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92,从养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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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可怜的二师兄

    整个王家堡只有一部电话,安装在村长李大麻子家,因为大队部就在他家。

    去年他收了王家300元订媒钱,把唯一的女儿许配给了王停。

    现在两家算半个姻亲,所以他殷勤的帮张氏拨通县里老莫肉铺的电话。

    老莫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店里猪马牛羊狗什么肉都有,听说王家想卖五头猪,马上开着拖拉机带着伙计们下乡。

    来到王家堡先找李麻子,李麻子是王家堡的牙行。牙行是在市场上为买卖双方说合、介绍交易,并抽取佣金的商行或中间商人。

    很快拖拉机来到王家,老莫一进门就爽朗的笑:

    “王大娘好啊,一刀老弟在家没有,好几天没跟他喝酒了。”

    “莫书记好,五妹最近不能喝酒,脚趾头受了伤给家养伤呢。”

    “不严重吧,让他跟我回去杀猪呗。”

    “你……你自己去东屋跟他说。”张氏心疼儿子的脚伤,更心疼的是有钱不能挣。

    “先让一刀弟歇歇,我先把猪买了再说。”

    他笑嘻嘻的走向猪圈,看完猪跟李麻子握手,两个人用暗语讨价还价。

    东屋里王停半躺在床上,考虑该怎么养36头猪。首先要解决资金问题,36头猪娃需要3600元左右,家里的五头最多卖1700元。

    剩下的钱改天去郑城找老四索要,两个月前老王给他了两千块钱,必须要过来买猪娃,因为这笔钱是王停杀猪挣的血汗钱。

    他想看看老四对于抓阄作弊的态度,确定以后跟老四的相处模式,是兄弟齐心还是兄弟阋墙,这两千块钱就是试金石。

    下床循着记忆翻箱倒柜,觉得20岁之前的自己就是个铁憨憨。挣的钱全部上交给老王,一分私房钱都不留,傻的可爱。

    院子里传来猪的惨叫,猪和人的悲欢并不相通,他只觉得他们吵闹,重新坐回床上构思养猪场计划。

    猪的叫声停歇时屋门被推开,走进个奇丑无比的老莫,笑脸很狰狞,从兜里掏出烟说:

    “一刀老弟怎么挂彩了?赶紧跟起来跟哥走,你家的猪你亲自操刀。”

    他是王停的老主顾老莫,王停不知道他的真名叫什么,只知道人们都叫莫书记。

    老莫家有三个美丽动人的妹子,为此他爹经常质问他娘:你有没有给老子戴绿帽子?我这么帅,生的儿子为啥这么丑?

    他娘叹口气说:生老四时我看见个拖着大笔的小鬼进来,我问他从何处来,他说从阴曹地府来,是阎王老子的书记员。后来他钻进我的肚子里,再后来就生下了老四。

    这番话把老莫他爹美的找不到北,逢人就说儿子是阎王老子的书记员。渐渐地老莫就有了莫书记的诨号,真名也被大众遗忘了。

    “莫书记,好久不见,我脚不方便你去找我的同行吧。”

    “同行的手艺比你差太多,赶紧起来跟我走,今天要杀五头猪,客户等着要肉呢。”

    他有点着急,东村有户人家结婚,西村有户人家葬人,昨天预定了六百斤肉。他收了人家的定金,不能按时交货就是自砸招牌。

    “老莫你看看我的脚,这生意真没法做。”

    “一刀老弟……今天的猪我再给你加一块钱,杀一头猪给你十九。”

    “不是钱的问题,我有伤,真的杀不了猪。”

    “十九块零五毛!”

    “都说了不是钱的问题,不能带伤工作。”

    “二十!”

    “万奶奶!豁出去了,现在就走。”

    杀五头猪可以拿100块钱,可以买个17斤左右的猪娃。

    36天罡计划也就有了第一罡,他决定给第一猪娃取名天魁星及时雨宋江。

    从立柜里拿出杀猪刀,检查刀刃和磨刀石,系在腰上大步出门,拎起门口的打猪棒。

    院子里的张氏赶紧跑过来,把一沓花花绿绿的钞票递给儿子,都是第四套人民币。

    五头猪卖了1700元,她的心很疼。倒不是心疼把钱给儿子,而是五头猪平均只有170斤,再喂俩月能多长30斤,多卖300块钱。

    “这200你留着零花。”王停给她两张百元大钞,剩下1500算借她的,赚了钱再还债。

    “我一个老太婆要钱干啥?”张氏把手藏在身后,红着眼说:

    “五妹你听娘的话,那件事翻过去吧。”

    “您先休息吧。”

    他走出院子把打猪棍放拖车上,翻身坐上拖拉机的副驾驶。

    那件事是否翻篇要看老王和老四的态度,他这辈子不会离家出走,但要有个说法。

    拖拉机一路冒黑烟,发动机震耳欲聋,村民纷纷出来看热闹,在92年买拖拉机还是很牛逼的。

    兰县城只有一条柏油路,拖拉机沿着路开进一个大院子里。

    两口大锅烧着沸水,坦胸漏乳的壮汉正在忙碌,一个很帅的老人在旁边指挥。

    他是老莫的父亲老老莫,穿着草绿色军服,王停觉得他头顶有道若隐若现的绿光。

    三块石头组成简易的砧板,四个壮汉把一头白猪抬上去。

    猪猪的四蹄被铁丝捆着,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偌大的猪脑袋不停的摇摆。

    “二师兄别喊,金箍棒在我手里。”王停把塑料桶放在它跟前,轻轻摸摸它的脖子。

    脱掉背心露出肌肉,扬起瓶子喝口白酒,高高抡起碗底粗的打猪棒。砰的一声响,世界安静了。

    “好棍!”老老莫忍不住喝彩。

    杀猪刀已经出鞘,他一个箭步走过去。一刀刺进猪脖子,切断大动脉,猪血一泄如注。

    “好刀!”老老莫忍不住拍手。其余的壮汉也纷纷叫好,此时的二师兄已经魂归高老庄。

    能卖钱的猪血全部流进塑料桶里,没有一滴喷溅在地上,再看王停身上不沾一滴血。

    老老莫竖起大拇指大声称赞:

    “好桶!王一刀名不虚传!”

    “那是,整个兰县谁不知道一刀哥?”

    “一刀哥,收徒弟不收?”

    这种恭维的话王停听过太多,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二师兄身上,就见猪屎和猪尿从排泄口喷涌而出。

    按照规矩卖猪的前一天不能喂食,现在的屎尿量表示昨天张氏没少喂食,她也没什么坏心眼儿,就是想多卖几块钱。

    排泄完的二师兄被抬到沸水锅里,它已经没有任何痛苦,死猪也不怕被开水烫。

    新的二师兄被抬上杀猪台,王停重复刚才的流程把五头猪杀完,拎着刀走到案板边。

    一头被褪毛的猪静静的躺在案板上,皮肤是那么的洁白无瑕。

    他呵呵一笑,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技术了,100元的杀猪费也不是那么好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