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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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河边撸串

    就在金森让几人各自去休息后的同一时间,DH市古城里,一个穿着花格子衫高高壮壮的男子推门走进一个朴质干净的院子,对着两位正在树下石桌边坐着说着闺中话题的女子说,“最新消息,洛河神功的线索已经确定,神功埋藏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距离这边不远处的河边。”

    “消息可是可靠?”其中一个女子抬头看向男子问道,一举一动都似乎牵动着世间人心的跳动,原来是叶逐仙。另个女孩则没有看男子一眼,而是歪头端详着自己左手食指上隐隐散发着五彩光芒的戒指,那可爱俏皮的脸庞有着略带英气的眉宇,便是尉迟歌了。

    “差不了多少。”男子选了个石凳坐下,丝毫没被叶逐仙抬头那一眸迷住,得意地对面前两人说:“我下面的团队,在神功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就招了一批没有任何江湖背景的人,假扮武痴,打入各种这次来到DH市的外来人中,其中一个加入了那曾经很是辉煌的千机门的几人之中,打着拜师名义加入后,打探消息,这次线索就是他们破解的,应该错不了。”

    “具体讲讲。”尉迟歌还是懒得抬头看向男子,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那发着夺目光彩的戒指,外人看上去像是在她在对戒指问话。

    男子倒也没在意,似乎习惯了,继续对两人说:“我的人都打听清楚了,他们那个为首的叫金森,江湖名号快雨时晴客,不知道仙儿是否听说过,他如今身边三个不知名的徒弟,两男一女,一个瘦的像根竹子的叫管竹,一个沉默不说话的叫白广闻,一个小姑娘叫辛芸,贪玩话多,好像还是玄星门下一任掌门。”

    “快雨时晴客?”叶逐仙低头沉思片刻,起身道,“我去叫下六爷来。”

    片刻,一个走路晃晃悠悠的老头子便跟着叶嫡仙进了院子,那样子像是喝醉,又像是跟着头顶上那为数不多的几缕头发随风晃动着。两人走到石桌边,叶逐仙回到自己先前的位置上坐下,六爷却没敢坐,站在一旁,对着尉迟歌低头行礼,问:“请小姐吩咐。”

    “哦没啥。”尉迟歌换了个坐姿,用两手撑起自己的小脑袋,随意道:“仙儿让你说说请客的事情。”

    “请……请客?”柳六爷一脸疑惑地看着旁边的叶逐仙,又对着尉迟歌越带迟疑地答道:“最近是有什么好事,需要老柳我请客?按说这是给我老柳莫大的面子,可就怕小姐您和花少爷也看不上老柳找的地方。”

    旁边的叶逐仙抿嘴一笑,说:“不是请客,是快雨时晴客,不知六爷曾经行走江湖可曾听闻过。”

    “听过。”六爷点点头,略微得意道:“二十多年前,千机门鼎盛之时,搞了一场武林比武大会,排出来当年的十大高手,在下不才位列第八,快雨时晴客是排第九位。他也是千机门下众多高手之一,但后来千机门突然落寞,这些人也都不知所踪了。”

    “我记得半月前我们遇袭那次,中途出现一个白衣少年,和六爷您交过手,您好像叫他快雨时晴客?”叶逐仙似乎想到什么,问道:“但您说这人二十年前就是成名高手,似乎不应该这么年轻。”

    “和我交手得那人并不是快雨时晴客,只是身上有些功夫像罢了,他虽内功深厚远高于老夫,但武功招式并不是很熟练。”六爷说话越来越低,不时低头侧眼偷瞄尉迟歌,生怕哪句说错而被骂。

    “六爷您倒也不用自卑。”叶逐仙知道六爷是怕尉迟歌说他技不如人还自称高手,开导道:“我们也不是怪您当时出现的不及时。而且那少年实际内力应该不如你,只是当时误食了药物,短时间内力澎湃,外泄如潮,别说你,当时我也险些招架不住。阴差阳错间倒也是帮忙是吓跑了偷袭我们的那些人。”

    “什么药那么厉害,小仙仙你也弄点呗,以后遇到危机我们一起吃。”尉迟歌来了精神,“这样万一遇到你说的当晚那个高手,我们也不怕了。”

    叶逐仙脸上微微一红,扭过头去,轻声说道:“且不说你体质原因不能吃,就其他常人来说,那药吃了对身体是有损害的,内力大幅提升也是消耗人的真气,时间也短,并不适合实战。”

    “如果说那少年是快雨时晴客的弟子,那么我们要找的少年,应该也就是花少说的那几个人当中了,他的内力可是帮你不少。”叶逐仙想起来什么,岔开话题:“我记得那晚那个白衣少年倒不算骨瘦如竹,这样看,很可能是花少口中的沉默无言的少年了。”

    “白广闻?”尉迟歌歪了下头,似乎想要回忆下半月前那晚少年的样子,说:“那个穿睡衣流鼻血还莫名其妙朝我求婚的男的?”

    “啧啧,谁不长眼敢向你求婚?”一旁的花少打趣道:“我得找个机会劝劝他,人生漫漫,路长的很,千万要想开些。”

    尉迟歌瞪了身边那个叫花少的男子一眼,没有搭理他,继续跟叶逐仙讨论着:“不过这样就好办了,我们本来洛河神功和他都要找的,现在花北殿知道他们住哪里,我们直接邀请他们来,我们出钱,他们出力,一起合作找神功,找到了共同研究。”

    “嗯,我也是这样想,而且有那个叫白广闻的少年在,他的内力对你身体也有莫大好处,我也想请教他一番这其中的原由。”叶逐仙点头道。

    “我不想打击你们。”一旁的被称作花少的男子,本名花北殿,只见他开了一瓶桌上的苏打水,喝了口说:“但是好像他们并不想跟外人合作,那个叫金森的也怀疑上我的人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神功线索的?”尉迟歌扭头看向花北殿,略略皱眉:“该不是你对他们使了什么手段吧?”

    “我是本来想让下面人过去认真请教线索的。但那个叫金森的防备心理太强,完全不肯透露。带着几个人跑到酒店的茶室里说事情。”花北殿两手一摊,嘿嘿一笑:“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他们在酒店房间里说,那我还真没办法知道线索,可金森偏偏选了茶室。先不提DH市所有酒店基本都是我们花家的,就说茶馆、茶室这种经常聊商业机密的地方,我们肯定都要装点窃听器的嘛,于是我就知道咯。”

    “也就你们花家会按窃听器这种毫无底线的事情吧?”尉迟歌一脸黑线说:“我最看不起你们花家这点,明明可以用钱搞定的,非要弄些见不得人的小手段,偷偷摸摸。”

    花北殿不以为然地说:“可是最后你父亲还是选择跟我们花氏集团合作。而且事实证明洛河神功的线索还是被我先知道,要不你开个价,看我卖不卖给你这个消息?”

    “行,你说个价。”尉迟歌眉角一挑,算是接下了挑战。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人真是有事儿没事儿也要掐一架,谁不知道西北小天王花少爷金银不缺美色不近。”叶逐仙站起身,先用手像敲西瓜一样在花北殿的大脑袋上敲了几下,又轻轻叩了下尉迟歌的小脑袋,继续说:“你也是,两个不差钱的主儿,你说你们俩拼财力有意思嘛?”

    “哼,不花钱我也可以让花少把线索说出来。”尉迟歌依然不服气,两手交叉抱臂于胸前,昂首说着。

    “呦?长本事了嘛,你要能让我说出来,以后我叫你姐。”

    “哈哈哈哈哈,你可别反悔!”

    “我怎么有种不祥的感觉……”

    “你要不肯告诉我线索,我就跟花叔叔去说,你每天跑出来打着找我们理由,实际就是为了吃螺蛳粉。”

    “千万别!”花北殿看见尉迟歌掏出手机故意打电话的样子,虽然心里知道尉迟歌不会做得这么绝,但还是扑通跪在尉迟歌面前,求饶道:“姐,我错了姐。你知道我父母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关我禁闭的。”

    叶逐仙看着两人打闹,摇摇头,对着身边六爷说:“六爷,要不麻烦您去弄点烤串啤酒和花生来,咱俩坐着边吃边看。”

    六爷为难地笑着,不敢说话。

    “好了,平身吧,快说线索的事情。”尉迟歌听出了叶逐仙的画外音,收起玩闹的心态。

    “那你可千万别跟我爸妈说啊。”花北殿一边拍着膝盖上的尘土,一边坐回石凳上,继续说:“不过烤串和啤酒还是可以……哎我都要准备说了,你别揪我耳朵。”

    “快点麻利着。”

    ……

    最终,花北殿一边揉着红肿的左耳,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说着听来的线索。

    耳朵是尉迟歌揪红的,啤酒是六爷叫下面人送来的,线索则是他的人从茶馆里偷听来的,而烤串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没送到。

    “你觉得他们这个线索可靠吗?”尉迟歌看向叶逐仙,许是不常饮酒,此时的叶逐仙拿着啤酒罐,脸颊微红,醉了人也醉了景。

    “我不是很确定。”叶逐仙缓缓开口道:“感觉哪里略微牵强,但我想不管怎么说,有个可以确定的是,我们知道了他们一行人要去哪里,只要知道他们到达的时间,我们就可以在那边等到他们,无论是否真的发现神功,我们都可以跟他们说清楚我们的目的,请他们跟我们合作。至少也让白广闻来一趟,看看他那身上内力有何特殊之处,是如何可以帮你调节你身上其他翠隐石之间内力冲突的,这样以后我们收集内力的时候也可以有个方向。”

    “他是千机门的人,不就是千机门的内力,你们千锁城里随便扒拉点千机门的人还不容易?”花北殿喝了口酒,觉得叶逐仙白费功夫。

    “千机门的人我们确实有,以前也不是没有把他们内力转到翠隐石里给尉迟歌用过,但都没有这个效果,何况时至今日,江湖上习武人已然很少,千锁城内的人为了短时间获得较多的内力,都是身修多家武学,内力杂乱,完全不如那个叫白广闻的内息纯正深厚,当然具体还是要亲自问问才知道,没准还得回去请教我的父亲。”

    “那对方要是不合作呢?”花北殿又问,“毕竟那个金森似乎不想让外人知道神功的事情。”

    “叶逐仙武功那么高,又有六爷助阵,把他们打倒跪地求饶,然后尉迟歌冲上去甩他们一脸钞票,恩威并济,不就搞定了!”说话的是罗湘云,先前她借着送啤酒的机会坐了下来,她依然一件V字领,不知喝了几罐啤酒,面色已经十分红润,正靠在花北殿的怀里,要不是被花北殿一手扶着,似乎整个人都要无力的摊在对方身上。而花北殿似乎对着眼前的春色毫不在意,如同柳下惠附体,只是很礼貌地扶着对方,身体外倾,尽量不让她蹭到自己,同时用眼神示意六爷赶紧去院外叫人来帮忙。

    “尽量还是不要起冲突。”叶逐仙认真地分析了下可行性,说:“那个叫金森的,如果当年就和六爷是齐名高手,遇到这种神功现世,肯定都是带最得意的弟子出行才能确保稳妥,那个叫白广闻的我们已经交过手,虽然不如我,但已然在他这个年纪属于不错的行列了,我们还不知道那个瘦子功夫,名师出高徒,如果也和白广闻差不多,就会比较棘手。”

    “那也不是你的敌手呀,你一人打十个六爷都没问题。”尉迟歌用两手撑着自己的小脑袋,痴痴地看着脸颊霞红的叶逐仙,说:“虽然我也不想和他们起冲突,但防人之心不可有,万一他们对仙仙你见色起意呢,你这么美,我要是男子肯定把持不住自己。”

    “说什么醉话。”,叶逐仙伸手点了下尉迟歌的小脑袋,然后严肃地说:“我比较担心的是花少说的那个少女,玄星门的未来掌门。”

    “金森和他那两徒弟我们都不怕,一个小姑娘有什么怕的?”尉迟歌问:“比用毒用医,你是行家里手;比武功内力,你无人能及;比暗器,我们还有老柳。对方总不能有枪吧?”说罢,尉迟歌看向花北殿,得到对方摇头确认。

    “我是从小修行百家武学,外加独门药物洗炼筋骨,还有你们尉迟家不遗余力资助的内力才堆积到如今的地步。”叶逐仙脸上的红晕似乎退了些,只见她将手中的啤酒罐放在一边,正了正身子,说:“但玄星门我从小就听我父亲说过,玄星门的星辰诀算是当世神功了,有机缘修炼之人,内力都是进步神速,其他功夫练到一定地步就到了瓶颈,只能靠时间按部就班地修行,而且越久越慢,或机缘巧合,或天赋异禀,或是灵丹妙药才可以协助突破,否则这辈子武功也就差不多到了门槛,再也上不去。但玄星门的人,可以不受限制,修行之人,年纪轻轻之时内力就会到达一个很高的境界,而这中,玄星门的辛家又是代代相传的高手,金森敢把这样一个人带在身边,可能就是最后防身一手,如果我和她不分上下,那你和六爷就会有麻烦了。”

    一旁的六爷见尉迟歌的眼神透着怀疑,赶紧点头补充道:“嗯,是的,二十年前,除了传说一样存在的修山老君不计入排名外,天下十大高手中,第二和第三都是玄星门的人。第一那人是不知道什么遭遇通了奇经八脉。但就算这样,他们三人其实都应该差不多,要不是当年的辛老爷子和他儿子两人本身不爱打斗不爱争名,辛老爷子又常常神神叨叨的,没准天下第一还要换一换。”

    “真这么厉害?”尉迟歌有点惊讶,她一直觉得天下第一高手便是叶逐仙,内力又高,身法又迅捷,就算上次遇到高手偷袭,也不落下风,如果不是当时对方人多,她两人落单,叶逐仙为了保护她才受了伤,而能让叶逐仙都严肃对待的人,除了上次说的那个偷袭他们的神秘男子,就是如今的提到的玄星门了。

    “玄星门的心法算是江湖上仅次于洛河神功的存在,觊觎的人很多,对方既然敢现身江湖,必然已经身怀绝世武功了,虽然年纪轻轻,但考虑是玄星门的人,如果她自幼修炼,可能如今内力还会在我之上。”叶逐仙面色凝重:“所以千万小心,要不尉迟歌你后面就和六爷先回千锁城,这边我和花少还有罗湘云应对就行。”

    “那怎么行,花北殿一身肥膘,吃吃喝喝还行,就他那三脚猫功夫,怎么能护得了你。”尉迟歌指了指已经趴在桌上的罗湘云说:“还有她,武功都不会,也就能订订酒店食宿,不拖我们后腿就烧高香了。”

    “反正你别想赶我走,我这糟心的体质,你不在身边,万一出了岔子除了你谁能救得过来。”尉迟歌见叶逐仙还想说什么,将身子一扭,背对着叶逐仙赌气说:“反正你在哪我在哪。”

    “你也不用太担心。”花北殿将身子挪了挪,离着醉倒的罗湘云远了些,揉着自己先前被罗湘云枕着有点发麻的左肩,开导着叶逐仙说:“据我下面的人说,那女孩并不会多少功夫。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龟息法门隐藏内力,但这几天的探听下来,对方只对洛河神功感兴趣,不对咱这尉迟小姐姐感兴趣。”

    “至于什么见色起意。”花北殿看了看叶逐仙,坏笑着说:“既然上次那个白广闻大晚上吃了你说的那个药都没有对你做什么,就更不用担心了,只是我比较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

    “到底什么药嘛。”尉迟歌嘟囔着嘴,见两人在她面前打着哑谜。

    “只要他们不对尉迟歌怎样就好。”叶逐仙再次岔开话题:“不知道花少可打听到他们什么时候会行动?”

    “具体地点没听到,但可以确认他们今晚就行动。”花少摇摇头。

    “你不早说!那你还让我们在这儿喝啤酒?”叶逐仙气没打一处来,站起身,看着眼前的花北殿,这人靠谱时候真靠谱,但不靠谱起来也真的,不靠谱啊。

    花北殿见叶逐仙瞪着两个大眼睛看着他,赶紧拿出手机晃了晃补充说:“你放心吧,我早都安排好人盯着了,都是有些功夫的人,丢不了。”

    叶逐仙这才安心下来,旁边尉迟歌见到叶逐仙稍有失态的样子,偷偷捂嘴笑着说:“老柳啊,我的烤串呢,这戏都快落幕了。”

    一旁坐着的柳六爷赶紧起身离去,留下一句话:“我这就去确认。”

    “尉迟歌你这丫头也太凶了,把六爷吓成那样子。”花北殿看着柳六爷一溜小跑,一路带风,都不晃晃悠悠了,笑着说。

    “叫姐姐!”

    “尉迟歌你看你把六姐姐吓成什么样子了。”

    “噗……”

    石桌一圈的四人,除了趴在桌上睡着的那名女子外,三人都笑了起来,似乎是一场朋友聚会,吹着夏日晚风,在月下喝着小酒……

    突然的手机铃响起打断几人的说笑声,尉迟歌伸了个懒腰,看着接完电话的花北殿,问:“是外卖到了吗?我都要饿傻了。”

    “没。”花北殿试着平复好心态,对着眼前两位女孩说:“金森他们出发了,我们也要准备一下了吧。”

    “啊,我的烧烤到哪里了……”,尉迟歌一边抱怨,一边跟着叶逐仙回房间去,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叶逐仙肯定会像以往外出行动那样换一身更方便施展功夫的衣服,而她,尉迟歌看着自己的柜子想了想,自己如今内饰佩戴已经到了上限,止疼药也多吃了几颗,不能再多吃了,其他的还能做的,就多带点现金吧,毕竟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

    就在尉迟歌抱怨着烧烤不见里的时候,就不得不提另外两个人——此时正一个骑着电瓶车,一个背着外卖箱在前面飞奔,似乎是前面跑着的人偷了后面骑电瓶车人的外卖箱子,可骑电瓶车的人似乎也不是很生气,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偶尔喊一句:“太慢啦,再快点。”

    “呼呼,老何你过分了啊。”背着箱子的是个年轻的男子,经过半个多月的魔鬼训练,整个人似乎瘦了些,也强壮了些,他原本有点圆润脸庞有了棱角,约为脏烂的衣服下也有隐隐露着紧实的肌肉,似乎肌肉下还隐藏着不少力量,他没有停下奔跑的脚步,说:“你让一个天天跟你吃泡面,偶尔最多吃个煎蛋的人,背着这一箱烤串跑。”

    “谁让你一个大男人每天八卦。”骑着电瓶车的男子说:“不过这家店的烤串还真香,我后面一路跟着闻也不好受啊。等等!”

    突然一声急刹,电瓶车停了下来,前面飞奔的男子停下脚步,回头看时,发现电瓶车上的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何?”男子赶紧跑过去,“你该不会掉井里还是河里了吧?别大晚上跟我开这种玩笑。”

    回应他的是身侧不远处的两声闷哼,似乎有什么东西倒地了,紧接着有一个地方传来两声闷哼和倒地声……几分钟不到的时间,背着外卖包的少年只觉身边四个方位传来八次闷哼和八个倒地的剩余,可他环顾四周却没看到什么人影,他有点紧张,赶紧调理内气,一方面缓解先前奔波的消耗,一方面用调集内力于自己的双目和两耳,提高自己在黑暗中的感知力,准备应对接下来的不明情况。

    “好了,应该没有了。”是老何的声音,只见他拍拍手,从一个黑暗沙丘后走出来,“今晚就到这吧,居然又被七杀殿的人盯上了,你小子还真是吃香,上次只有两人,后来是四人,这次居然来了八个人。”

    “啊?”少年没有反应过来。

    “哦我好像没跟你讲,正好今晚夜色不错,这烤串确实满香的。”老何走到少年身边,打开少年背后的外卖箱,一股香气袭来,开口骂道:“真他妈香,之前每次给那家老板送外卖,都是螺蛳粉,一路臭味熏得我啊,要不是为了可以锻炼你的呼吸,我都不想接单了,难得这次发了个善心,来来来,你也吃一串,呦,还有酒,哈哈哈哈哈!妙哉。”

    “我们这样吃别人的外卖是不是不好。”少年接过老何递来的一串烤羊肉串,果然香气扑鼻,虽然还是没动口吃,可口水已经止不住地流下了,“等等,你前面还说好几次我被七杀殿的人盯上呢?”

    “香!”老何见少年没有接串,自己又收回来继续吃,边吃边说:“怕啥,又不是不给钱,这单回头我给店老板补了就是。”

    “那七杀殿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是怎么发现他们的?”少年见老何又吃下去了两串,听到老何说后面会补钱,也不管了,也拿出几串,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半个月没吃肉了啊,真是感动得要哭了。

    “人使用轻功的时候,呼吸和脚步是不一样的,会有那种隐隐的哒哒声,你没听见吗?”老何没有继续吃,掏出一罐啤酒,打开喝了起来,说:“也是,你现在还不太会用内力,来,我们边走边说。”

    就这样,两人沿着河边的路往回走,一个骑着电瓶车缓缓地开着,喝着酒,一人左右手都拿着好几根羊肉串,呼呼地吃着,真是一路飘香。

    “老何,之前我送外卖你不是都回家了吗?”

    “就你这三脚猫功夫,单独让你送外卖我怎么可能放心,何况不停有七杀殿的人出现跟着你。你说你怎么惹上他们了?这么阴魂不散的。”

    “不知道啊。”少年又吃了口烤串,“不过想不到老何你还挺照顾我的,谢谢啊。”

    “都是同门,说什么谢不谢的,来给个串。”

    “他们不会是冲着你来的?”

    “这倒不会,他们追了我很多年都没追上,前几年突然就不跟踪我了,弄得我好久才适应,估计他们也觉得没意思,放弃了。”

    “那你是怎么惹上他们的?”

    “可能……”,老何停下来,将电瓶车停在边上,看着一旁黑黑的河岸,只有半只明月孤零零的映在水中,距离天空上的自己很远很远,他顿了顿说:“许久以前,我请了他们的上任殿主吃了碗泡面吧。”

    “……”少年看了眼老何,似乎他没有说假话,还有点惆怅,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想说:“确实,要是我是七杀殿殿主,也得找你问个清楚,为什么只吃碗泡面。”

    “哈哈哈,确实得问问。”

    “你说这次有八个人跟来,那接下来怎么办?”

    “不知道,而且……”老何转过身,拍拍少年的肩膀,犹豫了会儿说:“我们好像刚刚走进贼窝窝里了,嘘,沉住气……”

    “我们怎么办?”少年小声的问。

    “尽量调整好你的内息,做好准备,不知道对方怎么想的,目前还没动手,也可能目标不是我们。”老何喝了口酒,撇了眼河对岸不远处突起的几个土丘,忽然说道:“后面你还是先回四叶镇吧,明天你自个打个车,去找个金剪美容店,就能联系到你那师叔了。”

    “你不跟金师傅见个面?”

    “不必了。”老何随口答道,又觉得不放心,扭头看了眼沉默不语的白广闻说:“别那么八卦,我只是个落魄人,一穷二白,哪有什么脸见你那腰缠万贯的金师傅,我也要面子的,你也别提我知道不。”

    “我会想你的。”

    “你是烤串上的花椒吃多了吗?”

    “嗯?”

    “肉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