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传来，传入了莫翔的耳中，这让他不得不回应了一声，然后加快速度冲洗和穿衣。

    当他打开门锁探头出去观察的时候，忍不住一愣，眼前站着的赫然是两个警察。

    张程看到莫翔的一瞬间，眼皮忍不住跳了跳，只觉得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随着门的打开迎面而来，这跟昨晚那个相貌清秀的男孩子给人的印象严重不符。

    不过经验丰富的他自然不会表露出破绽，反而歉意地一笑道：“没想到你在洗澡，打扰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张程的手自然地搭在腰间，像是站累了撑个腰。

    莫翔笑了笑，轻声说了句“没事”，低头准备打开保险链锁。

    然而在他眼睛的余光中扫过张程的动作，以及旁边的警员那强装镇定的表情时，心里忍不住“咯噔”一声。

    莫翔的动作顿了顿，另一名警员的呼吸一下子加重了许多，在张程的右手准备握住枪把手的时候，链锁“啪”的一声打开了。

    莫翔大大方方地打开了门，将自己身体完全地暴露在门口两位警员的视野之内，没有任何遮掩。

    这坦然地动作让张程两人稍微放松了一下警惕，保持戒备的动作步入客厅内。

    这是一套三室一厅的小户型房子，室内空间看起来并不是很宽阔，家具较为老旧，几乎可以一眼将客厅全部都扫入眼底。

    莫翔也知道两人似乎别有目的，并没有多余的动作，平静地面向着他们，开口道：“张警官，你们有什么事吗？”

    两人对视一眼，只见张程给另一名警员使了个眼色，右手的动作不再掩饰地握住了枪把，神情严肃地开口询问道：“莫翔，我认真问你一个事情，希望你能想清楚以后回答我。”

    在得到张程眼神后，另一名警员转身向屋内走去，而他本人，则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莫翔。

    莫翔忍不住看了一眼另一名警员从自己身前走过，再看向眼前神情警惕地张程，忍不住苦笑道：“张警官，您尽管问，我知无不言，一定配合你们的工作。”

    “好，那我问你。”张程微微点头道，“昨天晚上你从警局离开后，到现在的时间里，你都去过哪里？”

    “从警局回来后，我就搭乘末班的公交车回家了，吃饭洗漱之后就睡觉，那时候大概是十一点多。因为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很晚才入睡，到中午两点左右才醒。”莫翔尽可能在讲述里增加时间证明准确度，同时保持着神色平静。“醒来之后我在床上玩了一会儿手机，结果不小心摔坏了，因为所有的钱都在手机里面，所以我打算等我妈回来跟她先拿钱再去买手机。在这期间，我一直在家锻炼身体，刚刚是因为出汗了，所以洗个澡。”

    “你一直在家，有谁可以提供证明吗？”张程严肃地问道。

    莫翔想了想，说道：“我睡觉的时候一直待在房间，不过我吃完夜宵后她就回来了，应该知道我吃过饭的。另外小区的出入口也有监控证明我一直没出去过。”

    看到对方的眼神还在盯着自己，莫翔忍不住抓了一下脑袋，想起了一件小事：“我两点多锻炼身体的时候，不小心用东西碰了一下天花板，动静有点大，楼上如果有住户在的话，应该有印象。”

    张程听到这的时候眼神一凝，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这时那位进屋搜查的警员走了出来，对他摇了摇头，并示意了手中的一个碎屏手机。

    张程沉吟了一会儿，看了对面莫翔一脸无辜的表情，暂时放下了紧握枪把的右手，体态松弛地坐在沙发上。

    “你也坐下吧，你说的话，我们会核实的。”张程招呼了一声，随后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刚刚有点紧张了，但是案件重大，我们不得不严肃对待。”

    莫翔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放在心上。他主动坐在了张程对面，认真问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张程闻言，叹息了一声道：“按理说不应该告诉你的，但是为了我们接下来的行动顺利，我觉得你应该知情。”

    说到这里，张程顿了顿语气，开口道：“有新的受害者出现了，并且黎亚萍出现在了现场，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她所造成的命案。”

    “这件事情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联邦警部总局亲自下了命令，让我们限期破案，抓捕嫌疑人。”张程揉了揉额头，“出于这件案子，我们对案件做了复盘，觉得你之前的证词初步得到了证实。这也是我们来找你的原因之一。”

    “我的证词初步得到证实？”莫翔眨了眨眼睛，扫了一眼对方的腰间，语气轻松地问道：“这应该不是你持枪逼问我的原因吧？说真的，我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想抱头大喊‘队长是我，别开枪’！”

    张程淡淡一笑，示意同事把碎屏手机还给莫翔，说道：“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下属，狄杰。”

    “之前是他负责联系你的，但是电话一直打不通，刚好黎亚萍案那边的抓捕不是很顺利，所以我们有些怀疑你。”张程神色逐渐变得严肃，接着解释道，“在发现黎亚萍一家被残忍杀害后，我们通过现场排查和监控视频对凶手黎亚萍进行抓捕，就在即将成功的时候，有同伙帮助了她，使其逃脱了我们的埋伏网。”

    莫翔听到了这句话，神情变得有些紧张，问道：“你们没能成功抓到她？恕我直言，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联邦公民，在我印象中的警局，对于确定下落的罪犯，基本上可以说得上瓮中捉鳖了吧。”

    “起初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张程苦笑一声，“但是，在逃脱追捕中，黎亚萍展示了超于常人的速度和力量，对于一些正常人无法翻越的障碍，也显露出了惊人的弹跳能力。黎亚萍这种反常的表现，使我们对目标的实力有了错误的预估，加上对方有同伙接应，所以抓捕计划失败了。”

    “对方的实力怎么样？”莫翔听得入神，关心地问了一句。

    张程看了莫翔一眼，说道：“普通的枪击虽然有效，但好像效果不大，仅仅能做到击伤的地步，影响不了对方的行动。”

    “在唯一的一次近距离交战中，两名训练有素的警员仅仅是被她冲撞了一下，便倒飞了出去，手臂和躯干均有不同程度的骨折。”

    “她最后展现出来的弹跳力超过两米，且动作敏捷，穿梭于高楼之间逃脱了我们的锁定。”

    莫翔听到这里，心里已经开始察觉到不对了，这还是我能免费听到的内容吗？

    张程认真地介绍完对方的实力，一脸严肃地看着莫翔道：“我跟你说这么多，也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现在我想再问一下你，你昨晚在警局说的，要配合警方工作，还打算去履行吗？”

    听到这话，莫翔神情逐渐变得苍白，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

    在这近乎凝固的气氛中，莫翔艰难开口道：“我能先听听你们的计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