明二百多年的历史上,唯有英宗朱祁镇的皇位传给了弟弟代宗朱祁钰,而那段历史在后人看来真的是一地鸡毛,一两句话都讲不清楚。

    先是英宗非要放飞自我御驾亲征,在土木堡大败于瓦剌,还当了人家的俘虏。朝廷为了不受瓦剌人的要挟,兵部侍郎于谦力挺英宗弟弟朱祁钰上位做了皇帝。后来瓦剌人看到无利可图就放了朱祁镇回到大明,这下可给朱祁钰出了个大大的难题:朕不是贪恋帝位,当初是你们非要把朕推上宝座,现如今正主回来了,皇位让还是不让?

    皇位这东西一旦坐上去就没有让的道理,从古至今所谓的禅让都是演给外人看的把戏。于是弟弟不让位,把哥哥囚禁在南宫。哥哥不服气,搞了个夺门之变强行复辟,弟弟被活活气死。

    还有一个特例就是世宗朱厚熜,完全是因为武宗朱厚照死得突然而且无嗣,大臣们只好在皇室宗亲中挑选了十五岁的兴王做了皇帝。

    如今天启帝正值壮年,还有一个儿子朱慈炅,怎么也轮不到他信王当皇帝。十五岁的朱由检便也和其他王爷一样,等待年龄一到就可以到封地就藩,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过一辈子逍遥自在的藩王生活。他甚至还未及弱冠就给自己起了个表字,名曰德约,他的人生轨迹似乎就是这样不会有任何波澜。

    李木看着面前这个单纯善良、阳光好学的大男孩,搞不明白他怎么会一步步变成日后刻薄寡恩、多疑嗜杀的崇祯?既然此时与他结识,作为一个从现代来的穿越者,就该好好引导,不能让他重蹈覆辙。

    穿越前他只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看不出事业上会有多大起色,而这一世虽身处乱世,但要能潜于皇帝身边对他施以影响,大明的命运或许能从此改变,自己也能成就一番事业。毕竟李木还是认可汉人江山,对仍处在奴隶制度下的满清最终取代大明倍感痛惜。

    李木默默地将玉佩还给公子,意味深长地说道:

    “请公子收好,切不可丢掉本心。”

    公子不知李木已经想到了将来,还以为他是在说这块宝玉,古人对玉器极为看重,认为玉石可以养生、养心、养神,甚至成为身体的一部分。将玉佩收好,看了眼地上的三个小贼,愤愤地说道:

    “天子脚下也会有这等宵小之徒,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偷盗之事,真是不知好歹,都是有手有脚的,为何不能正当做事,哪怕做个苦力也能养家糊口呀。”

    李木笑道:

    “公子不知,这三教九流五行八作各有各的活法,有圣人君子,也有市井无赖,世间百态,求生不易,世道本就如此。”

    说话间店家已经找来了巡街的衙役,李木把经过讲了一遍,便让他们带走了三个小贼。

    这么一闹也没了吃饭的兴致,出了饭庄,一行人都把目光聚到小土豆身上,公子很是好奇地问道:

    “你是怎么识破那贼,又是怎么拿到那块玉佩的?”

    小土豆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

    “都是市井上混的,他们那些手段自然认得。”

    原来偷窃这行也很有讲究,城外行窃的叫草窃,城内行窃的为市窃,俗称妙手空空儿,有专门偷别人晾晒衣物的叫收晒郎,有专门在水上行窃的叫钻底子,有用长竿钩东西的叫挖腰子,撬门的叫排塞赃,入户的叫吃恰子,掘壁穿穴的叫开窑口。象今天这样,一人大喊,吸引人的注意,另一人乘机掏口袋;一人假装认错人,一人在另一边顺手牵羊,分工合作群体作案叫做赶蜂子。

    行乞的也要学些偷窃手段,在讨不到食物的时候也要行那窃贼的勾当。小土豆被孩子王逼着也学过两手,所以今天遇上同行,一眼就识破了他们。

    公子叹道:

    “小小年纪着实不易,以后跟了道长好好学些正经本事,切不可行那不义之事。”

    李木见四下无人,突然倒身下拜道:

    “信王殿下,李木在此替天下苍生叩拜,望信王以天下为重,心怀家国,救民于水火,保我大明之昌盛。”

    信王呆愣片刻,讪讪地说道:

    “李兄何出此言?既然你已认出本王的身份,你可知皇家的律条,藩王不得干政,甚至与朝臣往来都是大罪,国家之事与我何干?”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作为大明的臣子,为我大明国运着想,早做准备,有朝一日必会大展宏图。”

    “好个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只是道理虽好,唯本王这身份恐难当大事。”

    李木觉得此时还不能点破,只要在信王心里埋下颗种子,今后一定会理解他的苦心,便起身说道:

    “信王听我一言,皇上一时半会儿不会让你去就藩,不然你倒说说你的藩地在何处?”

    信王一时语塞,他真没想过这个问题。自从封王以来还一直住在皇宫,皇兄还刚刚为他修建了信王府,真的看不出让他就藩的意思。不过这话从一个小兵卒嘴里说出来也太过不可思议,看了看旁边一副神仙模样的圣虚老道,已料定这两人必定不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