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可期不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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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离家出走

    某天我突然撞上方羽诺,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简称冤家路窄,估计上辈子我欠她很多。

    她和她的现男友徐良民在一同散步,两个人没有牵手没做比较过的行为举止,因为校风严格,但识趣的都看得出来他们是情侣,只是在假正经。

    方羽诺看到我,只跟徐良民轻声细语的说了几句话,轻蔑一笑,掉头就走了。

    没想到第二天我的饭盒里满是蟑螂和蚂蚁,我还以为是个意外,自己并没太大意。结果我教室里的书籍被撕烂了好几篇,而且黑板上写了几个带有侮辱度爆棚的大字,是我毕生最痛恨的字眼映入眼帘———‘疯子品女儿王星彤’!

    我连一秒都不带思考,一猜断定是那个方三八叫徐良民派人干的好事!本来我没打算跟她一般见识,但她超越了我的底线以及忍耐度。

    写在黑板上的那几个字眼是我毕生最痛恨的,我来到这边读书还没谁晓得我的家庭情况,一个对于原生家庭内心充满自卑的人儿是很在意这些,越想越来气。

    于是我怒气冲冲的跑到方羽诺12班教室,当时还是课余期间,同学们都在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方羽诺没留意,我冲进去直接甩了她几巴掌噼里啪啦。“砰”一声巨响她条件反射的推翻了桌子,打破了原本喧哗的班级,同学们的目光都投射到我们这边。

    方羽诺大声吼叫:“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

    “是啊,就找你取药!臭三八!”

    而我俩就这样互相撕打起来,谁也不服谁,我揪着她的头发,她拽着我的手,我们互相伤害……

    她班里的同学像是在看马戏团的耍猴一样兴致勃勃,女同学们在一旁起哄:加油!打她!揍她!我们支持妹子你!

    这话语怎么是不是站错派了?就她那高傲的姿态,估计她在班里也并不受人待见。

    我把方羽诺恶狠狠一个猛劲的推倒在地上,突然他们班主任赶来,阻止了这场矛盾,估计是有同学去打小报告。

    我们俩都被学校记了大过,而且学校领导即刻起便在广播站发表了一篇关于我俩打架的报告,大费周章的反复批评和教育我们。

    瞬间我们打架事件成为同学们饭后谈论的话题,有的说我们是三角恋关系,为了一个男人互相伤害;有的说我们从小打到大,这种青梅竹马般的江湖情怀是不打不相识;反正什么版本都有,我们已经成为笑柄。

    舅舅得知了便给我上政治课,言语里充满了责备,以表示他的不满以及更多的是失望。

    我倔强的最后回应了:我认为我所作所为并没错!你们都没理解过我,只会鞭策我!

    于是,我就生气的跑回教室,学校也跟父母家长如实告知此事,以表示警惕,要是再犯错便会得到劝退后果,估计我回家又会被训导没完没了,于是这周末我便决定不回家。

    我想起那个家,也没有什么念想了,所以每逢周五我都不愿意回家。历经此事,我突然有种想离家出走的念头,走的越远越好,不过不知道去哪里?好像没有我想去的地方,又没有地方可去。

    周沅熙在安慰我,他知道我心里不服气,杨萍看到我迟迟没回家,便问我:“你是不是不敢回去?”

    “嗯。”

    “来我家吧,我收留你。”

    “这样真的好吗?”我从小到大还没在除了亲戚以外的人家里住过,好像都没例外。

    “你要是不愿意也可以来我家,随时欢迎你,哈哈。”周沅熙乐呵呵的开腔说道。

    我白眼漂了他一下:“你就想得美,去你家说不定还会发生点什么故事,你就梦里想想就好了。”

    “你都没地方去,还是来我家吧,女孩子当然要跟女孩子待在一起啦,就算你家人知道也不会责怪你,就这么愉快的决定啦!”

    呃呃呃……不想回家后,好像是没地方可去?于是,我就屁颠屁颠跟着阿萍回她家了。

    她爷爷奶奶和弟弟,哥哥在家,她爸妈在外面工作赚钱。也许,她父母从小对于他们也很少陪伴,但她不缺爱,至少她家庭还是挺幸福的,父母都很恩爱,家庭和睦,从她眼里流露出的只是空虚而已。

    她是个很善良的姑娘,从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她是个心地很美好的女孩子,所以当时初次见面,我的直觉告诉我想跟这个女孩子成为好朋友。

    这是我继“薛芷萱”后,重新萌生出想主动结交好朋友的念头,而让我渐渐地不再封闭自我,愿意敞开心扉去容纳他人,因为世界还是美好的,人性还是存在真善美的人儿。

    接下来几周里逢周末我都没有回家,都被阿萍收留了。她家人也很欢迎我,周末去她家,她哥哥带着我俩在她村里晃荡,经常搞些好玩有趣的小节目,比如焗鸡油(用泥石封闭式堆成形状类似小山,等火炭烧开烧尽后。

    然后把食物往里面埋进,焗熟即可食用),放了鸡蛋、鸡、番薯等用锡纸包了金针菇,韭菜,杂菜和鸡肠鸡肾等,放了调料一起焗出味道来。

    这味道似曾相似,记得在小时候我们回爷爷家时,我爸带着我和芸西等小伙伴,弄过这玩意儿。

    那时吃到的这种鸡肉觉得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鸡,当时还一直不记得叫什么名字由来,没想到这次深深再回味了这味道,可真是耐人寻味。

    我家人跟我舅舅告知我最近逢周末都不回家,问是不是补课了?我舅来问话我去了哪里?我说去同学家。他苦口婆心的说这周末一定要回家,说爸妈担心我,我冷冷的回应“嗯”一声。

    这次我提前跟萍说我这星期不去她家玩了,我父母和舅舅知道了不好,可我还是没有回家。对我而言,我没有家,因为爸妈感情不怎么好,我感受不到幸福的感觉,我像一名流浪汉,没有归属感。

    我想尝试离家出走,我的心感觉像流浪一样,我跑出学校门口大马路边。看着车来车往,人群海海,我既然没有方向和心目中目的地,也不知要何去何从?

    我随便搭上一辆公交车,这车是通往马踏镇到水东的,一路上我思酿良久,不知在哪个站口下车?

    我突然想去水东,但又没勇气,毕竟那里人生地不熟,又不知跑去干嘛,我一听到马踏上村路口有下,我身体就条件反射的起身,潜意识脱口而出:有下!

    我止步车门口,不是去水东吗?怎么又来马踏?我的叫声被众多人听到我又不得不下车。反正谁怕谁,下了车再做打算吧。

    我在马路边晃悠,真不知去哪里?这不是萍的家乡吗?但我是个路痴,找不到她家的方向。

    我一路走走停停,都是在马踏村徘徊,来到马踏镇上的街道里,这里有几条小街道,开着杂七杂八的门铺,也是个逛街的好去处。

    不过眼看天快拉下黑幕了,我连个可落脚休眠的地方都没,我的心七上八下的,手里余钱并不多,够吃饭但不够开个旅馆住。除了在萍家,从小到大没一个人在外面逗留过,更别谈住旅馆了,也是从没经验的事情,所以我也害怕。

    我越走心越慌,难不成我真的流浪在大街?我当时感觉天快塌下来了,眼泪快奔出来了,越想越害怕,看到人来人往,路人行色匆匆,既然如此陌生。

    就在我差点以为快沦落街头的时候,我看到那辆熟悉的蓝色925又类似机械的摩托车映入眼帘。

    是舅舅搭着阿萍找到我了,我当时破涕为笑,心里默默发誓真的不敢再这么任性离家出走了。

    怕了怕了,真的怕了!

    许莹有尝试写情书跟杰表白,她跟我说过,毕竟期末快分班了,她说不想留下遗憾。

    而杰是她的初恋也是我第一次喜欢的人,我早就看出许莹喜欢杰这事了,所以我没跟她直白说我也喜欢他。我不懂女生之间会不会敌对,但我不想失去好朋友就这么简单,所以在他人眼里我都把杰纯粹当哥哥对待。

    许莹表白失败也是料想到的事情,她哭了三天三夜,看到她如此悲情,爱而不得确实难受。

    我便摸摸她的头安慰道:“哭吧哭出来就会好受很多,哭过之后心情没准就好了。”

    确实,那次过后许莹不再哭天喊地了,也慢慢恢复自我重振旗鼓,把激情投入学业中。我在她身上看到了曾经的我,那么傻那么单纯,又那么纯粹简单。

    上初二的时候,我们分班了,我当时觉得心里很孤单,不太愿意跟初一的同学和老师分班。

    我算是比较念旧的人,不喜欢熟悉感突然被打破,我觉得这更多是缺乏安全感的迹象。

    我分到五班,带我们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班主任,刚开始我对他无感。后来同学们和这位杨老师相处时间久了,都成了朋友关系,没有感觉到师生那种架子。

    这是我上学以来第二次感觉到学生和老师其实是可以成为朋友的,之前跟戴老师也有这种感觉,我们的关系不是那种只存在你教我学的那种人际模式。

    所以同学们都自顾自发积极向上,这种由内心自主想要朝着更好的自己奔向的驱动力很强也自然,班级各方面都名列前茅而优秀。

    同学们自然而然的很听话,甚至那些在别的班级是差生还贪玩的被号称“调皮捣蛋鬼”,来到这个班级都自然而然从心底里改变了。

    因为杨老师很少训导我们,鼓励欣赏更多于批评挨骂,他的这种正向教育方式我们很愿意接受,而且让我们发自内心深处想成为更好的自己,以来回馈对杨老师的希望,有种不想让老师失望的念想。

    不过我还没完全敞开自己,特别是人际交往中我还是封闭自我,来到新的环境,不太愿意跟新同学新老师交流太多。

    好像我还没适应过来,甚至还在对初一的时光念念不忘,跟新同学相处有点条件反射排斥而又不舒服,完全还没融入新的人事物。

    因为所有开心的不愉快的,我都把它藏在心底里,别人看我就像心事重重。我在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就开始有写日记的习惯,所以乃至现在,我也会把生活点滴写进日记里,开心的会写,不开心的也会记录。

    以前呢遇到不开心的会在日记里抱怨,越写越难过甚至会无声无息的大哭一场,过后就觉得没啥大不了。

    后来我觉得好像越写会越难过,宣泄以及抱怨的方式也不太妥,就尝试用自我催眠话语安慰自己,从自我鼓励到假装我很快乐,渐渐远离了悲伤。

    自闭症这症状潜藏在我的细胞里,只是初期慢性,不是说自愈就能完全痊愈的,我当时都还没深刻意识到这叫自闭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