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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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死里逃生

    魁梧、硬汉,是云毅直观的感受。王虎,君悦府的二爷,为人性格直爽,也带着暴脾气。再一次看到兄弟们憋屈,全然将李三爷的大局为重抛掷脑后,毅然决定带着兄弟们讨个说法。

    看着越演越烈的呼喊声、愤恨声,王虎举手向众人示意:“兄弟们,咱一路清过去,让那帮狗娘养的看看我们君悦府的厉害。”

    某处大院前的空地,皮笑肉不笑的站着一人,身后遍是潇府人马,皆是一副等了很久,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哟,这不是虎哥么,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还带了这么多兄弟,这是要荡平我们潇府啊。”

    看着眼前的阵势,王虎此时也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但箭已然在弦,不得不发。

    “大家都是明白人,既然脸皮撕破了也不用遮遮掩掩的。最近你们行事是不是过了,我君悦和你潇府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不知你们是几个意思?”

    “意思?我潇府和以前的君悦府当然是井水不犯河水。当初君悦在这石磨城那是说一不二,不管是黑的白的、各路牛鬼蛇神都要礼让上三分,压得我们潇府和流沙帮屁都不敢放一个,弟兄们那叫一个憋屈。”

    “还好那小姑奶奶只是随便玩玩,兴致过了,这君悦府还是以前那个君悦府吗?”庞逢边说边问向身边的兄弟,脸上始终带着玩意,似乎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

    眸子骤然凶狠,语调突升,紧盯着某处巷子:“李三爷不知道你怎么看?”

    “是,君悦不再是以前的君悦了,但也不是你眼中的君悦。把里面的也叫出来吧,大家敞开了谈。”李三爷不知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一行七人,步履闲致。

    庞逢拍了拍手,脸上洋溢着遮掩不住的笑意。也正是这一刹,信步走来的七人突然加速,各色的念力浮现在双腿、双臂,迅雷之势向场中突袭。

    王虎与李三爷二人多年的默契,怎能不知他的想法。

    近水楼台先得月,双掌凝形,火焰般的念力应势而出,凭着本身距离不远,烈焰掌欺身而上,率先向庞逢攻去。

    庞逢本以为在两方势力的压迫下,君悦府会规规矩矩的坐下来谈判,哪曾想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仓促之间只得凝聚念力附于双臂,硬挡下这一记烈火掌。

    木属性念力的庞逢,仓促之间被一击打的倒飞出去,双臂之上也被火元素侵蚀,红绿光芒闪烁,仿佛要炸开来一般。众人急忙扶起、掩护。

    紧接而来的李三爷七人迅速杀入人群,虽分散入场但却皆是不偏不倚直取庞逢。

    随着众多帮众的加入,场面慢慢陷入混乱,深知自己斤两的云毅畏缩在队伍的最后面。虽然希望渺茫,但云毅仍旧在努力的寻找着可以让自己多看一眼、多长一点见识的机会,自己是真的连鸡都没杀过,更别说见血了。

    “都还等什么,给我上,君悦没有屈服的种。”

    王虎的怒吼声响彻整个战局,加速了混战的进度,纵是没有念力的帮众,也都找上了各自的对手,只为站着到最后。

    随着战场接触面的扩大,所有人都加入了争斗。幼小的年龄,人群中略显稚嫩的脸庞,在混战未开始的时候就被盯上了。

    早在云毅打量四周的时候,就有着几名潇府的人偷偷绕过战场,直奔君悦府后方。光头模样的壮汉半裸着上身,眉头有一道惨白的疤痕,躲着躲着云毅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拔腿就往君悦府人多的地方跑去。

    跑了半个圈,可是谁都顾不了谁,战况也不允许毫无止境的逃跑。云毅急了,握着随手拣到的铁棒,双手死死的钳在上面,紧紧的咬着牙,似乎咬的越狠越能给自己带来安全感。听着脚步声离自己近了,再跑下去也是被捅死,心一横,估算着距离,准备鱼死网破。

    “嗡”。

    近一米长的铁棒带着破风声飞了出去,因为急转摔了个踉跄的云毅,弹起身继续向前飞跑。

    听着声音似乎是打中了什么,来不及去看,也不敢去看,略有迟疑或许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肯定很痛,还有没有经历过的恐惧。

    直至后面没有追赶的动静了,云毅这才敢回头,但双腿依旧飞快,十几米外躺着的不就是追着自己的人么,铁棒也掉在不远处。

    再次观察了一下,一路小跑捡起自己的铁棒,这才小心翼翼的探查那人的死活,试探的踢了踢,脑门上淤血的印记仿佛是烙印在上面一样,这人暂时是起不来了,长舒了一口气这才安心,擦了额头的冷汗,抬头看向场中的局势。

    寒芒!雪白的刀刃!陡然出现在眼前,瞳孔瞬间放大,云毅脑袋一片空白。死死的盯着迎面而来的刀刃,对生的渴望从眷恋到释怀也只是一刹那,或许是紧绷到窒息。

    “嘭”

    刀刃应声消失,顿了数秒云毅才反应过来。劫后余生的欣喜,云毅大口的喘着粗气,能活着谁又想死呢。是谁救了我?

    “你丫的倒倒酒、擦擦桌子不就挺好么,非学人家抢地盘,你是膨胀了吧。”

    虽然没有看到人,但答案已经在脑海里呼之欲出。看着悠哒悠哒一步三晃到自己身边的人,云毅欲哭无泪,冲上去紧紧的抱住江承。

    “胖子!”无言以表的情感涌上心头。

    ······

    云煦二十一年

    “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考上东南行省最厉害的学府!”

    少年指着闹了许久才买回来的简略地图对着母亲说道,尽管对地图上的字都只能认识一点点,但稚嫩的脸庞上写满了得意,仿佛就像是已经考上了一样。

    看着这顽皮、天真的孩子,母亲一脸的无奈,也是一脸的宠溺。

    “明年就是云煦二十二年了,小毅就十岁了。”

    “记着呢,钱已经攒够了,我也托人打听过了,没问题,到时候我带他过去。就盼着这小子能争气点,不蒸馒头争口气,咱家也有个盼头。”语气深沉,整句几乎一个调,黝黑的脸上除了眼中温柔的目光以外基本就没什么可圈可点的了,或许这就是“父亲”。

    沧皓大陆,一个以人类为主宰的大陆,至少在云毅的认知中是这样,大陆上罗布着许多的国度,这些都不重要。

    念力,是这片大陆最闪耀的主题,是某种意义上实力的直接体现,在这秩序与混乱交织的世界,任何人都无法置身事外。

    它是人体通过特殊的穴位路线,汲取大自然中的散布的能量因子,并储存在丹田之内的特殊能量,汲取储存的过程也称之为冥想,而检验人体能否储存念力并修习的过程称之为体测。体测的由来已经无从考证,十岁是最佳体测年龄的说法可能就是当初一起传下来的吧,也或许是因为十岁之前的身体太过弱小。

    “云毅,你站住,看我不打死你!”一个微胖的高个子在追赶着一个偏瘦的身影。

    “嘭”,显然是撞到了人,云毅一阵后仰

    “完了,要被追到了”。不敢言语,心中却说了个遍,埋怨的抬起头

    云毅刚瞄到面前的人,瞬间便低下了头,怨气顿时没了大半。低着头,一声不吭,像是等待着批评的到来,偷偷的瞄了一眼高个子,发现早就跑没影了。

    虽然不情愿,云毅还是不得不抬起了头。“咦,二叔?六爷爷?他们怎么来了?”

    “云毅,这是你的长辈吗?”

    “是的老师。”

    “你家里面可能出了点事,他们给你请了假,跟他们回去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请假这种事在云毅的印象中就是天大的好事。

    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想起正事的云毅疑惑的看向两位长辈。

    “你父亲在进山的时候受伤了。”二叔神情低沉,六爷爷似乎不想多说什么。

    “母亲,我回来了。”眼角的泪痕还没有完全消失,云母看到云毅,要止住的眼泪禁不住的又流了出来。

    “你父亲受伤了,也不知道伤成什么样了。”话语逐渐凝噎,最后几乎听不到声音。

    云毅不知道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被母亲抱得紧紧的。

    “云田回来了。”

    外面乱糟糟的呼喊声,是村里打猎的队伍回来了,云田正是和云毅父亲云策一起出去打猎的人之一,也是云家“本家人”。

    “他叔,云策怎么样了?”云毅母亲听到云田回来的消息焦急的第一个冲了过去。

    “大哥他腿受了重伤,可能以后都不能走动了,大家伙都在来的路上。”云田支支吾吾的说着,不敢抬头看。

    “腿没了么,腿没了···”云毅母亲不断地重复着,双眼无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毅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看着母亲无助的样子心里也像压了一块石头一样,渐渐的把母亲抱的更紧了。

    打猎的车队回来了,领头的正是云家的老一辈的云霄。看上去这次的收获似乎比往常更丰厚。

    “先拦下小毅母亲。”云霄脸上带着痛心的表情。

    “大伯,你拦我做什么?你让我先去看看云策啊!”焦急、不解、愤怒等等这些词加在一起都不足以形容现在的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