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执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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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瞒天过海

    陈时回到山房,刚巧就谢怀德一个人在。

    谢怀德一人坐在窗边,手里捧着线装书,窗明几净,公子端方,好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

    陈时发现自从知道谢怀德身世之后,不由得给他加了一层滤镜,无法直视了。

    不过话说回来,陈时上辈子驰骋商界,见过的成功人士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他们身上的气质和谢怀德的皇家气派着实无法同日而语。

    其实,谢怀德在陈时进屋之时就注意到了,原以为陈时有安排便没跟他打招呼,没想到他啥也没干,光盯着自己看,这下把谢怀德看的心里直发毛。

    “陈兄,有何贵干?”慌忙之下,谢怀德平日里玩世不恭的面具不见,倒流露几分皇子龙孙的威严做派。

    “没,没啥,那个,你上次的留影玉还有么?”陈时穿越十几年以来第一次说话说的这么磕巴。

    “有啊。”谢怀德回答的很干脆,他也没问陈时要留影玉干什么,就从怀里掏出一块拳头大小的留影玉递给陈时。

    “谢啦,算我借你的。”陈时接过价值千金的留影玉,然后再次向后山走去。

    谢怀德望着陈时离去的背影似有似无的笑了笑,然后摊开夹在书里的书信。

    信是远在山阳村的老师陆夜白寄来的,信里详细的记录了朝堂内各派势力的最新动向和九州各州府今年的税赋情况。

    当初谢怀德在山阳安定后,陆夜白就开始给他上一门特殊的课程帝王心术,然后跟他讲解朝廷山头势力和皇家内部纷争。

    为何一个在江湖中赋闲多年的教书匠为何对德朝事务了如指掌,谢怀德没问,陆夜白也没说,一切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道院后山,玄远从玉牌中显出身形,陈时将留影玉递给他。

    “小子,一旁看着,老夫给你显个神通。”玄远将留影玉随手一抛,拳头大小的留影玉便如失重一般浮在半空中。

    然后,玄远广袖一挥,原本草木葱郁的后山之中突然浮现一个演武台,跟前院的演武台一模一样。

    “小子,上去吧,舞一套太清剑法。”玄远吩咐道。

    陈时有些疑惑,凭空出现的演武台是真实的么,他将信将疑的走过去,却发现演武台的触感有如实质。

    “开始吧。”玄远调好留影玉,然后冲着陈时说道。

    陈时收起心神,抽出灵剑使出练习了无数遍的太清剑法。

    一旁的玄远,透过陈时的身影看时光,两年过去,小时子成长迅速,令人欣慰。

    不一会,陈时就打完一套剑法,他刚走下演武台,刚刚还扎扎实实的演武台突然烟消云散,郁郁葱葱的草木露出本来面目。

    “小子过来”玄远招呼陈时过去。

    陈时走过去却发现留影玉内,记录的竟然是吴俊在演武台舞剑的情景。

    明明刚刚留影玉记录的是陈时在演武台上舞剑的情景,为何会变成吴俊?

    “这一招叫做移形换影,想学吗,等你筑基再说。”玄远解开谜底,却吊住陈时胃口。

    技多不压身,这一招看上去像是居(坑)家(蒙)旅(拐)行(骗)必备良招,他认真的点点头。

    “小子,待会他们要是问你怎么突破炼气的,你就说平日都照着吴俊的影响练习太清剑法,练多了就自然而然的炼气了。”玄远将一番准备好的说辞告诉陈时。

    “这,能行么?”陈时有些担心,这怎么看都像过家家,漏洞百出。

    “放心,老夫这招移形换影元婴修士都能蒙过去,至于太清剑法一事,就算撇开宗门剑法的因素那吴俊也会帮你圆过去的,放心吧。”玄远回答的胸有成竹,还好三巨头中有一方是站小时子的,不然还真不好办。

    陈时联想到神秘人纸条上的话语,他觉得玄远所说不无道理,内心稍稍安定。

    午休刚过,陈时正准备出门,便被李风帆随身侍从叫住说是院长有请,让陈时跟他走一趟。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穿过曲院回廊,陈时跟着侍从来到院长精舍,古意斋,斋内一步一景,相得益彰,浑然天成。

    侍从一番禀报后带着陈时走进古意斋大厅后就缓步退出大厅,啪的一下关上雕花木门。

    大厅里,三巨头管事和李风帆黄庭柏等人正襟危坐,面色各异。

    陈时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大厅中央,迎接着道道目光的审视,他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光射线一般的目光看透了。

    照理说,陈时作为晚辈得先开口行礼的,但陈时知道今日乃鸿门宴,他犟脾气一来便如锯嘴葫芦般一声不吭。

    不就是较劲么,谁怕谁。

    但是一切怎会如他所愿,于是乎就在厅内气氛快要尴尬到极致的时候,天衍宗肖霆冲他发难了。

    肖霆突然释放金丹修士威压,快要窒息的压迫感如汹涌的潮水一般冲着陈时排山倒海而来,陈时运起灵力阻挡却无济于事,双方实力太过悬殊,根本不够看。

    万钧威压之下,陈时的脸色一变再变,从健康且富有朝气的浅白变成雪白最后变成没有一丝血色的苍白,豆大的汗珠溢满脸庞,最后从下颌滑落。

    即便如此,陈时依旧不曾出言求饶,他站在大厅中央就像一座被潮水冲刷的灯塔。

    “好了,肖师兄可以了,这陈时毕竟还是孩子。”吴俊爱才,出手卸去肖霆威压,解了陈时的燃眉之急。

    肖霆借驴下坡收起威压,面色却不甚好看。

    “陈时,你现在是何境界?”李风帆觉得是时候轮到他这个道院院长出来主持公道了。

    “回院长,炼气初期。”陈时答的不卑不亢,说出众人内心早已知道的答案。

    “我且问你是何灵根?”肖霆终于开口了,不过言语之中温度不高,冷冰冰的。

    “回肖管事,五灵根。”陈时答道。

    “陈时,你可知五灵根想要引气入体,不说三十年,十年总要的,还得是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昆仑罗放发话了。

    “省得。”陈时话赶话,一问一答,滴水不漏。

    “陈时,你步入炼气之境,道院本应有所嘉奖,但你实乃五灵根之资,其修为增长异常之快令人匪夷所思,恐有练习邪魔外道之嫌,今日三宗管事俱在,你可愿接受灵根道心拷问?”李风帆觉得这个恶人还是自己来做吧,毕竟是自己的学生。

    “若不接受这拷问会如何。”陈时坦荡荡的问道,他就是有些咽不下这口气。

    “不接受拷问,怕是难出这大厅。”肖霆先于李风帆一步开口道。

    陈时寻思自己与肖霆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这厮步步紧逼。

    “若我接受拷问后被证明是清白的呢,修士于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拷问灵根道心,实乃无耻之尤。”陈时一个回击,掷地有声。

    “若你是清白的,我等给你一件灵宝当补偿,且以道心保证今日之事不传出这个打听,诸位没意见吧。”吴俊见缝插针,明面上站队三宗,话里话外都是为陈时着想。

    气氛烘托到这里了,在坐的各大修士不答应也不成了,纷纷点头同意吴俊的提议。

    “那就来吧,我行的直坐得稳。”陈时笔直的站立着,就像一柄被众人磨砺的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