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苏萌用对讲机的耳机说话的样子，苏萌的回忆里的一个细节，以及她报出的那个电话……这些片段如同闪回，在李鑫眼前一幕幕划过。

    他有了一个想法。

    又到了晚上的例会，成兆勤一上来就问李鑫茶叶的调查结果。

    李鑫回答还没有最终结果，但在调查过程中发现的收货流程的漏洞不少，一一汇报了。

    成兆勤脸色难看，先把牵涉到的几个部门负责人痛批了一顿。

    人事部长见这件事的波及范围越来越广，遂主动向董事长建议，也侧面对李鑫施压，如果还调查不出结果，先把苏萌转岗或停职。毕竟有供货商的点名指认，又有茶叶被发现时确实在她管辖的仓库这个事实，也不算冤枉她。

    李鑫没有接话，知道人事部长怕查的深了影响到他。看来例会结束，他必须要去找成宇了。

    逸楼，方楠拿着当天的进度表走进一间小会议室。这会议室特别简单，四面白墙，一张方桌，三张椅子，一张白板和一支笔。

    自从改造开始，成宇每天都要在这里召开两次白板会，一次早上，分配当天的任务；一次晚上，总结当天的进度。每次会都不长，几分钟到十几分钟分钟，参加的人员也少，只有成宇、她，还有装修工的总调度，偶尔设计师也会现身。

    白板会的效率之高，在方楠所见识过的会议中当排第一。

    方楠走进去之后，才发现调度还没来。

    成宇已经在白板面前等着了。他每次开会都是第一个到。自从进门，他一直在看手里的一份文件，方楠知道那是设计图。他总是精益求精。

    方楠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等着调度。

    成宇突然问她，“逸楼退下来的布草都怎么处理的？”

    方楠回答，“都退回洗衣房了，他们挑出来新的补给别的部门，旧的应该都报废了。”

    “报废单有吗？”

    “当然有。不然财务会查的。”方楠补充说，“你说过，我都记得。”

    成宇抬起头来，淡淡地哦了一声，夸方楠做事越来越仔细了。现在不光是设计，连酒店里的事都开始熟悉起来了。

    方楠笑笑，“没办法，改造处处都要和酒店里的各个部门打交道，不知不觉，也就都熟悉了。”

    “最后一次是哪天退的？”

    方楠心里生出异样，“大概前几天吧？具体我忘记了，得查一查。”

    成宇没再说什么。

    方楠看出他的犹豫，知道他还有事要问，主动问，“成总，你是不是要查什么事啊？”

    成宇也看着她。

    脸上波澜不惊，从容镇定。

    “你知道大堂酒吧的苏萌丢了一批茶叶？就是我让你去告诉她，让她联系的，广州……”

    方楠接话，“广州的一个供货商，姓文。我记得啊。是我去安排的。”说着说着，方楠笑了，心里知道今天的会议，调度不会来了。

    “成总，你是不是觉得我偷了这批茶叶？”她的笑里带着一种莫名的委屈和聪明，“你可别冤枉我。我和这个文老板从来没接触过呢。而且，苏萌的茶叶不是在酒吧的小仓库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