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事情都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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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郑海勇

    现在的雨繁精神上非常痛苦。

    邵晓星知道女儿刚开始交往的一个男孩子突然失踪了,细节她不知道,但是知道那是一个富家子。

    她可不相信什么被绑架的故事,她倒是听过看过不少男男女女网恋奔现后玩消失的新闻和视频。

    现在的刑侦技术那么强,手机定位、天眼,多狡猾的罪犯也得归案,怎么可能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

    八成是想甩掉女儿玩的把戏吧?

    那个程楠不是吗?用前女友甩掉女儿,转头谈了女儿的同事,真是狗血剧情,也亏女儿被人耍得团团转。

    弟弟说他朋友的儿子现在市里的一家医院工作,见过雨繁的照片,对方表示想见一见。

    自从丈夫生病后,邵晓星真觉得家里缺个懂医的。

    她看了那男孩子的照片,斯斯文文地,很不错。

    只是雨繁一听就炸毛了:“您怎么想的,夔岩现在生死未知,我怎么可能再去相亲!”

    “他要是十年找不到呢?一辈子找不到呢?你怎么办?就这么等着吗?”邵晓星气得直打哆嗦。

    这个问题雨繁从未考虑过,因为她始终坚信夔岩一定能回来!

    “好女儿啊,咱们总不能大小事儿都依靠你舅舅吧?妈妈也很累,真想你快点嫁人,咱家多个男人来帮妈妈照顾爸爸啊!”邵晓星泪如雨下。

    来见余琴和萍姨前,雨繁先去见了司马承。

    司马承和耗子只要有时间,就按照王质交待的看视频,看得两个人现在都有点神经质,走在街上见到白色面包车就想开车跟踪。

    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还真发现了一点不易被人发现的东西:绑架走夔岩的那辆白色面包车的左前车灯上有一道两公分长的裂纹!

    这点裂纹极难发现,如果视频的角度光线变化了,根本就难以发现裂纹。

    王质也立即将这个情况告诉了秦春亮。

    现在警方最困扰的是不知道绑架夔岩的目的是什么,所以除了找车、找鞋子便无从下手。

    那半枚指纹在指纹库里也没有比对成功。

    “我这一辈子,就守着一个夔岩,他要是回不来了,我也不活了,没意思。”萍姨抱着小花,哭了。

    余琴听着这话扎心:“那我呢?我难道不也是一场空,要是死,咱姐俩一起走,到那边儿也好有个伴儿!”

    雨繁手托着下巴,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沙发上。

    警方通过基站定位,在西圈国道附近的一片水域边找到了夔岩的手机。

    幸亏凶手准头不好,只是将手机关机,而没能把手机准确扔进水里。

    由此证实了警方判断,凶手离开工地后没有上高速,而是沿着老国道北行,但是西圈却是一个四通八达的分叉口。

    向北是永登县、天柱县、鼓浪县和WW市;向西是民和县;向南是永靖县;而向西北则是兰州新区,到了新区再折返回兰州的可能性也很大。

    于是,新一波通过视频找车的艰辛工作再度拉开了序幕。

    自从来到武威,吴思佳就没有离开过。

    春节王质来陪了她两天后就又匆匆回去了,因为春节是警察最忙碌的时候。

    余琴和萍姨回舞州时想把魏年带回去,魏年死死抱着思佳的胳膊不丢。

    分部要到年初六才开工,今天是初四,姐弟俩商量着去看看李婶儿。

    余琴和萍姨来兰州的那几天,几乎天天带着魏年出去寻找夔岩的下落,她们总会比量着魏年的身高对路人说:这么高,比他魁梧一点......

    看着走在身边的魏年,吴思佳不由摸了摸他的脑袋:“怎么又忘戴帽子了?”

    魏年摸摸头:“姐等我,我回去戴帽子。”

    “你等着,我去给你取帽子,不许动啊,听到没?”这是公司门口,自己上楼取帽子最多也就三分钟,但是,吴思佳看着站在门口冲自己摆手的魏年,又改变了主意:“一块上去,门口冷。”

    魏年开心地蹦跳着扑向姐姐。

    突然,魏年“啪”地脸朝下扑倒在地上,他也不起来,双手捂着脑袋。

    吴思佳吓一跳,以为魏年摔坏了,赶紧上去扶他。

    魏年的脸用力往地面贴,嘴里说:“不要!不要!”

    “地上凉,快起来,姐生气了啊!”思佳还没见过魏年这样,又惊又怕。

    魏年瑟缩在思佳胸前,偷眼顺着她的肩膀往后瞄,嘴里还在说:“不要!不要!”

    顿觉后背一阵发紧,吴思佳忙扭头看,只看见一个工人在收垃圾桶。

    大概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那个工人也向这边看了看。

    魏年立刻又把头拱在地上,双手抱住后脑勺:“不要!不要!”

    “别怕,有姐在,别怕!”吴思佳再次看向那个工人,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名字:郑海勇。

    这一段,她已经把分部所有员工包括工勤人员的资料都看了一遍。

    郑海勇,兰州本地人,现年50岁,妻子也在一家家政公司工作,有个女儿现年二十四岁,在本市公交公司上班。

    见吴思佳在打量自己,郑海勇便走过来,在一米外站住:“您有事儿吗?”

    吴思佳既是富华本部夔董的干女儿,又是阿戴经理的故交,而且她在分部楼上已经居住了一个多月,谁还能不认识她呢?

    “郑师傅,您没放假吗?”思佳打量着这个个头不高,满头白发的老人。

    郑海勇谦恭地低头,声音很低:“没,我是隔天一歇。”

    低头的郑海勇感觉对方似在审视自己,他便抬头,却见对方的视线并不在自己身上,而是扭头看向了门口。

    阿宝大步走来。

    郑海勇忙转身离开了。

    “思佳姐!我刚打你手机你怎么不接?我们家今儿包饺子,去我家吃吧?”阿宝指指自己的车,表示她就是来接他们姐弟的。

    思佳扭头看看门内,郑海勇已经拖着一个垃圾桶离开了。

    “不了,我和魏年去看一位熟人,正好,你顺路把我们带过去吧。”思佳笑着说,但是阿宝觉得她脸色有些惨白。

    魏年还紧紧抱着思佳的一个胳膊,佝偻着身体,把脸贴在姐姐肩上。

    “魏年,你这是怎么了?”阿宝温和地问。

    思佳声音很大地说:“他摔了一跤生气了,走,带我们去看李婶儿!”

    把魏年接来后,思佳就通过微信给李婶儿转去两万块钱,李婶儿拒收:“这钱,留着帮孩子找家吧。”

    一走上李婶儿家的那道街,就有邻居笑着打招呼:“魏年!回来看你婶儿了?”

    魏年笑着“嗯”。

    也有人善意地看着思佳说:“魏年好福气啊,总是遇到好心人!”

    魏年就指着思佳:“她叫思家,你叫她思家!快叫!”

    知道这孩子性子呆,邻居就笑着叫:“思家!”

    思家爽快地应:“哎!”

    魏年欢喜地蹦跳着:“姐!姐!”

    见魏年穿得漂漂亮亮的,人也白净了,还胖了些,李婶儿老两口由衷地高兴。

    李婶儿两口子就住在面馆后面,因为疫情,生意很不好。

    在李婶儿家吃了午饭,吴思佳才和魏年离开,离开时,她将信封装的一张银行卡偷偷塞进李婶儿的枕头下面,信封上有一行字:魏年是您的孩子,我也一样,银行卡的密码是6个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