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会负责的吧？”

    莫宁听着阿弥儿在耳边的低语，感受到那呼出的香气拂过耳垂，忍不住浑身颤抖了一下。

    “负，负什么责？”

    “负责就是负责，你不会不想负责吧？”

    冰凉细腻的手从脸颊上滑过，耳边的低语变得更加魅，莫宁吞了口唾沫。

    “不，不是的，那，那我该怎么负责。”

    “比如，听我的话，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冰凉细腻的手轻轻地捏住了莫宁的下巴，魅惑地低语从右边换到了左边，“告诉我，今天，你去哪了呀？”

    “我，我去了行政中心，办，办驾驶证。”

    “和谁去的呀？”

    “张，张叔。”

    “后来又去哪里呀？”

    “去，去一条小巷子里。”

    “哪里的小巷子？”

    “我不知道，我不熟悉路。”

    “和谁去的？”

    “袁老板和张叔。”

    “去哪里干什么？”

    “干...干什么不能告诉你。”

    阿弥儿愣了一下，随即只觉得眼前一花，莫宁便脱离了掌控，挪开了一段距离。

    “这是机密，我可不能告诉你。”

    看到对方那明亮的眼神，阿弥儿颦了下眉，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她很快便恢复了平时冷漠的神色，拿出纸巾仔细地擦拭完双手后，捡起落在桌面的扣子，端起装着空碗的托盘。

    “我先走了。”声音恢复了清冷，也不等回应，直接转身离开。

    看着房间的门关上，紧绷的莫宁才放松下来，悠悠地呼出一口气，虽然刚刚保持住了意识，但记忆中第一次和如此的年轻的女性近距离接触还是让他起了一些男人都有的生理反应，哪怕是现在，还是感觉有些燥热。

    出了一身汗，又得洗个澡了，莫宁想着，再次走进了厕所。

    ...

    “报告主人，计划失败了。”阿弥儿站在自己房间的窗前，眼睛泛着蓝光，她已经褪下了工作时女仆装，穿着一身透着光亮的连身皮衣，将身体包裹着严严实实，仅露出头手，“药的分量比标准多加了30％，所以推测应该并非剂量问题，是否进行下一步计划？嗯，知道了，那我先暂时观察。”

    眼中的蓝光消散，恢复了正常的黑色，阿弥儿走到桌前，抽出一张带着酒精湿巾，擦拭着自己的脸，越擦越用力，越擦越用力，直到湿巾皱成一团之后才放下手。

    憎恨，嫌恶，癫狂的神色集中在那张发红的脸上，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她的胸口掀起波浪，她猛然拉开抽屉，打开一个银色的盒子，取出一根细长的针筒，扯开脖子上的皮衣，熟练地扎在了静脉上，随着针筒里的液体慢慢减少，波浪开始平息，呼吸渐渐平缓。

    “莫宁。”阿弥儿低下头，看着A4纸上男人的照片，轻念着上面的名字，语气中不带任何情绪，片刻后，她举起了手中用完的针筒，狠狠地扎在了照片上。

    于此同时，在赤夏国内的一个黑暗的房间里，戴着金丝眼镜，穿着浴袍的中年男人，靠在沙发上，看着刚刚挂断的手机屏幕，眉毛扬起：“看来我这四弟准备开始动手了。”

    “动什么手呀？”坐在对面的女人问道。

    她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得到是一巴掌。

    “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给我拿杯水。”男人的声音冰冷刺骨。

    女人捂着脸，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但她什么也没说，听话的起身。

    翌日。

    袁明哲展开一张报纸，虽然这种传统媒介的新闻载体在自由之城已濒临淘汰，但他还是习惯在早餐的时候看一会，只不过现在他的注意力并不在昨天的新闻上，而是在对面的莫宁身上。

    莫宁顶着两个黑眼圈，正低头默默地喝粥，昨晚不知为何，阿弥儿离开后，他的全身就一直有种燥热感，哪怕是冲了三四次冷水都没有用，就像是体内有一团不断燃烧的火焰一样，直到天都快亮时才勉勉强强睡了一会。

    ‘难道这就是维德说的男孩子青春的躁动？’他心里想道，‘也不知道维德怎么样了，入职顺不顺利。’

    “昨晚没睡好？”袁明哲终于忍不住问道。

    “啊，是的。”莫宁含糊地应了一声

    “因为床不舒服？”

    “不是，床很软。”

    “对房间的环境不适应？”

    “没有，环境很好。”

    “那是为什么？”袁明哲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因为想女人了？”

    “噗！”莫宁将刚吃进嘴里的一口粥又喷回了碗里。

    “哈哈，看来是被我谁对了！”袁明哲得意地说道，“我猜猜是谁，朱秘书长还是阿弥儿。”

    “都不是，袁老板您就别瞎猜了。”莫宁用手背随意抹掉嘴边残留的米粒，转移话题道，“多谢您昨晚的双皮奶。”

    “谢我干嘛，那是阿弥儿做的，等等。”袁明哲仿佛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变得奇怪起来，“是阿弥儿吧？深更半夜，孤男寡女…”

    “袁老板，我吃饱了。”莫宁放下碗筷，起身要走，可当他转过头时，整个人都呆住了。因为阿弥儿就端着一碟子刚出锅的油条站在他身后。

    两个人面对面，互相对视着，阿弥儿的依旧穿着那身女仆装，依旧保持着冷漠的神色，仿佛昨晚的事情跟没发生过一样。

    他回想起昨夜魅惑的低语，细腻的手指，暖暖的气息，他清楚对方是想从自己这里套出点什么，但作为一个才成年的年轻男人，面对这人生第一次的美人计，还是冲击力太大了。

    “请您让开。”

    “哦哦。”

    莫宁赶紧站到一旁，让开道路，阿弥儿越过他，将油条放到一脸玩味的袁明哲面前，直接就回厨房去了，没再看过莫宁一样。

    “啊哈，我就知道是阿弥儿。”袁明哲抚掌道，“不过这阿弥儿可不好追，要不要我帮帮你？”

    莫宁没有接话，破罐子破摔地又坐回餐桌上，抓起一根油条，瞪了袁明哲一眼，狠狠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