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辽人来袭
“痛吗?”
陈清用手死死叩住男人的口鼻,以至于其挣扎的形体只能发出“呜~呜~”的呻吟。
“让你说你又不说。”
眼见男人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陈清不由分说加大力度。
就在二人身旁,牛大指节微动,从昏死进化至昏沉,在肿胀的眼缝里,他看到阴毒男人的痛苦,昨夜的噩梦在白日延续。
“没人管管他吗?”
“还有王法么?”
牛大在心里嘶喊,脑海里全是自己给辽人引路时的风光。
那时候,所有大夏百姓都得避着自己,自己就看着他们逃,哭着逃,喊着逃!
哪怕自己的唾沫喷到他们嘴里,尿在他们脸上,他们也只能咽着气地逃。
“这就是实力!”
“是你断了我的路,我的升官发财路!”
牛大昂起头,死盯着陈清的脸,阴鸷、狠毒。
“砰。”
重击自颈部来,疼痛令牛大噔大了眼,瞬间昏死过去,红肿的眼眶好像要渗出血水来。
“谁让你醒了?”
陈清甩手,手中粘腻在牛大身上擦拭干净,眼神里喷薄炽热的火。
“你,厉害!”
宝山张着嘴,将陈清身上沾染的血丝一股脑地吞进去,沥血鞭痕刹那抹除。
“你明明杀的了他。”
陈清想到宝山给自己喂肉时释放出的那股威压,他完全可以出手抹杀地上的废物。
是什么样的逼迫,让实力高深的人,只能缩成一团一味的挨打?
他想起自己未出手时木晚凝的反应。
她好像早就知晓宝山会被鞭打一样,故意缩着脑袋,眯上眼,连慰问匪兵的声音都比平常大了几分,好像这样就能拦住传入耳廓的鞭响。
忽然,“砰”的一声巨响,打断陈清的思考。
只见宝山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似的,独自往寨子里走。
他不敢骑马进去,再也不笑。
等到站在寨门前,他才鼓起勇气朝陈清喊着,“杀了他又怎样?还会有其他人来打我。”
初升的红日“公平地”将光洒在宝山脸上,照耀他脸上的晶莹闪闪发亮,那液体是胖的出油吗?
……
走进山寨,寨里的木房很粘连,一间屋子里往往挤住几户人家,更休说鸡鸭犬等禽兽的骚臭。
可几位说得上话的“当家的”却住的堪称阔绰,最起码从陈清的见识来看,风姿绰约的女仆鱼贯而出,鱼贯而入。
木晚凝的木房倒是打扮的别致,淡紫色的窗纸下休憩着两只小猫,叫不上名字的紫色花卉点缀屋子里的角落,再加上着紫色长裙,刚刚沐浴而出的木晚凝。
视野里全是紫色的韵味。
“宝山是化形的精怪,本体是宝寒灵参,从蓝山那儿跑出来的。”
“干娘,捡到他的时候,就这么大点?”
木晚凝微红着脸打破僵局,用手比划出一米长的模样,十分扭捏地站在陈清面前,活脱脱像做错事的媳妇。
陈清知道,她口中的干娘就是刀停寨寨主,楚生怜。
只不过楚生怜在三年前神秘失踪,而像宝山这种天成的补药没了庇护,哪能不被贼人惦记?
再加上偶然间得知宝山可以不断滋补自身,源源不断地再生血肉。
普通细粮、动物血肉、妖兽精血都能让宝山恢复,但真要论到最为滋补的“营养”,那还得属人类精血。
更为神奇的是要次不要量,来自不同人身的两滴血远比来自一人之身的一碗血都有用。
那段时间抗辽反夏的“义士”们,一边高喊抗辽反夏,拯救黎民,另一边,干脆咧开嘴笑,直接将这座“小山”吃的枯皮贴骨,以至于宝山眯成缝的眼睛看着宽大许多。
更为讽刺的是,宝山难得的“养膘”契机,却是辽人南下得来的,这时候寨子里的人忙着内斗呢。
“寨子里清浊二分,以二当家为首的西房主张主动下山,寻觅辽人拼杀。”
“可刘家狗贼为首的东房却说什么暂时委身辽人,发展自身,等辽人松懈之时便化作灵蛇,咬他们一口!”
“你在山门那儿砍断的手,就是刘家刘八的。”
木晚凝玉手接连叩桌,显然对此行为十分不齿。
“所以东房的旗就用蛇的形象?”
陈清毫不在意刘八的身份,对东房的蛇旗十分好奇。
“蛇?那就是条蚯蚓!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木晚凝撇撇嘴,十分不屑。
陈清哂笑,心中嘀咕。
“攻击性这么强?”
正待他想去找宝山之时,悠扬钟声响彻山头,此起彼伏的狗叫回荡街巷,弥漫空荡的威胁。
钟过三声,一串散乱的脚步声闯进耳廓,门框被来人血腥的手指抹得湿滑,黄色的军服早已染红,他小猫一般埋着身子,喘不上气来。
“九爷,辽……辽人进山了。”
话落,身死。
“有奸细?”
在木晚凝转念的同时,陈清早已飞身出去,袖口绣有的粗犷狼纹,也借着陈清凌厉的速度充斥戾气。
陈清飞奔于屋檐之上,狭窄的街道早已被仓皇逃窜的寨民堵住,哪怕辽人早已被堵在寨口,距此遥远,他们仍然叫嚷着,落在后面的人抵住身前之人,一个劲的往前顶。
正在观望的陈清手中长刀突然后挡,刻意留心的习惯让其身后长眼一般抵住偷袭,兵器相交,脆声而起。
“叮”
饶是如此,突然遭受势大力沉的一击,再加上陈清极为不便的后身抵挡,直震的他虎口发麻。
尚未转身,两滩唾液砸雪,响起“滋滋”的腐蚀声,独属于野狗的臭气,令陈清血气滚烫,战意昂然。
他迅速拉开,一只身高比陈清高出两头,浑身肌肉紧绷,尖牙外露的油滑狗妖立在屋顶。
极为宽大的双脚让他像陈清一样自如,不至于掉下屋顶。
巨大的影子随着每一次斜头歪脑,来回摇曳,却始终能死死的覆盖在陈清身上。
“先杀你,再吃他们,真是美事……”
狗妖屏住呼吸,双眼炽热,好像陈清已经是脱光衣服,早已被宰割好的美食。
陈清也不答话,挥刀直劈,冰霜瞬间爬满刀柄,覆盖刀刃,缓慢延至刀身大部,势大力沉的劈向犬妖脖颈。
那狗妖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
稍有一愣,转瞬间却大吐舌头,舌苔上附着着还没有清理干净的长发。
它很兴奋,兴奋地以为陈清迫不及待的想要成为食物。
狗妖张狂的跳起来,手中巨斧又阴又毒地朝陈清面门砸来,沾满血丝的眼球微向外突,狰狞如同厉鬼。
“铛”
刀斧相撞,冰冷随着巨大的斧头将狗妖的巨爪附上一层白霜,如山压般的劲将它击退数米。
干脆的交手,直接的溃败,让狗妖有些吃惊,它呆谔地望着手持长刀的黑衫之人,凌厉地冲来。
只一刹,恐惧便充斥心头。
“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