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季轩和阎茶还有连潇潇一齐坐在疗养院走廊的座椅上，看着摊倒在病房门口泣不成声的母亲，故作坚强安慰母亲的父亲，垂垂老矣只能坐在座椅上叹息的老人，匆匆赶来趴在窗口咬牙切齿的舅舅婶婶。

    悲剧，从来不是一个人，或是一对人的事情。

    “是非，这五年来辛苦你了。”刘队坐在病床前和精神恍惚的是非讲着他离开以后的事情“我们收网了，按着你给的名单。。。我们该抓的抓了，该判的也判了。但是吧，这事牵连太多太多的人还有事，所以没有公布给大众。我们也是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所以。。。”

    “没事，我能理解。”是非扯着嘴角拍了拍刘队紧握着膝盖的手，“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民，不是吗？他们日子过得好好的，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

    “医生说了，只要再过一个星期，你就可以出院了。而且他会开一个证明，证明你已经完全康复。你很棒，不愧是老是家的孩子。。。”刘队说这些的时候有些激动，声调都比刚刚高了许多。

    是非现在已经不会再有一开始的戒断反应了，除了有些虚弱以外，各项指标已经达到了正常人的标准。院长还惊喜的表示是非是他这些年见过第一个能这么快克服这一切的人，他的意志力值得敬佩。

    是非虚弱的眨了下眼，表示自己明白他的意思。他迟疑了一会儿，看着天花板用着沙哑的嗓音问道“她怎么样了？”

    “她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再住两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季轩她们听到那一刻是非的内心独白，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是对的，没有守在她的病床前照顾，而是拿着所有的证据回到了队里。提交了所有报告，录了证词，之后直接进了疗养院继续戒毒，只为赶紧得到医院的书面报告证明自己可以正常回到工作当中。

    其实是非也不知该怎么面对她，以警察是非的身份，而不是混混阿飞。

    那个善变的女孩会原谅他的隐瞒吗？那个自私女孩会大发的理解自己的苦衷吗？那个狡猾的女孩会。。。她应该不会吧！她那么小气！

    季轩一行人看着躺在病床上无力的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便走进下一个场景。

    “啊啊啊啊！”

    季轩和阎茶还有连潇潇一齐坐在整形医院手术室外长廊的座椅上，她们抬头看着天花板听着他的惨叫声和心声。

    “我要干干净净的去见她，作为是非去见她。”

    这样的信念让他撑过了这场堪比酷刑的折磨。

    纹身很痛，是非第一次纹身痛的咬牙切齿，但是那样的痛能盖过另一种痛。但是消除纹身的痛比纹身还要痛一百倍，即使局部麻醉还是会有痛感，但是这个痛却无法抵过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止不住的鲜血，远去的担架时的心痛。

    ‘听说除刺青很痛的。’

    ‘很痛，但是比起得知你中枪时痛，这点痛不算什么。’

    洗纹身要洗很多回，他却无法按捺住去找她的心，拜托医生用着最快的方式尽快把纹身洗去，好让他能早一日去见她。

    听说她出院了。。。听说她把那处房子卖了，和华年住在了一起。。。听说她一直在找他，甚至找到刘队这里撒泼胡闹了好一场。。。

    可是当他在人群看到她时，却无法迈开走向的脚步。万一，她不原谅他怎么办？万一，她喜欢的是阿飞，不喜欢是非怎么办？万一。。。

    她走在人群中，他跟在身后，季轩抱着连潇潇牵着阎茶的手跟在是非的身后。

    季轩和阎茶合力把躺在地上的是非扶到叶木兮的病床上，阎茶问季轩“这单生意你还要吗？”

    连潇潇看着沉思不语的季轩，用着小爪子按在季轩的手上。

    阎茶看了下挂在墙上的时钟时针即将指向‘10’的刻字，赶紧拍着季轩示意要到回家的时间了，一个抬手打开了罩子。

    “你们先回去吧，我有点事要处理，很快就跟上。”季轩示意她们先走，然后坐在叶木兮的床边伸手抚摸着叶木兮头发。

    阎茶看她没有离开的打算便拉着连潇潇一同走进罩子里，消失在这病房之中。

    季轩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却是在一间洗衣房中，洗衣机已经启动，洗衣粉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一阵风从窗外吹过，洁白的窗帘下叶木兮就站在窗口看着底下嬉闹的孩子们，露着欣慰的姨母笑。

    “木兮，你在这呢！”

    “阿轩？你来了。”

    叶木兮一点也不奇怪季轩出现在这里，两人倒就像是结识了多年的好友一般从容。

    “你从什么时候认出我的！”季轩好奇的问道。

    “也没多久，也不能说是认出来吧，只能说是猜测是你。。。不过，当讲到‘爱无能’这三个字时你的轻笑，让我确定是你。”

    叶木兮头倚在窗口，双手环臂，调笑着季轩“你知不知道，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季轩怒着嘴，切了一声问她“我的葬礼办的怎么样，盛大吗？”

    “没办！”叶木兮摇头解释道“陌陌不相信你死了。”

    听到‘陌陌’二字时，季轩瞳孔地震了一会儿，随后又镇定自若的笑问“陌陌过得怎么样？”

    “还那样，得过且过的。”叶木兮挑着眉，伸手握着季轩的下巴像是在打量一个商品一样打量着她的脸说“原来，你长这个样子啊！”

    “不然呢？三个眼睛两个嘴，我是人又不是妖怪，你希望我长什么样啊！”季轩不满的打掉了她的手不悦的嘟囔道。“陌陌只是顶着宣宣的脸罢了，她无论多少年都还是九岁的模样呢！”

    季轩坐在窗口，身子正对着木兮郑重的对她说“我不和你开玩笑了，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你说。”说罢她便学着季轩的样子，和她面对面坐着。

    “阿飞原名是非，26岁，职业是警察，老家北京。爸妈一个是法官，一个是检察官，家族成员也都参与着各种司法工作。家境优越，家庭氛围和睦有爱。是非聪明，优秀，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下长大，在校成绩优异，被保送到了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