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置换系统:吾本狂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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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既然不爽,反应激烈又何妨

    李迪的目的是什么?

    赵东阳不得而知,但他的内心是愤怒的。

    所以,最后一次电池的极限测试,赵东阳临时调整研发团队,剔除了候新东,他虽然是生产负责人,工厂厂长,也是研发团队骨干,但还是没有任何理由的被排除在实验参与者行列之外。

    实验结果,失败。

    电池虽然没有发生爆炸,但电解液溢出,等于报废了。

    面对这样的结果,赵东阳只是安静的说了一句话,“所有实验数据记录在案,年后重新组织实验。”

    李迪没有像之前一样立刻打电话来询问实验结果,而赵东阳也示意郭春林仅做一份内部实验报告,总结经验得失,而不必提交给董事会所有人及投资方。

    事情似乎就这样沉默对沉默的过去了,赵东阳才懒得的去理会什么后果,作为更激烈的反应手段,赵东阳缺席了牧歌会年终聚餐联谊会,没请假,也没接任何人电话。

    其实,今年的牧歌会活动一共举办了六次,赵东阳只参加了一次,不知为什么,他越来越不喜欢跟这些所谓的大佬们在一起搞钱生钱的围猎游戏,除了赤裸的金钱交易,体会不到任何有温度的东西。

    赵东阳更喜欢和方雄这类人聚在一起,喝酒聊天,肆无忌惮的吹牛或者发泄情绪,这样看起来更真实、更有点烟火味。

    回家过年的前一天,赵东阳在方雄家喝的酩酊大醉,这是他到景阳市讨生活以来,第二次喝醉,一直睡到第二天天亮才醒。

    方华早就为他准备好了可口的早餐,几样点心和小菜,一碗虾仁海鲜粥,赵东阳吃饱喝足,跟方雄姐弟俩开了几句玩笑,便开车上路。

    这次开的车还是从姬军那里搞来的老款金杯面包,就停在巷子外面,奔驰被撞散架了以后,赵东阳暂时没有心情再买新车,面包车除了破旧,足够用了。

    爷爷的身体大不如前,时常咳嗽,走路也变得缓慢,主要是双腿无力,坐在小院的椅子上,随时都能睡着。

    “要多抽空陪陪老爷子,这个状况可不太好。”

    费叔来家里喝酒,爷爷陪了两杯酒就回屋睡觉了,也多亏费叔一年多来的照应,否则很难说会不会出大事情。

    “我想把爷爷接到景阳去住,可无法说服他。”

    “不要强求,人老了,更留恋本乡本土,你要理解他,能多抽空回来就好。”

    赵东阳点头,这是没办法的事儿,就算把爷爷强行绑去景阳,老人家也不会有丝毫快乐。

    “今年刘家人回来了,很低调。”费叔突然压低了声音。

    “刘金丰?”

    “不,刘金田。”

    赵东阳放下了筷子,伸出双手呼啦了一下面颊,“不瞒您说,在景阳,我见过他一次。”

    “哦?这家伙不是在县上么?”

    “是一个省级企业家表彰大会,我跟我们老板去的,在会场看见了他。”

    “哦,那这货有没有看见你?”

    “应该也看见了,一脸黑猪相。”

    “呵呵,这货不但面相黑,人心更黑,你以后要小心点。”

    “嗯,叔提醒的是,但能不能跟我说的更详细点?”

    费叔不紧不慢的咪了一口酒,擦擦嘴道,“你小子在外面也混了好几年了,能跟着老板开会,也算有了点出息,有些话我就不藏着了,刘金田这个人可以用八个字形容,城府很深,心狠手辣。

    “你是知道的,刘家在咱们村是大姓,以前乱糟糟的,各支各系谁也不服谁,好像谁家胆气壮一点的,都敢跑到祠堂里拍桌子,乱喊乱叫一通。

    “但是回忆一下,刘家这样乱,对村里反而是件好事,至少安静平和的多,可自从刘家小三横空出世后就不一样年了,刘家人就是被他逐渐撺掇到一起的,慢慢就拧成了一股绳,谁也不敢招惹,他就有这本事。

    “早年都穷,刘金田领着人到处找钱,挖河沙,跟隔壁村的人抢矿、抢路权,经常打架,一打就是大群架,两个村上百号人,那场面你没见过。

    “要是刘家小三只在外面横,那村里人都会给他竖起大拇指,但这小子邪门的很,内外通吃,本村但有不服他的、不顺他意的,他也照干不误,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都是怕他的。

    “老金家,秀堂家,还有你们家,都跟刘家闹过矛盾,也都是以吃大亏收场。我早年出去打工,很多事情没有亲眼看到,自然不好乱说,但你父亲的那二十亩鱼塘,就是被刘金田给弄没的,这个我敢确定。

    “这件事情以后,你爹和刘金田之间一直水火不容,是不是成了以后事情的导火索,我就不敢瞎说了。

    “后来刘金田搞大了,自己搞了一支运输队,还在县里开了个土方公司,就很少回村了,隔个年把就见那么一两回,刘家很多子弟都跟着他到县里吃香喝辣去了。”

    虽然费叔挑挑拣拣的说的都是一些笼统的事情,但赵东阳能听明白,刘金田能从泥腿子一口气干到省级表彰的企业家,绝对是个人物。

    而且刘金田年轻的时候带着人四处找钱,手段应该是相当狠辣,甚至是凶残的,否则哪能那么顺利的一飞冲天,说不定在半路上就被人埋了。

    “您刚才说导火索,就表明我父母的事情不是偶然的……”

    “不不,口误,你千万不要乱下结论,我只是陈述这个事实,并不能说明什么。”

    “叔,您不要太紧张,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顺着这些事儿往下捋,绝对不是要让你做什么……”

    “赵叔,赵叔在吗?”

    院门外有人喊话,赵东阳没反应过来,但费叔一下变了脸色。

    爷爷还在睡觉,赵东阳便起身出去开门,费叔也站起了身,但是神态明显不自然,只能咬牙跟在赵东阳身后。

    来人居然是刘金田,穿着极上档次的貂皮大衣,手里拎着礼盒和年货,他身旁站着一个身体过早发福,西装革履,神情冷漠的中年人。

    赵东阳也认识,是刘金田的侄子,刘大川,早些年过继给刘金田了。

    “呦,是东阳啊,不对,应该叫你赵总,我还在猜呀,过年你回不回家呢?”

    刘金田一脸堆笑,虽然皮肤是黑的,却也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但只是对赵东阳微笑,对缩在其身后的费叔视而不见。

    “有事儿?”赵东阳并不领情,两家十多年不往来了,见面就像仇人,此时突然登门,有点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味道。

    “看看我赵叔,顺便拜个年。”刘金田依然笑容不减。

    “我爷睡下了,拜年就不必了。”

    “你特么放肆!我爹一片好心……”旁边的刘大川忍不住了,张口就骂。

    “闭嘴,老子说话,轮到你放屁?”刘金田扭头呵斥,再一转头脸色就不对了,“大侄子,我好意拜年,乡里乡亲的,总不能连老爷子的面都不让见一下吧。”

    “身体抱恙,免了吧。”

    “呵呵,也好。”刘金田的脸色终于冰冷下来,“我本想借着这个机会跟赵老爷子聊一聊陈年旧事,很多误会不主动说,它也不会自己消失,既然赵总不给这个机会,那就算了,李总说你年少有为,就是脾气大了点,我不信,但现在看来倒是有点意思。”

    “李总说话总是云里雾里的。”赵东阳冷笑,抬出李迪吓唬人,老子鸟都不鸟。

    “告辞。”

    刘金田扔下年货,扭头就走,刘大川还是忍不住,狠狠的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吐沫。

    “等等,把东西拿走。”

    在乡里很注重人情世故,如果人走,礼物留下,说明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如果连礼物都不收,不但事情无可挽回,而且对拜访者是一种极大的羞辱。

    刘大川闻言愣了一下,继而就要破口大骂,却听到刘金田远远的喊了一声,“扔了!”

    于是,刘大川像是发了疯一样,捡起地上的礼品盒就狠狠的摔在地上,然后跳上去就是连踩数脚,直到把几个盒子都踩的稀烂,才喘着粗气指着赵东阳道,“不识抬举,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