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个故事有点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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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章 鬼王大意陷诡地

    三人喝完糖水,文宣便提议找点乐子消遣消遣。

    紫璟睨了他一眼,看他那不怀好意的笑就知道肯定不简单,道:“你想找什么乐子?”

    “不如我们玩叶子牌?”文宣回了她一个媚眼,道:“很久没跟你玩过了,我记得你打牌水准还是不错的。”

    紫璟望向一旁河源:“我无所谓,这得看河源君,他若玩那便玩。”

    “你倒是会替人着想”文宣说着,便朝河源道:“仙上意下如何?”

    河源顿了顿,点头。

    “如此还差了一个。”紫璟说着便朝回廊里那群人望去,发现少了个彩娟。

    仔细一瞅,发现它正在一旁树上背对着众人也不知在捣鼓什么,便唤了过来。

    彩娟扑棱着翅膀飞下,落地成人,无精打采道:“主子唤我何事?”

    “府君大人想开局,三缺一。怎样,要不要加入我们?”紫璟道。

    “可我没钱了。”彩娟哭丧着脸,道:“方才我把最后一颗银丸子输给了张文这厮……”

    “我们不赌钱,就赌你身上羽毛。”文宣道。

    彩娟登时来了精神,跳到紫璟身后,道,“不成!我羽毛不能当赌注!”

    文宣大笑。

    “你快别打趣她,小心她故意拖你后腿。”紫璟道。

    文宣忙收敛笑容,努力使自己变得严肃,但还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道:“不行,我已经有画面了……”

    彩娟被他这么一说,脸刷一下就红了,气呼呼变回鸟形飞走了。

    “你怎么这么猥琐?”紫璟嫌弃。

    “小月!”

    文宣朝她做了个鬼脸,朝一旁正在廊下站着围观的张长月招手。

    张长月朝这边看来,问:“咋了?”

    文宣笑盈盈道:“过来。”

    张长月犹豫了下,施施然走来。

    文宣,“我看你方才牌子打得不错,非常有上升空间,正好咱们三缺一,轮流做庄,也不赌多,一局一颗银丸,庄家三倍,如何?”

    张长月想了下,点头:“可以。”说着便坐了下来。

    文宣得意洋洋变出一副广寒玉做的骨牌将它打乱开庄,整个府院一下子充斥着哗啦的声音,热闹得不得了。

    就在所有人渐入酣景的时候,紫璟面色一凛,将手上余牌盖了起来,说了句:“来了。”就不见了。

    牌桌上忽然少了两个人,文宣有点懵,想跟过去,却又惧怕她设下的清幽领域。

    看着桌面上堆得小山似的银丸子,他突然灵机一动,朝着张长月道:“我们来一对一的局,如何?”

    且说紫璟,她离开张府后,便寻着踪迹来到张家小院里。

    那里的一切,是按着张老夫妇生前的模样布置的。

    一个穿白袖披黑褂,头戴平顶皂方冠,背着医箱的高瘦身影出现在院前,伸出指节分明的手,扣响了荆扉。

    假张长月捂着脸,抹着眼泪从里走了出来将开门,见着来人很是吃惊,道:“您是,大夫?”

    黒褂男子点头。

    假张长月眸光微漾,很惊喜,忙将他请了进去。

    虽时隔多年,紫璟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黒褂男子的这身打扮正是当年鬼才医圣葛天舒的惯有打扮。

    而葛天舒是清幽境的境民,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同乡,她的救命恩人,也是续命金丹的研发者。

    “你怎么来了?”

    紫璟感觉身后有人,以为是文宣,回头一看,竟是河源,吃了一惊。

    不过不来都来了,现在也不是纠结其他的时候,便低声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等黑褂男子进去,便拉着他悄悄潜到屋旁,隔着窗户观察动静。

    黒褂男子与假张老夫妇打完招呼后,便来到文武兄弟床前,观察诊断。

    经过一番望闻问切后,他很快便判断出了,兄弟两是失血过多营养不良的症状,便到木桌上开了几味清补药加上一小瓶金疮药交到张丰年手中,安慰他们不必担心,只要按时服药,仔细打理伤口,人很快就能恢复。

    张丰年对他感激涕零,要给诊金他,却被他给拒绝了。

    眼见他收拾医箱就要离开了。

    紫璟灵机一动,在虚空中打了个响指。

    躺在床上的文武兄弟忽然捂着肚子大叫起来,哭喊着说疼,还不停地吐血。

    这症状,成功把在场人给吓坏了。

    黒褂男子忙过去拉过兄弟两的手把脉,自言自语,道:“奇怪,这脉象除虚弱了些,明明很正常,怎会这样?”

    张长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号啕大哭道:“大夫,俺哥哥嫂嫂就这两个孩子!他们已经不在了,文儿武儿要是再出事,俺们家就真绝后了。”

    黒褂男子皱眉继续诊脉没搭理她,觉得这两兄弟的症状,实在奇怪,有点刷新他的医学观。

    张长月继续哭道:“恁的这已经好几个月了,很多大夫来,都诊不出个所以然。稍微稠点的都吃不下,吃什么吐什么,得的也不知是什么病症。事到如今,咱也没别的心思了,只求他们能活着。只要他们能活下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咱都愿意。”

    张老夫妇也都跟着跪下砰砰地磕头,道:“大慈大悲的药王菩萨,求求您,救救俺这两个苦命的孙子吧!如果可以,俺便是用这条贱命换也是可以的。”

    张长月泪雨凝噎着,附和道:“只要活着,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咱都愿意。”

    黒褂男子神色有些怔忪,似在犹豫,将他们虚扶起来,道:“救他们的法子也不是没有,只是代价很大,你们真愿意?”

    三人齐齐点头。

    重要时刻来了!

    紫璟瞪大眼睛,不肯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只见黒褂男子从医箱翻找出一个镶金玉瓶,道:“可我这能续命的丹药只剩一颗了,病人却有两个,你们决定吧,救哪个放弃哪个。”

    就是这个!

    紫璟化形上前,将他手中药瓶夺过,打开一看,里面果然装着颗圆溜溜珍珠大的金色丹丸。

    黒褂男子微怔,发觉自己上当时,已经晚了。

    屋里的病人家属,顷刻间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空旷阴冷的房子。

    “没想这幕后黑手,真的是你。”

    紫璟望向黒褂男子,虽说是意料之内,可依旧很吃惊。

    黒褂男盯着眼前这忽然出现紫衣的女子,沉思了好一会,才与当年的人物形象联系在一起。

    “是你?”他道。

    紫璟,“为什么要这样做?”

    黒褂男,“这事与你无关。”

    紫璟冷笑,“湘洲是我家乡,相月城是我儿子元满渡劫的地方,我是这案件的主要负责人,这事怎么就与我无关了?”

    张府内,张长月乌黑着脸,看着笑得一脸春风得意的文宣,心里少不了腹诽,堂堂湘州府君,居然耍这点机,从一个女孩儿手中骗钱,难道他良心就不会痛吗?

    文宣却不以为然,他觉得这是他应得的。

    走的那两家伙打不过很正常,可跟个小女孩玩还是绰绰有的。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主要是面子挣回来,他很是高兴。

    紫璟河源回来的时候,文宣正忙活着洗牌。

    紫璟一脸鄙夷,道:“堂堂湘洲府君,幕后黑手都抓到了,你还在忙活着玩。”

    “不然呢?”文宣反问,“有你们在,哪有我插手的份?我现在是看透了,我存在的意义,便是恭候消息,等尔等查明真相之后,上报天庭等候发落就是。”

    “你这府君,当得倒是轻松自在。”紫璟回到自己位置坐下,挑眉道:“你猜猜凶手是谁?”

    文宣也不看她,将骨牌一一收了起来,道:“蓼生。”

    紫璟在虚空中打了个响指,夸赞道:“聪明。”

    文宣没好气白了她一眼,道:“这陷阱不是以他想法设的么?能中招的,除他本尊,还能有谁?”

    听到抓着凶手的张长月,脸瞬间不黑了,回廊上玩耍的一群人也都跟着围了过来。

    张长月焦急道:“他人呢?为什么策划这场虫案?解药是什么?”

    “听他自己说不就知道。”

    紫璟说着便将黒褂男子放了出来。

    蓼生有点懵,尚搞不清楚自己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看着面前或站或坐的一群人,他的第一反应是闪身逃跑。

    可有紫璟在,岂是说逃就能逃的,更何况文宣也不是吃素的主。

    发现这一点的蓼生很快便冷静下来,道:“你们想怎样?”

    “这话应该我们问你才对。”

    紫璟上下打量着他,发现他除周身散发着的森然鬼气外,模样性格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一样的白净端整,一样的喜欢冷着脸。

    蓼生是葛天舒的关门弟子,虽说与紫璟一样,是在清幽境中一起长大的,可他们的童年几乎没什么接触,算不上十分要好的玩伴。

    对他的认识,是她离开境之后。

    印象中,他属于吃软不吃硬类型。

    别看他平日里对谁都冷冰冰,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

    其实,只要你得到他的认可,他就会愿意与你推心置腹,鞠躬尽瘁。

    当然,你要是用暴力强迫他做不愿意的事,他会跟你顽抗到底,就算死也不会让你计谋得逞。倔强得出奇,却也是极容易驯服的一类。

    “一万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就连萧枢这厮都混上了湘州府君的职,你怎就成这鬼模样?”紫璟道。

    蓼生沉默。

    “坐吧,我们谈谈。”

    紫璟在他所站之地变出一个锦绣软墩。

    蓼生倒也不见外,直接坐下,冷哼了声,道:“你既知已一万年不见,有什么好谈的?”

    “当然有,谈天谈地谈人生谈理想,谈谈你这些年的经历和制造虫案所要达到的目的。”紫璟倒了杯茶隔空送了过去。

    蓼生接过,低头盯着茶盏,仿佛只要一直盯着它,就能看出他想要看的东西,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跟你说也没用,你帮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