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何娇之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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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危机逼近

    路上行人多了起来,许长安估计方灵华应该不会追上来了,也没回头,进镇子后在拥挤的人群中挤了一圈便直径朝郑庄主家走去。

    到绸庄门口,许长安停下朝街前后看了看,见没人便走了进去,里面伙计见是许长安来了忙躬身行礼,走进里屋后,许长安看到郑庄主和那女人坐在床边,小孩已经坐了起来,女人正端着碗给小孩喂粥吃。

    郑庄主见许长安来了,忙站了起来,那女人也端着碗站到一边,“先生来得好早啊,孩子经先生救治已经好多了,刚才在叫饿,这不按先生的吩咐搞了点米粥给他吃。”郑庄主满脸笑容,那女人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嗯。”许长安应了一声,走到床边,伸手探向小孩的额头,那小孩懂事的坐着没动,还有一点点烧,比昨天好多了,许长安收回手松了口气。便吩咐郑庄主再搞碗温水和勺子来,又从衣服里拿出那小纸包的药,从中拿出各一粒来,像昨天一样放到碗里搅碎让小孩喝下去。小孩喝完后,许长安要那女人继续喂稀饭给小孩吃,又把郑庄主叫到前面房里。

    “孩子应该没事了,我开的那药再去买两副熬水吃,估计再过两天就能完全康复。”

    “先生,您真是神医呀,我们找遍了镇上的医生都说无法医治了,要不是您我们家可真就绝后了,您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郑庄主说着就要下跪。

    许长安见状忙扶着没让跪:“郑庄主,见外了,见外了,救人是医者的职责,或许只是刚好被我碰到了吧,说明我们有缘。”

    “先生要不就在我家住一阵子吧,我们家虽然比不了那些大户人家,但绝不会让先生受委屈的。”

    “不用了,我还有别的事,今天过来看到孩子病情转好,我也就放心了,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说完许长安就慢慢向大门走去。

    郑庄主见许长安要走,突然想起了什么:“先生请等一下。”然后伸手对柜台里的伙计示意了一下,那伙计连忙拿出一包东西放到郑庄主手里,郑庄主接过包快步走到许长安身边拿起许长安的手,将那包东西放在许长安手上:“先生对我家之恩如同再造,无以为报,这点银两您一定要笑纳,以后在这酉阳镇先生有任何事可以随时来找我。”

    好沉,这是许长安接住那包东西的第一感觉,感觉有十斤重,许长安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原本想着能给个十两就很好了,许长安强压住内心的欣喜:“郑庄主如此客气,那我就却之不恭了,祝郑庄主全家从此顺风顺水,生意兴隆。”说完就把那包银子紧抱在怀里,正准备走,又想起了什么,从衣服里拿出还剩两粒药的小纸包交给郑庄主:“如果孩子明天还有点烧,像我之前那样拌水弄碎给孩子喝,如果不烧了就不用给孩子吃了,留着以后再有人发烧时吃吧。”

    郑庄主双手小心接过那小纸包,连连称是。

    见时候差不多了,许长安双手抱着那包银子告辞走了出去,郑庄主走到门外目送着许长安离去。

    许长安抱着银包转过街角后回头看了一眼,见郑庄主没跟上来便松了口气,他不敢在这里打开看,怕万一遇到坏人被抢就完了,低头看着银包,这银袋质量也太好了,还镶了金丝线,又瞧着自己这一身下人衣服,抱着银包太显眼了,不行,这不安全,尤其等下回去时还要经过主街,要掩饰一下才行,于是许长安左找右看,终于在一个破落的墙边看到了一捆干草,他忙走了过去,这条支街上是有人穿行的,只是人没主街那么多,许长安没时间多想了,抓住那捆干草压在银袋上抱着,把银袋遮挡住便快步往方府赶,一路还算安全,经过方府大门时,那看门的伙计又对着许长安叫了一声,许长安没理他快步走了进去,看门的伙计看着许长安抱着捆干草急匆匆走进府内,疑惑的挠了挠头。

    进房后,许长安把干草和银袋放到地上,马上转身把门关紧,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灰是真的多,感觉这捆草是从泥里面扯出来的一样,也不管那些了,忙拿着银包走到床边,拍了拍银包上的灰尘,将银包放到床边的地上,小心的把银包口的绳子解开,看到里面是白花花的银元,许长安开心极了,来这里两年了,这是第一次接触到银子,还是这么大一笔,之前还是从方力那里借20文买书的那次才看到铜钱。也不清楚这银元和铜钱是怎么换算的,许长安把手伸进袋里翻动了一下,居然看到了一根黄色的条形物,是金子么?许长安将那根黄色条拿出来,很沉,应该是金条,看了一下又放进去,在里面继续翻了翻,最后找到两根金条,其余全是银元。许长安拿出一块银元放在床上,将银包口绑紧,又钻到床底把双肩包拿出来,将银袋放进双肩包里,套上麻布袋后将双肩包塞进床底角上。

    许长安从床上拿着那块银元,仔细观察着,只见正面刻着北狄皇朝,反面刻着银币一两,这叫银币?走到桌边坐下,银币被紧紧握在手里,钱,不管在哪里都很重要,没钱就会很被动,要改变命运,一定要想办法赚钱。许长安渐渐冷静下来:要想办法回家,那里还有父母、娟子和孩子在等着自己,这一切没钱是万万不行的,来这里快两年了,之前是为了求生,现在有资本了,要想办法赚钱,不过还是要小心,一定要确保安全,没有了命再多钱也是白搭,安全第一。许长安看着地上的那捆草:我抱着一捆草回来,那王凡或者王管家肯定会起疑心,说不定还会趁我不在时搜我的房间,要搜到双肩包就完了,不行,要想个办法不让他们起疑。对了,许长安想到了什么,将银币放进衣服口袋后走到那捆草处,将草解开,三根一组摆放着,摆了很大一块地方,又走到桌子边,拿出一张纸放在桌上,毛笔点上墨后,在纸上画了一个小提篮。画好后,许长安将纸放在桌上醒目的位置,又继续蹲下摆弄着地上的那些草。

    咚、咚,“许公子在吗?”是王凡在敲门。

    “在,进来吧”。

    门开后端着盘子的王凡看着地上的草吃惊问道:“许公子这是做什么?”王凡将盘子放在桌上,看到桌上那幅画,又看着许长安。

    许长安故意没看他,继续弄着手中的草道:“昨天在镇上看到有卖草编篮的,当时就想学,今早看到路边有捆草,反正没什么事,就拿回来想自己试着编一下,哎,发现这个真的好难学。”说完许长安用力将手中的草摔到地面,又站起来用脚踩了几下地上的草骂道:“妈的,不学了,爷不是这块料,王丹,把这些都弄走吧,还有等下搞水来,我要洗澡。”。

    王凡笑着应了一声便关门退了出去。

    吃完饭,王凡叫了伙计把房间打扫干净,许长安洗完澡后,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下午,许长安装着无所事事的跟王凡说了声去镇上溜达就离开了,走到镇上后,先是转了一阵,然后看到一家叫:宝丰钱庄的店铺便走进去后,那店铺掌柜见是一穿下人装的进来也没怎么搭理。许长安走到掌柜边,见掌柜在算帐,笑着问道:“掌柜,你这里银币换铜钱怎么换?”

    掌柜没有停下手中的事,冷哼了一声道:“小哥是闲着没事干么,跑到我这里来打趣。”语气中明显带着些不悦。

    “没有,没有,是真的找掌柜有事。”许长安说着从衣兜里拿出那枚银币来。

    见许长安掏出银币,掌柜眼睛一亮,态度马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变,放下手中的活笑着道:“客官,不好意思,刚才是我眼拙了,请问客官是要兑换铜币么?”

    “嗯,掌柜,你这兑换是什么行情啊?”

    “客官,我们宝丰钱庄是县城钱家开的,钱家可以说是县城第一家族,开钱庄有几百年了,与官府关系极好,在郡城和各县城都开有分店,宝丰钱庄信誉至上,价格合理,口碑极好,完全可以放心,客官,这铜钱是一百文抵一两银子,一两银子就是一个银币,而金子是一百两银子抵一两金子,我们宝丰钱庄的兑换只收五厘手续费,也就是一个银币可以兑换95个铜币。”掌柜热情的介绍道。

    “嗯,听着确实不错,这样吧,掌柜,麻烦你将这个银币换成铜钱。”许长安说着将那块银币递给掌柜。

    掌柜接过银币仔细瞧了瞧,接着数了95枚铜钱放在一个布钱袋里交给了许长安,许长安接过钱袋掂了掂,也没数就将铜钱袋别在了腰间,和掌柜说了一声就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许长安突然看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王凡,他怎么在这里,是在跟踪我吗?一种危机感顿时袭来,许长安又马上冷静了下来,强压住心中的不安,他想要知道王凡出现这里是偶遇还是在跟踪自己,于是佯装没发现对方,出门后走向街的另一边,看到一间卖衣服的店面,许长安走了进去,里面男装女装都有,还有一面人高的铜境,许长安在里面走动着,头看着衣服眼晴却是瞟向那面铜境,从镜子的左边慢慢走到右边,在某个角度,果然从铜境中看到一个穿方家家丁衣服的人站在一个摊位后面盯着这边,为了确认这人是不是王凡,许长安特意试了一件衣服,并慢慢转着圈,在转圈的时候看向那家丁的位置,果然是王凡,这下可以确定是被王凡跟踪了。许长安心里十分不安,他很讨厌这种感觉,没有一点安全感。在假装没看中衣服后,许长安走了出衣服店,然后又在街上转了一圈便匆匆回到了方府。

    回到房间后,许长安马上跑到床底,看到双肩包还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许长安转头一看,只见是王管家满脸怒气的带着几个伙计闯了进来,后面还跟着王凡,许长安连忙站起身来问道:“王管家,有事吗?”。

    王管家没理许长安,在房间四周打量了一番后,从衣袖里拿出一张纸摔在桌上,然后冷冷的说道:“姓许的,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以为依仗方宏那老东西就可以乱来,你一个外来的野小子想在这里搅风搅雨,小心什么时候把小命都给搅没了。”

    王管家这话明显是在威胁许长安,让许长安感到震惊的是王管家居然骂爷爷是老东西,俗话说狗仗人势,难怪那天伯公要爷爷搬来这里住被爷爷断然拒绝了,看来这里面大有隐情。

    许长安强压住内心的震惊和怒气,看着这架势明争肯定会吃大亏,于是走向桌边瞟了一眼那张纸,是昨天写给方灵华的那首离思,心里大概有了底,想了下便回道:“王管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这几天我出去没有给方家惹事吧,回来也一直待在房间没出去,如果你们想赶我走直说就是了,没必要这么弯弯绕绕的。”

    “小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为之,家主已经将大小姐许配给了镇长做小妾,聘礼都已经收了,下个月大小姐满十八岁后就会过门,这个时候你居然给大小姐写诗,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要不是还碍着点老爷的面子,方府的门都不会让你们进。等老爷百年之后,你们这帮穷鬼有多远死多远。”王管家面色有些狰狞的吼道。

    原来如此,听到这些,许长安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对着王管家鞠了一躬:“王管家,不好意思,我是真不知道这回事,要事先知道打死我也不敢写什么鬼诗,还望王管家息怒,以后我一定规规矩矩的,服从王管家的吩咐,唯王管家马首是瞻”。

    “嗯?”许长安的态度转变令王管家有些错愕:“哼,算你小子识相,对了,明早你就搬去下人房睡通铺,以后做事就听从王凡的安排,如有半点不服,别怪我心狠手辣,你死了我有的是办法让人相信是个意外。”说完王管家甩袖离去,其他人也都跟着走了,这次没有人帮忙关门。

    等他们走远了,许长安忙把门关上,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里思绪万千:明天是肯定不能再待在这里了,一是双肩包会暴露,二是说不定他们随便找个什么由头,可能手就断了腿就没了,说不定连命都丢在了这里。这个方家,伯公已交权退休,王管家是方虎的一条狗,这王管家的态度也就是方虎的态度,为了利益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送给别人做小妾,这方虎肯定不是什么好鸟,看爷爷的态度这伯公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想到这里许长安心生阵阵寒意,下一步要怎么办呢?许长安的手无意间碰到腰间的铜钱袋,他用手拍着钱袋,突然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