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梦加得惊讶的发现，赵衍的攻击力比刚才高出一大截，就好像他在三度爆血的基础上发现了四度爆血并施展出来。但这是不可能的事，三度爆血释放出的已经是“龙王之心”，四度爆血出来的是什么？黑龙之心？白龙之心？搞笑吗？

    路鸣泽看着也是倍感意外，这和自己知道的发生了偏离。一种能提高混血种血统，而且看起来后遗症很小的方法，他们三个也会。但据他所知，另外两个根本没和赵衍有任何接触，那么赵衍是如何学会的？

    战斗局面彻底发生了转变，赵衍压着耶梦加得锤，耶梦加得节节后退。

    “哈哈哈，你再给我讲骚话啊！骚话，由实力强的人讲出来的才最……。”

    赵衍有些飘了，系统带来的血统提升、武器强化、无后遗症爆血就是给力。战斗力直接爆表，锤个小龙女形态的耶梦加得简直是游刃有余。

    “哼，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战斗力提高，但你应该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吧。”

    “我这样还能打上一天。”

    激烈的战斗仍在继续，两个怪物做着人类无法做到的极限动作。他们仿佛不受物理的影响，一跳十几米高，一拳打出一个大坑或裂缝。如果有拍电影的导演在这里，恐怕会有感而发拍出一部“小龙人大战小龙女”吧。

    一记鞭腿踢飞耶梦加得，赵衍准备乘胜追击的时候，芬里厄袭击了赵衍，用翅膀扇飞了赵衍。龙形态的芬里厄的战斗力，比小龙女耶梦加得的攻击力更胜一筹。

    耶梦加得走到龙首下方，芬里厄低下了头，巨大的龙首和耶梦加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们根本不懂龙族，我们可是为了权与力，什么都能放弃的啊！”

    话音刚落，耶梦加得举起利爪，做拥抱样子，芬里厄顺从的凑了过去，像猫一样。

    芬里厄突然大声嘶吼起来，痛苦、不解、以及仇恨。

    路明非惊恐的看着耶梦加得，她用利爪刺入芬里厄的大脑，眼角带泪的笑着，是那么的哀喜交并。

    芬里厄黄金般的瞳孔黯淡下去，龙首和双翼摔在地面上，激起一片尘土。耶梦加得将头贴到芬里厄的伤口处，虽然赵衍看不到，但能感觉到一种力量从芬里厄身体里涌入到耶梦加得体内。

    “这就是吞噬吗？”

    楚子航疑惑的问道，这种龙王之间的事情，密党了解的甚少，大多数都是推测，吞噬进化正是其中之一。

    刚才赵衍说的那些，楚子航还以为是为了故意激怒耶梦加得，结果现在看来，赵衍恐怕早就知道了吞噬。

    吞噬这种东西，研究龙族的密党学者们表示：“我们也不清楚。”

    因为四大君主是由黑王尼德霍格直接孕育出来的，本身力量就处于龙族的巅峰，按道理来说应该没有进化血统的方法。但从一些野史记载，龙王也是能进化的，他们有一种进化的方式叫吞噬。吞噬和他们同等的血统，就能产生进化效果。不过野史记载的不一定准确，毕竟这种方法需要两个龙王，混血种从古到今也没见过两个龙王一起同框出现过，更别说观察吞噬是不是正确的了，所以研究者们只是当做一种想法去看待。

    “没错，不过我更愿意称之为‘海拉的诞生’！”耶梦加得听到了楚子航的话，扭过头看着赵衍他们：“权力是让人着迷的东西，一但拥有，就很难回头了。”

    “哪怕是杀死和自己经历的千年的孤独还一直陪伴在旁边的亲人？”

    “他会明白的。”耶梦加得轻抚龙首，语气带着激动，还有着一丝伤感：“你们知道弃族的绝望么？千年的沉睡！无尽的噩梦！”

    芬里厄的身体慢慢蜕变成一具古铜色的枯骨，耶梦加得留下了眼泪，是红色的，不知道是龙泪还是血。

    “只有你哥哥拉着你的手……你舍得吞噬他么？他是唯一陪了你千年的人，无论过去多少年！只有他……在弃族的王座上，两个同样孤独的抱团取暖……”

    耶梦加得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像个疯子，又像是失去心爱娃娃的女孩。

    “可你还是吞噬了他，不是么？”楚子航低声说：“你是龙类，即使全族只剩下你们两个，你也会牺牲最后一个给你取暖的人，去掌握权与力……你们是强者生存的族类，因此只有强者才能活到最后，弱者都沦为同族的食物。你已经成功了，强者是不需要弱者的眼泪。”

    “说的真棒，你可以去试一试竞选，反正会演讲就行了。”赵衍拍了拍“手”，赞叹道。

    “理论课教过，要站在对方的角度去看问题，我理论课还不错。”

    “师弟们，虽然我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但你们能不能先解决了对面那个玩意再讨论，我为什么感觉她更强了？”芬格尔打断两个怪物的对话，指了指耶梦加得。

    “海拉已经诞生，你们已经无法阻止我了。”

    耶梦加得狂笑，她已经吞噬了芬里厄的“龙王之力”，现在的她叫“海拉”，是死亡女神。

    赵衍拿过七宗罪，划破手掌，将血撒在剑匣上。一瞬间，七宗罪仿佛活了过来，赵衍感觉七宗罪的剑匣里封印了七条龙。

    轻轻松松的将“暴怒”拔出。手掌宽的单刃刀，笔直的刃口，可供双手交握的刀柄，怎么看都像是屠龙宝刀。

    赵衍掂了掂手里的斩马刀，这“暴怒”应该也能斩龙吧？按理来说，七宗罪是“青铜与火之王”诺顿炼造出来对付自己的兄弟们的，斩个大地与山之王也不是问题吧？

    “小心！”楚子航在旁边嘱咐，夏弥照顾着楚子航，废柴组合在后面瑟瑟发抖，毫不夸张的说，五个人里只有赵衍有硬扛海拉的实力了。

    挥舞着刀又冲了上去，但这一次，没有之前那么轻松。

    看得出来海拉很忌惮“暴怒”，通常都是避其锋芒。但并不是说海拉就害怕赵衍，而是不想被“暴怒”砍一下，疼不说，“暴怒”还能阻止伤口的迅速愈合，时间一长，指不定真能被赵衍砍倒在地。

    海拉仰头吟唱，龙吟声高旷、狂暴和凄厉。整个空间巨震，成千上万的骨鸟从天空里落下，惊恐地翻飞，碰撞，化为碎片。它们甚至经不起龙吟的冲击。

    吞噬了芬里厄，海拉比之前的耶梦加得强百倍！恐怖的领域正在张开。还是刚才使用的言灵，但是威力和范围都更甚，被领域吞没的骨鸟都化为灿烂的金色火焰，在短暂地滑翔后化为光雨洒落。巨大的空间里满是骨鸟们惊恐的嘶鸣，就像一千万个恶鬼在地狱中号叫。海拉缓缓地浮空！

    赵衍见状想要阻止，却发现这个领域有一处屏障，以目前赵衍的能力，打开个口子需要十分钟左右，可谁能知道在这十分钟内又会发生什么事情，赵衍不敢赌。

    一只镰鼬哀叫着乱飞，结果撞在领域上，碎裂成一蓬闪亮的火星，留下漆黑的痕迹。镰鼬们汇聚成群，钻入隧道想要逃离这个尼伯龙根，可隧道根本容纳不下那么多镰鼬齐飞，于是骨翼相撞，有些镰鼬在岩壁上撞得粉碎。它们原本是这个空间的住民，此刻却疯狂地想要逃亡，这里已经成了真正的死亡国度，国度的王正在起舞！

    海拉真的是在舞蹈。

    海拉旋转腾舞，燃烧的煤渣随着他的飞腾旋转着升空，舞蹈极美，宏达庄严。身体展示着各种古奥精妙的动作，就像是莫高窟壁画里的飞天舞者。

    “这小龙女不来杀我们搞什么飞机？”路明非瞪大了眼睛。

    “言灵·湿婆业舞。”楚子航目光空蒙，仿佛被那舞蹈的美震撼了：“这是灭世之舞，古印度诗人说湿婆大神曾在“死丘”莫恒·达罗跳起这种舞蹈，于是毁灭了那个城市。但他们不敢提及这位神明的名字，只是在《摩诃婆罗多》中描写了那场末日般的灾难。这种言灵因此得名。”

    赵衍看着海拉的舞蹈，感叹到：“真美啊，难怪虽然有湿婆的舞谱，但世界上没有人能跳出灭世的舞蹈。因为这舞蹈不是人类的舞蹈，必须以龙的巨大身体，腾飞在空中起舞。她的每个动作中都隐含着龙文，这个言灵不以声音释放，而是用舞蹈的‘语言’。”

    “等等，可是她现在只是人类形态啊？”夏弥虽然也很震惊，但还是抓住了盲点。

    “小龙人形态也不能否认她不是龙王啊，小龙人形态只不过言灵威力小点罢了。”

    “多小？几十米？”路明非觉得几十米的话，稍微往后撤一撤不就行了么。

    “也就是几十公里吧，相当于被核弹炸了一下。”楚子航计算了一下。

    “我靠！那我们为什么不跑？”路明非都要急爆了。

    “我们没法在短时间内跑那么远，我们只能打断言灵的施展，这样才有一线生机。”

    “那为什么不打断她呢？”

    “‘湿婆业舞’这样灭世级别的言灵需要很长的时间完成，这期间是不允许打扰，因此会提前构筑类似结界的领域，任何生者都不能踏入的领域。”

    赵衍指了指抬头看着漫天火雨：“侵入的人会像这些镰鼬一样，变成灰烬。”

    “那我们只能等死？”芬格尔觉得心很痛，他还没毕业呢，就这么要凉凉了？

    “我有信心在十分钟打破炼金屏障，但就怕在这期间又发生点什么。”赵衍挠挠头，只不过小龙人形态挠头有点憨。

    “放心去吧，你不去，咱们都要死，为什么不放手一搏呢！”

    赵衍也是这么想的，想要杀死一个王，就要成为一个王。“S”级血统加三度爆血加“暴怒”，此时此刻的赵衍就是另一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