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晋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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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章 黄府夜宴

    黄府大堂灯火通明,堂中摆放的香炉烟雾缠绕,香气弥漫整个房间,让不喜熏香的卫恒颇感不适。

    堂上跽坐的黄云有些尴尬,他今天为了邀请卫恒,不惜把珍藏多年一直不舍的拿出来用的上好沉香拿出来熏上,却不想卫恒不喜此道。他忙吩咐侍者将炉中沉香取走。

    黄云看着堂下三名朝气蓬勃的少年才俊不由一叹。想当年自己也是郡中才俊,胸中也有鸿鹄之志。不比眼前三名少年差多少,可是也不知道自己怎就成了现在这幅德行,韶华易老青春易逝,黄云摸了摸鬓角的白丝黯然想道。

    “父亲,父亲。”

    黄云正在微微沉思,不想席后帷帐传来一女子弱弱的轻唤。

    黄云扭头一看虽隔着帷帐,可还是知道是自己的女儿蝶衣。有些生气道:“蝶衣,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了么。你怎如此不知规矩,在这里算什么,快快离开,让人发现了让为父脸面往哪放。”

    黄云看着帷帐后面的女儿并没有听自己的话离去,不由连连苦笑。自己这个女儿从小最受自己疼爱,娇生惯养,常常和自己对着干,可是自己还是从不舍的和她皱一下眉头。

    来了河东这两年,她一有机会就劝说自己弃官归乡做一富家翁,可是自己如何能肯,父女俩没少因为这个分歧怄气。

    不过这一次不一样了,眼前这个局面黄云真的害怕了,虽说如今朝中局势依旧胶着,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赵忠这次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自己早就被世人划为宦官一党,虽说没有卷入贪墨军粮里面去,可是被太守清算是早晚的事。

    “功曹为何叹息?”

    张时看着堂上黄云说道。

    自从查清黄云并无参与军粮贪腐案以后,张时为了魂牵梦萦的佳人,心中也渐渐放下对黄云的芥蒂,来往也多了起来,尤其是听到黄云有辞官归乡之意,心中更是高兴。昨天黄云让自己当个中间人缓和与卫恒的关系,自己也是爽快答应。

    这会儿见黄云长吁短叹,不发一言不由的有些着急的说道。

    “咳咳。”

    黄云以袖掩口干咳了几声,眼中有一点尴尬开口向卫恒说道:“仲道,老夫本应早早请你来寒舍做客,却因为事务繁忙,实在顾不上,今日仲道诚儒光临寒舍,老夫不胜欣喜。”

    “哼哼……”

    不待卫恒开口,就见他旁边的邓孝冷笑连连,翻着白眼对黄云说道:

    “老黄,你哪是顾不上,只怕是看不起我们这乡野之人吧!”

    黄云实在是害怕极了这个混不吝,见到他恨不得绕道而行,今天算是躲不过去了。

    只见黄云站起身来对着邓孝卫恒重重一礼说道:

    “之前是老夫有眼不识金镶玉,对诚儒出言不逊多有得罪,实在是老夫的不是,今日就看在子皓的面子上不要与我这个老叟一般见识了可好?”

    “哈哈……”

    邓孝见往日不可一世目中无人黄功曹今日这般模样不由一阵大笑,对黄云说道:

    “老黄,你今年也就四旬多点,就自称“老叟”真是可笑。也罢,老邓我也不是小气的人,今日你这位“老叟”只要把美酒管够,我就不计前嫌原谅你了。”

    黄云见这个小子如此不知礼数,对自己竟这般不敬,果然乡野之人,自己确实没有冤枉他,可是这会也只能连口称是。

    卫恒见自己这个义弟还是这般德行,也是实在无法,只能摇头苦笑。

    张时就不行了好歹黄云是自己心爱女人的父亲,邓孝这般不敬,又将自己的颜面放于何地,不由对邓孝怒目而视,只是如刀子一般的目光,邓孝却装作看不见。

    “功曹说哪里话,我们同在郡朝辅助明公治郡,治政方略偶有分歧实属正常,黄公德高望重今日降尊纡贵宴请我们已经是我等荣幸了。”卫恒起身回礼道。

    黄云心里很是欣慰,心想卫恒不愧是儒门卫氏嫡子,与之交谈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等到侍女端着美酒佳肴上得堂来,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酒到尽兴处,张时兴致勃勃,不由举杯高歌,诗兴大发。众人不免喝彩连连。

    就在这时,黄云趁着酒性对卫恒说道:“仲道,这次多亏了你,才能将李岩这帮奸恶之徒揪出来,肃清吏治。仲道立下这般功劳,又有太守看重,以后肯定是平步青云步步高升啊!老夫羡慕不已啊!哈哈。”

    “黄公错了,这件案子得以告破又岂是我一人之力,阿邓、阿时、阿狐还有闻喜裴潜、王骞都出力甚多,最主要的要感谢平阳大侠黄海棠,要不是他心存大义,我早就化为一堆枯骨,哪能陪黄公在此宴饮。”

    自从案件始末真相大白之后,平阳大侠黄海棠的事迹也传遍了河东,尤其是这次为了不负李岩的恩情和心中的“侠道”不惜服毒自尽,可谓是不负如来不负卿,让人们不仅赞叹他的“气节”更惋惜他的命运。

    黄云自然也知道黄海棠,并且对他也满是钦佩。

    “仲道别的毛病没有,唯一的毛病就是太谦虚了。不过黄大侠真是响当当英雄豪杰让人折服。”

    黄云又说了一会话,感觉时机已到,就对卫恒言道:

    “唉,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赶旧人。老夫老了,最近时时想念家乡乡人,竟起了辞官还乡之念,只是太守对老夫成见已深,还望仲道在太守跟前多多美言几句。老夫不胜感激。”

    卫恒看着说话小心翼翼黄云竟觉得有些好笑。说实话程铨确实有将黄云赶尽杀绝的想法,不仅仅因为他是宦官一党,更是因为他是程铨掌控河东最后一块绊脚石。

    要是黄云真的知难而退,不在同程铨作对,以程铨的性格还真的可能放他一马。只是他真的会如此么,赵忠是何人,天子跟前的红人,他真的会与赵忠决裂。说不定这只是他的权宜之计。卫恒便想试他一试。

    只见卫恒说道:

    “黄公既然有向明公示好之意,何不将赵忠的罪行告知明公,为袁司空再添一把柴。”

    “不可,不可,仲道这是要害我啊。”

    黄云连连摇头。

    “父亲,如何不可,那些腌宦作恶多端,赵氏族人在乡中作恶多端,就是父亲也因为他们不知添了多少华发,如何不可以。”

    只听见帷帐后面一阵悦耳如风铃般女子的声音传出来,黄云大惊。很是气愤。可是张时闻声便知是自己思念已久的佳人,不由激动万分,眼睛紧紧盯着倩影竟是舍不得挪开一下。

    邓孝与张时相对而坐,看见张时的神情自然知道后面是何人,一时好奇心大增,就对黄云说道:

    “老黄,后面是谁?藏在后面作甚,叫出来让我们见见。”

    不待黄云答话,一袭红衣的绝世佳人就从帷幕后面轻轻出来来到堂中对着卫恒施了个大礼对卫恒柔柔说道:

    “卫君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蝶衣出现在这里着实有些失礼,还望诸君海涵。刚才之举实在是因为心忧家父现在的处境,还望卫君救救家父,小女子做牛做马……”

    “放肆,还不滚到后面去,再敢多言,休怪为父无情。”

    只听黄云横眉倒竖对女儿大声咆哮道。

    黄碟衣何时见过黄云对自己动怒不由吓得花容失色,那还敢多说一句,提着裙角以袖掩面逃离了大堂。

    “唉,小女被老夫娇养惯了,实在是丢人现眼,还望诸君不要介意,来我们继续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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