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置换系统:吾本狂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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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人与人之间,有时侯说不清楚

    打完电话的张娜心里有了点谱,金域农业的确在数月前递交了上市申请,目前正在上市辅导期,距离上市过会审核还有段距离。

    接下来做什么?

    张娜还是没头绪,满县城的去寻找赵东阳?

    她想问问薛甲,至少给点什么建议,可是人家躲得远远的在抽香烟,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没把张娜的鼻子气歪。

    豁出去了,张娜拨通了二哥张旭杨的电话。

    “二哥,我是娜娜,你让薛甲在我身边啥意思?”

    “你终于舍得冒出来啦?薛甲么,腿长他身上,我怎么管得了?”

    “你胡扯,他说,你的原话是保护这死丫头!”

    “保护?”电话那头的张旭杨乐了,当然能理解薛甲的善意,“做哥哥的当然要保护自己的妹妹,人家薛甲也没说错呀。”

    “要保护我,就必须帮助我,不要弄个冰冷的机器人跟在我身边转悠。”张娜明显提高了音量。

    “难道薛甲惹到你啦?这么大的火气。”

    “没有。他很好,但我不喜欢,你知道我回来的目的,不要装糊涂,告诉我怎么找到赵东阳,我要劝他回去自首。”

    “你太高看你哥了吧?我又不是警察,也没那个义务找他,况且你跟赵东阳萍水相逢,你老哥想破脑袋都没想通,你为啥巴巴跑回来要上杆子帮人家?你欠他钱了?还是他欠你钱啦?”

    “不要扯歪了,我现在郑重表明态度,你帮我找到赵东阳,事了后我就回家,保证不再往外跑,否则,我永远不回家!”

    电话那头的张旭杨一下子愣住了,他太了解自家妹妹了,向来是不服软的,嘴上、行动上一贯如此,从不可能说出什么保证之类的话来,别说对兄长保证什么,就算对爹妈也不可能,这算是破天荒了。

    “喂,发什么愣啊?行不行?可不可以?”

    “我这儿可是开着电话录音呢……”

    “随你怎么录。”

    “让薛甲听电话。”张旭杨不知为什么,一股怒火在心头燃起。

    正在喷云吐雾的薛甲被张娜招手叫了过来,“我哥让你听电话。”

    薛甲一愣,看着张娜不像是开玩笑,赶紧接过手机。

    “联系陈戊,寻找和盯死赵东阳,随时给我消息。”

    入夜,是赵东阳来到普罗县城的第二个夜晚,也是他给自己设定的二十四小时的最后时刻,此时他正在县城东南角的一小不知名的小街上吃馄饨。

    馄饨摊向西走三十米远有一处小院落,便是赵宇家。

    在快批大市场外,赵东阳只是稍稍花了点时间,就等到了赵宇的儿子,他应该是送货刚回来。

    在确认无误后,赵东阳快步赶回第一天晚上来时的停车场,骑了摩托车重新返回大市场,上楼到B区确认后,又到市场外继续等待。

    一直等到太阳落山,赵宇的儿子终于骑车出来了,赵东阳一路尾随,找到了赵宇家。

    事情其实不复杂,只需要细心和耐性。

    边吃馄饨边盘算,赵东阳认为,这个点是进去拜访赵长武的最佳时机,按照一般生意人,赵宇应该还在大市场忙碌一番,盘点、收货、关门等等都需要时间。

    于是,赵东阳立刻起身结账,然后走过去敲响了赵家的院门。

    “你找谁?”开门的是那位微胖的年轻人,看着赵东阳以为是问路的。

    “我找赵长武赵老爷子,我是他本家的侄孙,从老家来。”

    年轻胖子明显一愣,上下打量了一番赵东阳后,扭头冲院里喊道,“妈,老家来人,说是找爷爷。”

    “谁?找谁?”说话间,一名戴着围裙的中年妇女从院内走到了门口,看见赵东阳后也是一愣,但女人的发愣神情明显与自家儿子不同,就好像是看到了意想不到的熟人一般。

    “婶子,我从大观镇来,赵爷爷是我的爷叔,我也姓赵,赵……”

    “你是赵勇的儿子?”妇人一下子认出了眼前的脸模子,虽然五官轮廓不能说明什么,但赵东阳的眼神和那份儿气质,简直与赵勇当年如出一辙。

    “婶子,您还记得我爸。”

    “记得记得,可惜了,门口说话不方便,快里面坐。”

    赵东阳万万没有想到会如此顺利,似乎冥冥中自有天意。

    一番相互间的嘘寒问暖后,有点激动的妇人没能控制情绪,提及了当年季小月和赵勇先后殒命的往事,眼圈顿时就红了,紧接着眼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

    “都长这么大了,可怜当年小月走的太冤枉了……”

    赵东阳自己也是心如针扎,但还要安慰貌似不会说话的婶子,“您别难过,我如今也进城做工了,这次路过普罗,舅舅叮嘱我别忘记了,我还有个爷叔,一定要过来看看。”

    “哎哎,也难为你记挂,我公公身体不好,常年卧床,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精神很不错,斌子,去看看你爷爷醒了没。”

    院中那个年轻胖子应了一声,他一直都没走开,暗中观察着赵东阳,似乎有点不放心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便宜亲戚。

    “不着急,不着急。”

    “没事儿,你来了,他一定高兴。”婶子很爽快,顿了一下,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大伯身子还硬朗吧?”

    女人口中的大伯自然指的是赵东阳的爷爷,叫赵长庚。

    “爷爷过世了,今年六月份。”

    “哦……”女人一声叹息,继而满面歉意道,“你看看,我们窝在县城里讨生活,忙的就像每天要上磨的驴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实在是说不过去,好多年没回去了,年底说什么都要回家看看,给大伯上柱香。”

    “都不容易,爷爷走的还算安详。”

    说到这里,赵东阳也无话可说了,屋子里陷入了令人不安的沉寂。

    太静了,气氛就显得愈发怪诞,赵东阳只好有目的的没话找话,“对了,叔叔还没回来么?”

    “他忙,在大市场搞批发,每天差不多要八点钟才到家。”

    “哦……”

    赵东阳点点头,又陷入了无话可说的境地。

    “斌子,爷爷醒了嘛?怎么这么久?”婶子还是忍不住了。

    年轻的胖子磨蹭了半天才出现,“爷爷刚醒,我跟他说有个从大观镇来的亲戚要看看他,他说不见。”

    “啊?不能吧?你没说是他侄孙子?”女人错愕。

    “哎呀,关系那么乱,我弄不清楚。”胖子不耐烦的甩了一句,居然出了堂屋,径直离开了小院,根本都没看赵东阳一眼。

    赵东阳意识到,他的突然出现给这个家庭带来了不小的震动,甚至可能是麻烦。

    人和人之间的感觉有时候是相当微妙的,赵小胖子一见赵东阳就充满了疑惑和敌意,其实说不清楚原因,可能毫无原因。

    “你个滚球,办不成个人事,我去问。”女人狠狠数落了自家儿子一句,跟赵东阳道了声抱歉,然后急匆匆的走向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