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笼中鸟
康冠琦打量了他一眼,是一个非常平常的人,留着寸头,戴着眼镜看起来挺斯文,没什么心眼儿。
尚恩峻瞧着康冠琦没有说话,他走上前看了眼康冠琦,然后又看着王连国说道:“这个事情还是按照大帅说的办吧,你们先下去休息,尸体我们会派人去找的。”
王连国点了点头,看着他们两个都说了这样的话,也没说别地带着人就离开了。
赵方亭走了过来,瞧着他们让王连国回去,刚要问什么,就被康冠琦给打断了。
“赵大哥这里的事情,我也了解的差不多了,你还是加强一些人手,到附近去找找吧。”
听到康冠琦这么一说,赵方亭连连的点头,不管是真心的也好,还是装出来的也好,看起来都像是一个非常积极配合他们的人。
“行了,那就这么说定了,这件事还是得你多操心了。我和大帅从阴沟回来,也累得不轻,到现在还没有休息过,两口水也没喝上,我们先回去歇一歇,等晚一些再过来。”
尚恩峻明白康冠琦其他想做什么,走到他的身边,跟着康安琪完美地配合说着。
瞧着赵方亭离开的背影,康冠琦转过头看了一眼尚恩峻,嘴角微微勾起,然后朝着门口儿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就直接离开了。
尚恩峻把康冠琦带到了之前的那个院子,抬手指了指被上了锁的门,说道:“这个锁只有赵方亭能开,钥匙在他的兜里。”
康冠琦朝着里面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发现,然后看了旁边的墙,朝着张军笑了笑:“这个高度的墙,对我们两个来说还能算墙吗?”
尚恩峻满脸诧异地看了一眼康冠琦,在他的心里,虽然说康冠琦有一些本事,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他翻墙。
康冠琦率先上了墙上,转过头看着还在发愣的尚恩峻。
“你真打算翻墙过去啊?”
“废话,我都已经到墙上了,你觉得我是上来看风景的嘛赶紧的,少废话。”
只听康冠琦怒骂了一句,然后没等尚恩峻说话,他率先直接翻进了墙里面。
尚恩峻怕他贸然进去,出什么事情也没敢多待,赶紧跟在后面翻墙进了群,是一个非常普通的院子,跟其他的天平村院子没什么区别,两个人四处看了一眼,最后目光全都汇集在了主房上面。
厨房也是个普普通通的房子。门口上了锁,透过门缝往里面看了一看,好像除了几张破木头板凳子什么的东西都没有。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呀,一眼就能看全了,没有什么特殊,为什么还要上锁,看这个破门,我一脚就能踹开。有上锁的必要吗?”
尚恩峻指了一指面前的木门,看样子是饱经了风霜,真他也是没有说大话,这个门的腐烂的程度真的是一脚就能被踹开的。
康冠琦瞪了他一眼,他们来这里,又不是说这些的,平平无奇的一个院子,两道门都上了锁,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赵方亭那么鬼鬼祟祟的,不可能没有事。
“我知道你的本事,别说是一脚踹开这个门啦,一脚踹塌这个房子我都信,但是现在别说那么多,没有用的赶紧找。看看周围有什么东西值得这个院子重重上锁了。”
听到康冠琦这么一说,尚恩峻憋不住的笑了起来,然后遭到了康冠琦的一记白眼,没有继续笑,老老实实的上四周走去,翻找着,看看有什么。
两个人围着不大的院子转了好几圈儿,什么都没有发现。,最后,两个人的目光全都汇集在了主房上面。
“大门上了锁,主房也上了锁,你猜猜他的东西会藏在哪里,肯定是在这个主房里面。”
说完,康冠琦目不转睛的看着尚恩峻,尚恩峻刚才还嘻嘻哈哈地朝着康冠琦点头,一看到他这个眼神的时候,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消失了。
“搜东西就搜东西,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尚恩峻只觉得背靠一凉,盯得浑身发毛,抱着自己的肩膀连连往后退了几步,貌似很惶恐的看着康冠琦说着,就好像是受了委屈的大姑娘。
“你刚才说什么,你不是一脚能踹开嘛,这个门踹开,咱们进去看看。”
听到康冠琦这么一说,尚恩峻一脸的黑线,嘴角不由得抽抽了起来,刚才他只是随口胡说的,他还当真了。
刚要说话,就看着康冠琦拎着他的衣领子走到们的面前说道:“我相信你有这个实力,我也给你机会证明你自己,来吧,一脚解决。”
尚恩峻一脸的黑线。
他看着康冠琦如此认真的模样,转过头看了一下这个门,然后朝着身后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有些犹豫,但是康冠琦的眼神可不容许他犹豫太久。
“这个门上了锁,如果我们踢坏了的话,恐怕会……”
话还没等说完呢,康冠琦就一脚把门踹开了,将尚恩峻吓了一跳。
面前尘土飞扬的尚恩峻连着咳嗽了好几声,连康冠琦都侧过了脸,真不知道这个门就这样搁置了多久了,难不成好久都没有人开门了吗?
“让你办点儿事儿怎么就这么困难,一脚的事儿,磨磨唧唧那么久,你瞧这不就开了嘛,如果真要是发现什么害怕,他怕他赵方亭不成。”
康冠琦白了尚恩峻一眼,然后直接就朝着屋子里面走去。
一进门的时候,两个人傻眼了,果然白泽樱香的尸体就在左手边的墙角下面,好像换了一身别的衣服。
两个人走了过去,白泽樱香尸体的面色不是很好,看着她身上穿着的衣服,尚恩峻看了一眼康冠奇,康冠琦没有说话。低着头仔细的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这个脚印好像是刚刚踩过没多久的。看样子是赵方亭把她抱到这里来的。”
捏了一捏地上尘土的脚印,康冠琦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抬头看着白泽樱香,就这一眼,差点把康冠琦给吓得坐在地上。
因为刚才进来的时候,白色印象是低着头的完全看不清是什么模样,在康冠琦抬头看他的时候,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他抬手指着白泽樱香看着尚恩峻说道:“快走!”
尚恩峻还没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突然门后面传来了脚步声,然后就是赵芳婷的笑声,两个人全都站在了屋中间,转过头看着门口的赵方亭。
赵方亭扯着嘴角,满脸得意的看康冠琦和尚恩峻两个人,目光转到白泽樱香那边的时候,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明显指了指白泽樱香身上的衣服说道:“怎么样,我给他找的这身衣服不错吧?”
“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尚恩峻对尚恩峻的印象一直都是很好,因为他是尚铮荣的旧部,听着尚铮荣,他一直是兢兢业业、忠心耿耿的守着天平村的部队,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的差错。现如今,他一反常态偷了尸体,真的不知道他需要干什么。
赵方亭没有急着回答上一句的话。反而是慢悠悠地走进来到了他们两个身边的时候,咂了咂嘴,然后将目光转向了白泽樱香的身上:“你们知不知道她是个东洋人,你们将东洋人带回来,就意味着与我们天平村为敌,但是因为你们的身份特殊,我又不能把你们怎么样。对不住了,这个东洋人绝不能留。”
赵方亭的这番话也算是承认了是他杀的白泽樱香。
两个人没有说话,只听着赵方亭继续往下说。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在天平村,东洋人就是最大的禁令,你们竟然将东洋人的孩子带回来,那就是与我为敌。与我过意不去。”
“你听我解释,这件事情不是你想……”
“不用解释,什么解释都没有用,在天平村是容不下任何一个东洋人的。就算是个孩子也不行。”
赵方亭黑着脸,执拗的态度让人有些心里面不舒服。
尚恩峻刚要过去,就被康冠琦抬手拦住。
“赵大哥,这里面没有外人,想必你说的天平村容不下东洋人,只不过是你的借口吧,你杀她的目的绝对不是因为这个。”
听到康冠琦这么说的时候,尚恩峻和赵方亭两个人全都愣住了,但是表情却不太一样。
对于赵方亭来说,更多的是慌乱。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第一次见到胭脂不对,第一次见到苏月红的时候,你可没有像这般激烈,如果是你的脾气秉性,估计苏月红也活不到现在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应该比我清楚,胭脂混道尚铮荣的身边,无非是想打探军部的动向,好为东洋传递消息,而你就是她的上线。”
赵方亭没有说话,一个劲儿的冷笑。似乎并没有在意康冠琦说的话。
“你说的胭脂可是?”
尚恩峻听得明白了,他们嘴里谈论的那个胭脂,就是尚恩佳的妈妈。
“你让胭脂打探消息,然后你再将消息传给东洋部队,跟着姚黎辉两个人里应外合,扣下了那一批军火,我说得没错吧。”
康冠琦的这番话算是让尚恩峻彻底的蒙了,他没想到还会牵扯到海东湾的事情。
赵方亭突然之间不笑了,转过头头看了一眼康冠琦。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替东洋部队打探消息的,内线胭脂也是,还有海豚湾的那一批军火全都是我扣下了,就算你现在知道又有什么用,北野千惠已经掌控了京北,就算是你们南城的部队又能奈我何?”
赵方亭可能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将他们两个困在了这个房间里,然后有十足把握的看着他们将所有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赵方亭啊赵方亭,真没想到你是一个叛徒,我父帅,真的是错看了你。”
尚恩峻被气得不轻,指着赵方亭的鼻子就开始骂着。
赵方亭转过头看了一眼,非常不屑的冷笑了一下,然后走到尚恩峻的面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我根本就不是你们中国人,我就是东洋人,不存在什么叛徒与不叛徒的,世上妆容。用人不识,还把我当成心腹一样留在了天平村,殊不知现在天平村所有的部队全都是我的人。”
赵方亭越说越得意,嘴角差点咧到耳后根去了。
尚恩峻的捏紧了拳头,朝赵方亭那边打了过去,没想到被赵方亭迅速地躲过去了。
“你真觉得你能从北野谦千惠那里跑出来嘛,如果不是故意放了你们,就算是豁出去你们三个人的性命都跑不出来一个孩子。”
赵方亭说完,走到了康冠琦的面前,他的嘴角勾了勾:“看你是南城的大事儿的面子上,我今天就不跟你动手,识相的话你就老老实实的跟我走。谁也贤惠,交代过谁都可以死,唯独你不能,我也会好生的招待你,因为我不想在北野千惠那边落下口舌。”
康冠琦看着赵方亭面无表情,因为现在知道说什么都是枯燥乏力的。
“你们不用跑了,这里是天平村,我在这里住了十多年,所有的地方我都熟悉,没有我带你们,你们是跑不出这里的。”
赵方亭就好像把他们两个的后路全都堵死了一样,看着他们满脸轻松地说着,根本就不怕他们计划着逃跑,因为在他的心里,这就是两只笼中鸟。
“那又如何?就算你控制了我们两个,在中国还有无数个大帅和少帅。他们也绝不会让你们在此兴风作浪。”
康冠琦看着赵方亭一脸得意的样子,心里面的怒火已经压制不住了。不管怎么说,现在气质上是绝对不能输的。刚才他也说了,北野千惠不让他死,无非就是为了康家蜡厂,他想拿康家蜡厂做最后的赌注。
“回去告诉北野千惠,如果想要打康家蜡厂的主意,就要保证我部队完好无损,不然的话,那就带着康家蜡同归于尽。”
听到康冠琦这么一说赵方亭的脸色骤然之间沉了下来,很显然,他很在意这个康家蜡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