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不清样子，但感知不会错，凡若生心中的疑惑太多了。

    “你想干嘛，想对我做什么？”

    白衣青年看着黑影抓着手里的两把剑，头上再也没有变换一张脸出来，空无一物的头上像一张白纸，但凡若生隔着很远都感受到它发自内心那股强烈的恐惧。

    “我从来都不把你当我的对手，你太膨胀了，我希望你从此记住我说的话，你的诞生，甚至是你现在的位置，都是我想要的和允许的。”

    话音落地，黑影便把手中的黑白双剑合二为一，有形无质，成为了一把由流动着的阴阳之气形成的长剑。

    那把阴阳长剑一现世，便散发出一股蕴含着天地之理的磅礴浩瀚剑气，朝着整片空间扩散，顷刻之间，混沌中的灵气都在朝着此处铺天盖地的涌来，如同朝圣一般，疯狂地灌入阴阳长剑里。

    随着气息越来越涨，白衣男子看着那把长剑，心中惊恐万分，头上的脸变换不停。

    他从那把剑上感觉到了浓郁的天地法则，仿佛那把长剑就是这个世界的天地一般，拥有主宰苍穹的力量，可怕的气势压迫得他喘不过气来，似乎只要那把剑随便一挥，他都将灰飞烟灭，连渣滓都不剩。

    这是他一直苦苦所追求的力量，而在此刻见识到了。

    “这一招我只用过两次，第一次为了开混沌分阴阳，第二次为了开辟天地地，这是第三次在你身上用，你有幸了，但我把握分寸不会杀了你。”

    黑影手中的长剑的阴阳之气愈加强盛，仿佛瞬间就要爆发。

    “这一招名为权天量地！”

    黑影挥出手中的剑，一道带有天地法则的阴阳剑气瞬间挥斩而出，划破虚空，径直地朝着白衣男子斩去。

    白衣男子惊骇欲绝，眼看着剑气侵来，心中的恐惧达到了极点，但想要逃走，但是他发现自己的行动被定住了，无法移动半步。

    那道阴阳剑气下一刻就打在白衣男子的胸膛上面，吐出了一口天地灵气，胸口被打了一个大洞，剑气侵入了他的体内在其中肆虐，而他多年的修为也被差点毁了根基，需要上千年才能稳固。

    旋即，白衣男子发现自己能行动了后，拖着残躯露立刻飞遁而去，顷刻之间，气息就隐去。

    黑影看着白衣男子远去，没有再追，而手中合二为一的两把剑也分了开来。

    “刚刚那一剑，你悟到了多少？”

    黑影转过身来，看向凡若生淡淡地开口。

    凡若生听到黑影问自己，身躯微微一震，愣在了原地，没想到黑影刚刚在传道，但他刚刚的那一剑实在是妙意无穷，还远远不是自己这种人能够理解的。

    “一点都没悟到。”

    凡若生只能如实回答。

    如此诚恳的态度，令黑影忍俊不禁，但却是意料之中。

    “嗯，能悟到才怪。”

    黑影并不在意凡若生的对自己的回答。

    凡若生内心对于黑影手中的黑白双剑实在是感到疑惑，犹犹豫豫地想要询问黑影，但却不知道怎么说，沉思了一会儿后，终于还是打算问出来：“我想请问你手中的是权天剑嘛？”

    “对。”黑影点头回答。

    听到这一答案，虽然凡若生早已猜到，但内心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震惊，没想到权天剑会出现在千万年前，而且还是眼前这位存在的兵器。

    凡若生带着内心的很多困惑，继续询问黑影：“那它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手中，难道我手里的那把权天剑从一开始就是您的兵器嘛？”

    凡若生怔怔地看着黑影手里的那把黑剑，虽然明白它就是自己的那把权天剑，但却显然不是自己拥有时的模样，准确的来说，它此刻的主人只有眼前的至高存在，而非他。

    眼前的权天剑所散发出来的剑气，如一尊活的杀神，仅仅散发出一丝剑气就可以轻易地将当时金鸣宗的所有人全部抹杀。

    “没想到权天竟然有如此大的来头，是整座天地第一生命的武器，自己一定要令权天恢复往日的神威，用它杀了金鸣宗的人报仇雪恨。”

    凡若心里这么想着，眼神中已经隐隐地透露出一阵杀意。

    这缕杀意被黑影所察觉，但他并没有说任何话，任由凡若生双眼里的杀意所弥漫。

    “它一直就是我的兵器，当然也是你的，只是现在是千万年前，我还未死去，它应该我的手里。”

    黑影的回答，似乎有另外一重意思，但凡若生还不明其中的深意，但他听懂了一句话，那就是黑影死去后，权天剑才会出现在他的手中。

    “我想问你最后两个问题，既然你已经看到了未来所发生的事情，为什么没有阻止它的发生，你刚刚说自己死去，权天剑才会到我的手里，这么说未来的你不是消失。而是彻底消逝，对嘛？”

    凡若生心里还有很多疑问，但最后还是问了这两个，其它的，以后自己再弄清楚。

    他已经隐隐地感受到了自己来到世间的意义，不仅与第一生命有着联系，身上还牵扯了许多惊世骇俗的秘密，等待着自己去揭开。

    “因为未来就是我努力去改变换来的，我已经做出了无数种尝试，但那些事情终究会发生，最好的结局就是以我的死去，换来另一种改变。”

    黑影的语气很忧伤，特别是那言语中做了无数次选择后明白没有选择的无奈，使凡若生感到极为地沉重。他周围的大道之音依然在演化，化为山川河流花草鸟兽，使得虚空之中有了一丝生机，但与那一望无际的漆黑的虚无来比，却依旧渺小。

    “之前你和那个白衣的男子说你从未死去是嘛？”凡若生低下了头没有再直视他，不愿在面对那传过千万年的悲凉。

    “对。”

    “那你说自己死了，也是真的，对嘛？”凡若生抬起了头来，注视着眼前的黑影再问，想确认这件对于自己极其重要的事情。

    “这也是真的。”

    黑影说的时候，凡若生感受到了他脸上的笑意，虽然看不清脸。

    “好了，你把我送回去吧？我已经明白了。”

    凡若生眼神坚定凡若生地看着黑影，瞳孔里的光芒十分的明亮。

    “真的都明白啦？”黑影笑着。

    “你想要我明白的，我已经明白了，这不就是你把我和白衣青年唤来的目的嘛？”

    凡若生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是眼前黑影对赌未来一枚棋子，却根本不明白自己有什么能力去改变它所说的那一切，何况已经有了一个能穿越时间来抹杀他的大敌。

    那个白衣青年貌似还不是人，极有可能是传说中的天道，掌控万物的天道，而自己只有他争取来的千年时间成长。

    “果然没让我失望。”黑影笑着。

    凡若生感受到黑影的笑意，一想到自己作为它的棋子诞生，而且不得不入局，就极为地恼火，死盯着他咬着牙回答：“难道这不是应该的吗？”

    “应该，但我没有选择，而且我已经尽量为你铺路了。”黑影说到最后有一丝落寞，然后继续说道：“你可以走了。”

    将要离别之际，凡若生对他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当然，你就算不想相信我，也可以去相信自己手里的剑。”

    黑影笑着，说完，他就握着权天剑朝着虚空挥舞出一道剑气，那道剑气瞬间朝着虚空深处飞去，劈开一条时空裂缝。

    时空裂缝一打开，就释放出一股极为强大的吸力在宇宙中，吞噬着周围的一切事物，而凡若生也难逃其中，被吸收了进去。

    良久之后，黑影渐渐地看着时空裂缝逐渐被世界法则所修补，渐渐闭合，最后离去。

    “夫君，你借我的剑去干嘛了？”

    “你管我去干嘛，想用就用！”

    “哦，你好大的本事，一剑直接劈在了千万年之后。”

    “一点点本事吧！”

    ……

    “夫人，要是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怎么办？”

    “那你一定有着自己的理由，而我会守护好我们的一切，等待着你的回来。”

    “嗯，当时我们诞生的时候，这个世界有着一个缺口，那个缺口处有着一根天柱连接着另一个世界，而那个世界正在通过侵蚀那根天柱想要侵略到我们这里来，而弟弟一个人终究难以抵挡，那一天总会到来。”

    “嗯，我知道，这些年我一直在做努力，却仍然那以抵挡，因为在我们诞生之后重新诞生了另外的法则，但始终难以融入它，那个世界的缺口也难以填补，所以我们有着致命的缺陷。”

    “嗯，这就是我有一天会消失的原因，希望你到时候能替我守护好我们的一切。”

    “我知道了，夫君，这是自然的，既然你不想说自己要做什么，我也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