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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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猜想

    生死道,从未听说过的名字。

    仓人寿看着生死两字,却感到这个道不简单。

    千灵步,这个名字似曾相识,仓人寿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好像是她第一部练的功法?

    这两者难道有什么关联?或是只是单纯巧合?

    不得而知,空想也毫无意义,仓人寿将这则故事记在心里,她合上书,起身,还书,拿下本来看。

    在剑门,很安全,仓人寿没有那么紧迫着变强,是以她没有专门找有关阵法的书,而是继续碰运气挑了一本。

    “关于秘境的探讨……”仓人寿念出这本书的书名,这本书不算太厚,但依旧有她刚刚看的书的两倍。

    关于秘境,竟然能讲如此之多吗?

    ……

    ……由此,我想探究为何会出现人造秘境。

    ……

    终于进入正题了,作者居然能花上几页讲他的过去,从小时候看到一捧水说起。

    也是个写书的人才,起码字数多,总给他人一种这书不错的错觉。

    ……

    在开始行动之前,我列举了几个可能:

    其中一种是高阶修士的身体太过强悍,而灵魂消散,身体却溃散不了,经过时间的发酵,就像馒头一样膨胀了,于是在身体中,长出了草,长出了许多。

    由于高阶修士的身体已经被灵力,或者妖力,无所谓,反正它们的身体已经不是凡胎肉体了,他们的身体一半遵循天地规则,一半遵循自己的道。

    可这个假设也有问题,那就是身体既然有成为灵力造的,那么为何更高阶的修士,我的意思是,身体全灵化的修士能够为其中生物生长提供能量?

    那第二种呢,是高阶修士的道已经接近天道了,注意,在此处的接近天道,不是真的接近,而是比之尚未入道的人靠近了一点点。

    而正是这一点,就足够对我们的身体造成许多不同了,随着我们的道越来越接近天道,我们的身体也越接近世界。

    那我们为什么不大胆点,将天地也比作一个人呢?

    ……

    这样的想法太狂妄了,仓人寿皱眉。

    ……

    天地也是一个修士,就像我们一样,它修的就是天道,这个世界就是它的身体,我们就是它“身体”中的所谓“生物”。

    言归正传,顺着这个猜想下去,那我们在修炼的时候,是否就是在创世?

    ……

    创世!?

    写这本书的人怎么敢说的啊?难掩心中震惊,仓人寿的心砰砰直跳。

    这种想法实在太过大逆不道,仓人寿现今实在接受不了。

    可……

    不知为何她犹豫了,没有把这本书烧掉撕毁或是放回,她合上书,将书塞在怀里。

    是时候找几本阵法的书看了,仓人寿心想,学习使人静心,不会让人胡思乱想。

    ……

    剑门实际上也教文化课,常识课。

    剑门弟子小时是必须上的,大一点了,就不再是必需,老师讲的也自由广泛许多。

    云日月原先是不耐烦听课的学生中的佼佼者,因她小时被婆婆压着多上了几年课,反弹导致的。

    哪怕是现在陪着贾乘风上,她仍然是不乐意听的,独自坐到最后一排,提笔沾墨随手画着剑穗。

    剑穗对于剑门弟子是很重要的存在,也是枯燥生活中的一抹亮色,他们可以以剑穗的颜色,形状,编法展开无数种讨论。

    哪种剑穗更适合自己的剑,哪种剑穗用着顺手……随手拉个剑门弟子问,保管他们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说个三天三夜也不觉够。

    贾乘风作为新入门的弟子,拿了每人都有的初始木剑,可还没有剑穗,云日月就想着为他编一个。

    嗯……还是教他怎么做,然后让他自己编一个好了,自己做肯定更有成就感。

    而且剑穗对剑门弟子来说,是很私密的东西,不是密友亲人不得互赠。

    ……虽然因为小时很流传互赠剑穗,所以几乎全剑门的人都把剑穗交换了一遍。

    ——可今时不同往日嘛,婆婆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扯着她耳朵说她粗心大意了。

    云日月在最后一排,贾乘风就在倒数第二排,还好他视力够好,能看得清。

    不过,他越听越茫然,全然不知自己身处何方——这老师讲的他怎么听不懂呢?跟听高等数学一模一样。

    基础知识早在十几年前讲过了,老师现在讲的,不是学科高深奥秘的延展,就是哲学性的思想。

    也就老师讲过去的事能听懂了,故事好笑,活跃气氛,但对贾乘风毫无作用,因为他根本不理解他们为何要笑,属实是有文化代沟。

    一脸麻木地听着老师讲课,贾乘风很不好意思地,但很合情理地走神了。

    啊…又走了一伙人,这都是第几波人了,记不清了,反正至少有三波。

    教室已经从原先满满当当,变成前面零零散散几个人还在认真听讲了。

    “他们都是被规定要待够时间才准走的。”云日月听到他问,凑到他耳边这样解释,“这也是一种处罚,专治一些火气旺的人。”

    贾乘风理解地点点头,这不就和他以前班主任罚人静坐多久,看书多少一样嘛。

    看他转过头,继续盯着老师,时不时被走动的学生牵引目光,云日月暗自想:

    他这么问,难道是走的人影响到他学习了?

    云日月一寻思,这样可不行,新入门弟子可是有考核的,贾乘风要是笔试成绩不合格,那可就惨了。

    规定就是规定,哪怕他拿师叔当借口也不行。

    这可不行。

    正在百无聊赖撑着手发呆的贾乘风,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桌子搬动的声音。

    他回头一看,云日月将桌子搬到后门了,挡住门,不让别人溜出去。

    见到他回头,云日月冲他一笑,用口型说了三个字“你放心!”,随后低下头,又开始捣鼓自己的画了。

    说实话,云日月笑得有些傻气,露出牙齿,很是得意的模样,可这仍然让贾乘风愣在原地。

    与初见时开朗一笑不同,他这次没有惊艳于云日月娇俏的脸,而是更深一层的,触动心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