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染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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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只见,一张脸与况后墨言的脸相距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况后墨言双眼瞪大,瞬间向后躲去。

    有了距离之后,况后墨言才发现,这根本就不能称为脸。毫无任何特点的脸颊,

    厚大的嘴唇,没有鼻子,眼睛也只是一条级细的缝,缝隙的两尽头一淌血液顺着脸颊流下,甚至连耳朵都没有,墨宁一转头就看见了,震惊的楞在原地,

    这,这是个人?练的什么禁法能把脸都练没了啊?!

    “快走!”一个熟悉的男声将自己惊醒,抬眼望去,陌生男子一只手捏着况后墨言的头,将他整个身体慢慢提出魂术之外,伸手去拉,却被况后墨言喝退:“别管我、快走!”

    墨宁双眸瞬间模糊:“你等我,我去喊长老。”然后消失在大地之中,墨宁用着平生最快的速度充出森林,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可以使用如此快的速度,双眼依旧模糊,但丝毫不敢减速,一直以来,他都不喜欢况后墨言这个人,高傲,自负,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明明父亲是风系,母亲是土系,可他偏偏是风雷双系,是不是况后一族的嫡系少爷还不一定呢,骄傲个什么劲嘛,仗着一个双系就这么眼高于顶吗?

    可是,可是,即使是这样,我还是不想你死,你要是死了,我会愧疚一辈子的,所以,况后墨言,等我,我一定会回去救你的,一定!

    另一边

    况后墨言的身体被提出大地。“哼嗯~活人的气息,呵哈哈..”无面人的嘴慢慢张开,蔓延着死尸的恶臭,随着他的嘴慢慢张开,满嘴的血液随之流出,

    他的嘴越长越大,况后墨言将魂力裹上双手,攻击像无面人的手臂和脸。无面人受到攻击,松开了手中的人,况后墨言看了眼身后的“人群”,

    脚下生风,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这人应该就是白天猜测的控制反寇军队的人。

    可是,无面人一把抓住了他的脚,把他拽回地面,之前一动不动的士兵如同傀儡一般齐齐走向况后墨言,

    将面前的傀儡人击开,况后墨言准备再次升空,可脚下如同沉了万斤铁一般,况后墨言只好不断地击开眼前的傀儡人,

    傀儡人越来越多,好像没有疼痛感一样,一圈接着一圈将况后墨言慢慢淹没。

    况后墨言支起风屏障,同时也用雷电攻击着傀儡人,可那些傀儡人还是将手伸进屏障中,好似不知道疼痛一般,

    况后墨言见到的手都是血肉模糊,可他们还是在况后墨言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伤痕。

    “喝啊啊”使用魔力催动风屏障爆炸,一瞬间将所有傀儡人击飞,况后墨言获得了短暂的自由时间,可那些傀儡人还是迈着缓慢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自己。

    墨宁冲出森林,发现长老们都在森林门口了“长老~”墨宁冲进自家长老怀中,

    原来,在她往出狂奔的时候长老就已经察觉了异样,组织大家准备进森林的时候遇到了她。

    “长老,快,快救救况后墨言,他...”

    “别哭,我们一起进去看看,总不会让那个半大的孩子承担这一切。”

    这时,森林深处出现一道浅青色的光芒,照亮了大片森林,有缓缓的消失了:“走,快进去看看。”

    况后墨言浑身是血,已经分不清死,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可是不管他是攻击还是防御,傀儡还是一步步的走向自己,将自己围了起来,像是要把他撕碎一般。

    颈间的玉坠遍布着血,却发出着鹅黄色的暖光,飞在空中。

    光芒愈发强烈,又转为浅青色,光芒洒到了每一个角落,照亮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傀儡人停止的动作,缓缓倒下,连无面人也受到了影响,

    光芒消失的瞬间,空中浮现出一道身影,全身蜷缩在一起,双手放在膝盖上,额头枕在手心,浑身上下唯一的遮挡物就是那一头雪白的长发。

    少女缓缓的落向地面,况后墨言大脑一片空白,本能的伸出手接住空中的少女,看着怀中这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况后墨言的眼眶湿润了。

    所以,我的感觉没有错对吗?

    所以,你真的是一直躲在玉佩里的吗?

    所以,一直以来温暖又熟悉的感觉都是你带给我的吗?

    少女落在况后墨言的怀中,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泪眼朦胧的人,眨了眨眼睛,有些懵懂的伸出手轻轻擦去况后墨言眼角的泪珠:“你怎么哭了?”

    温柔清脆的声音,如同天籁降临般贯彻了况后墨言的身心,泪水,抑制不住的从眼眶冒出,将怀中的少女紧紧圈住。

    少女挣扎了一下,离开况后墨言的怀抱,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况后墨言一个机灵,脱下身上破陋不堪且沾满鲜血的衣服,将少女裹住:“所以你到底是。。。?”

    “....我叫子倾,”子倾揪住衣领,扭头满是抱歉的看着况后墨言:“不过,我也是记得这个了,这里是哪啊?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况后墨言,不过,要小心,”况后墨言倒向地面,指着一开始遇见无面人的方向:“那边那个人..”

    “况后,墨言?喂!你怎么了?墨言!”昏迷前最后的印象,是那张稚嫩的脸,蹲在自己身边,用着急切的声音,呼喊着他的名字。

    况后墨言在军阵中醒来,看着坐在自己的人“额...”大长老上前,扶起他的身子。

    “还好,还好,你终于醒过来了。”况后墨言拉住大长老的衣袖:“她呢?她人呢?”

    “谁?”况后墨言拉住大长老衣袖的手更用力了:“子倾啊,就是和我一起在灵兽森林的女孩。”

    “你在找我吗?”床头冒出一个小脑袋,用那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看着况后墨言,

    看到安然无恙的子倾,况后墨言总算是放下心来,被大长老扶着靠坐在床上,子倾就软软的蹲在床边,趴在床沿上看着况后墨言,

    “我们赶到的时候,只有你昏倒在那里,这个孩子,就在你身边,一路跟着我们回来,一直围在你的身边,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大长老轻轻叹了口气,这种情况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么一个小姑娘,还能赶走不成?

    “这孩子一直没有人来认领,应该不是这里附近的住户,”大长老端起旁边的碗:“来,把药膳喝了。”

    况后墨言伸手接过,结果胳膊疼的差点端不住碗,大长老准备把药拿回去喂他,况后墨言忍着痛一口气喝完了药,把碗递给大长老。

    “好好休息,哪里不舒服了,就跟我们说,执掌管已经和其他家族的人一起回去了,等你伤好些能动了,我们也要尽快回去。”

    “回去?”况后墨言有些没搞懂,怎么突然就一回去了?难道事情解决了?

    “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记得了?”大长老接过碗:“我们当时赶到的时候,除了这个小丫头,就只有一个脸被毁掉的人是清醒的,我们打晕了他,把你们三个带了出来,

    执掌官说那个就是逃犯,因为刑罚脸才变成了那个样子。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你解决了,神奇的是第二天,森林的所有人都跑出来了,吓得我们以为是突袭,

    可那些人丝毫没有战斗的意思,而且一问三不知,我也有些好奇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况后墨言也懵了,当时的情况他记得啊,难道是。。。。

    况后墨言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子倾,子倾一脸无辜的摇摇头,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清楚,况后墨言刚倒下没多久老爷爷他们就来了。

    况后墨言仔细斟酌了一下:“那些都是傀儡人,控制他们的应该就是那个逃犯。”

    大长老一下子就懂了,那应该就是因为控制的人被逮捕了,被控制的人也就恢复原样了:“下次可不能这么莽撞了,当时要是我们再来晚一点,你们两个怕是都有危险了。”

    况后墨言乖乖的点点头,说实话,当时他差点以为自己活不下来了,谁曾想,竟是子倾救了他。

    “你们两肯定也有话要说,老头我就不在这碍事了,你也受了不少伤,虽说药师已经帮你看过了,但还是记得要多休息。”看着况后墨言点头,大长老深深看了子倾一眼,起身离开。

    看着大长老离开,况后墨言拍拍床沿,子倾乖乖的坐到床边,憋着嘴看着况后墨言。

    况后墨言这才有机会好好的端详这个心心念念的人儿,十来岁的模样,举止却文雅大方,不输给任何一个家族中的千金小姐,穿着并不合身的裙子丝毫不影响她的气质。

    一头雪白的长发,一双懵懂的大眼睛却特别有灵气,墨绿色的瞳孔像宝石一般,白嫩红润的小鹅蛋脸上镶着一个秀气的小翘鼻,嘴巴憋起来弄的小脸鼓鼓的,但是格外可爱。

    “你一直都在玉佩里吗?”况后墨言顺便抚上胸前的玉佩,却不想一手摸空了,况后墨言一瞬间心都沉了:“我的玉佩呢?”

    “什么玉佩?”

    “就是,我一直戴在脖子上的玉佩啊,怎么。。”况后墨言摸着脖子,颈见却只剩下那条系着玉佩的带子,玉佩却不翼而飞。

    “没有见过,是因为我出现消失了吗?”子倾懵了,她从头到尾都没见见过什么玉佩:“对你很重要吗?”

    况后墨言失落的叹了口气,不过看着子倾满脸愧疚的模样,反倒释怀了:“没事的,物件而已,你对我来说,才是很重要的。”

    或许,你就是那枚玉佩吧,你说过,唤醒你的,是我啊。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看着眼前这个总有一种熟悉感的小丫头,况后墨言突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子倾糯糯的点点头,又摇摇头:“好像,有一个很温柔的女声,说,一定要活下去,安全的活下去,子倾...”子倾的神色有些失落,这,明明是一句很伤感的话,可为什么,她偏偏只记得这么一句话呢?

    “所以你才说,你叫子倾吗?”看着子倾乖巧的模样,况后墨言很难想象,她之前过得咋样的生活,看言行举止,应该是大家族的孩子,可又为什么会变成玉佩呢?

    “那以后,我叫你倾儿,好吗?”

    “...嗯。”

    “那以后,我们就一起生活和修炼,我陪着你找身世,陪你找回以前的记忆,好吗?”况后墨言用最温柔的语气小心翼翼的询问子倾,他好怕,好怕她会拒绝他,

    “好~”听到况后墨言的话,子倾的双眸瞬间有了颜色,抬起头冲着况后墨言露出最甜腻的笑容,他现在,是她唯一一个认识的人了,要是他也不要她,她又该怎么办啊。

    况后墨言宠溺的拍了拍子倾的小脑袋。你没有拒绝我,你不抗拒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