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财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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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约定

    王天一一听就乐了,虽然觉得沈秀大病之后好似脱胎换骨,大变活人,气质更是自信非常,但是穷鬼的身份没有变化,便使诈道:

    “口气倒大,行,老爷给你一个机会,三日后能弄来钱,利息我也不要你的,若是弄不来,你不但要把妻子送给我,你还要卖身与我为奴,可敢?”

    赵月娥如何不知王天一恶毒的心思,沈秀一旦为奴,此生休想翻身,听了之后,脸色惊变,连忙阻拦道:

    “相公,万万不可答应啊!”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有何不敢!这就立下凭据,签字画押!”

    “好!”

    沈秀不顾妻子阻拦,这就拿出笔墨,见家中没有宣纸,便在原来的借据之后又写了契约文书。

    签字画押之后,王天一见沈秀中计,一脸得意地离开。

    他笃定了沈秀这个十里八村有名的软饭窝囊废,莫说三天,就是三年也挣不来四十贯钱。

    赵月娥家中虽有余钱,但她老娘一直瞧不上她的夫君,早就想让她脱离苦海,离开沈秀了,所以她娘家这边肯定是不会再借钱了。

    如此一来,沈秀走投无路,必然当了他的奴仆,如今兵荒马乱,再把沈秀卖到元军去打仗。

    沈秀必死无疑!

    王天一走了没多时,沈秀与赵月娥对视良久,尴尬不已,他率先打破了沉默:

    “娘子,我……”

    刚把手伸出去,赵月娥却流着泪跑到了自家院子里一颗树下。

    “娘子,你莫不是要上吊自杀?”

    沈秀看得出来,自己是把娘子的心给伤透了。

    可诡异的是,赵月娥拿起锄头在树下掘了一阵土,挖出一个坑,跪在地上从土里抓起一个布袋子。

    “这是……”

    还没等沈秀反应过来,赵月娥捧着布袋子走到了他的跟前,十分难过的打开:

    “相公,咱们这就去城里,把这镯子当了,然后把地卖了,再去我娘家求求我娘,借些钱来,一定能凑够四十贯钱!”

    沈秀定睛一看,赵月娥手中布袋里的乃是她家的传家宝,传女不传男。

    前身曾经动手要了五次,赵月娥被打的鼻青脸肿也没有拿出来,说是丢了。

    此刻竟然为了还债将此物拿出。

    沈秀连忙摆手拒绝道:

    “娘子,此生定不负你,这是你的传家宝,收起来,自己做的孽自己恕罪,我来想办法还钱。”

    赵月娥把手镯往沈秀手里塞,啜泣道:

    “相公,今日看你好似脱胎换骨了一般,听你这般话,此前付出也算值了,只是你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文不能测字,武不能防身,拿什么还债?”

    “只要能度过此劫,相公若能重新做人,好生读书,我便供你考取功名,如此不好?”

    沈秀顿时哑语,寻思道:

    考取功名?亏你想得出来,眼下可是大元末期,若是考取了功名,当了官,岂不是给大元朝当了炮灰?此事万万不可!

    “切莫着急,容我思虑一番……”

    沈秀顺着记忆抽丝剥茧,从中寻找破解之法。

    有大元一朝,寻常老百姓过得如同牛马,尤其是普通农民,土地被圈地放牧,亦或者被士绅兼并,苦不堪言。

    家家户户能活下来就已经不易,更别说有余钱,四十贯钱对于农民来说确实是天文数字。

    可他穿越前可是上市科技公司的董事长,乃是蓝星顶尖理科大学毕业,拥有聪明头脑的他,一毕业便创业做生意,年轻轻便是蓝星前十的首富。

    虽然他历史知识比较匮乏,但他别的知识和经历有着超出这个时代的知识、见识和眼界。

    赵月娥见沈秀半天说不出来话,寻思是不是沈秀拉不下来脸来,再又啜泣着劝道:

    “相公,别多想了,当了它吧,以前不给你是因为这是我传家之物。”

    “现如今你我夫妻都被你……逼到了绝路,我知晓你的本事,断然不能看着你卖身为奴仆,奴仆与妓女一般,下九流之一,便是连乞丐都不如。”

    大元朝,人分四等:一等为蒙人,二等为色目人,三等为汉人,四等为南人。

    南人便是南方汉人和一些少民,而苏州位于南方,沈秀本就是第四等人,若是卖身为奴,便是比第四等人还卑贱的下贱坯子,社会最底层。

    沈秀就是有实力考取功名,有了这下贱身份,地方官府根本不会让他科考,那真的是此生休想翻身了。

    可沈秀根本没有在听妻子在说什么,他依旧在寻思以自己的知识和见识必然能造出新奇之物,如此便能发财。

    可是在这个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的小村落里,只感英雄无用武之地。

    赵月娥依旧喋喋不休,擦拭着眼泪说道:

    “夫君,别愣着了,大话已经说出去了,咱们赶紧去城里当镯子然后找我娘去吧。”

    “想来这是我娘家最后一次帮咱们,以后你要是再赌钱,我可真就没有办法帮你了。”

    “如果我娘家不帮我们,实在不行,咱们就逃到别的地方躲债,只要能跟相公在一起,吃多少苦也都无所谓……”

    “等等!娘子你先别说话!”

    突然之间沈秀眼前一亮,来了精神,抱着娘子激动道:

    “娘子,你可否帮我一起把油茶籽榨油后的茶饼,在舂米的臼里舂碎,放在锅里煮沸,然后盛在木桶里?”

    对于沈秀这没由来的一问,赵月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抱怨道:

    “夫君,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惦记着吃呢?咱家都穷成这样了,哪里来油茶籽啊?”

    “这样啊……”

    沈秀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不过随即又在赵月娥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赵月娥莫名其妙的看着沈秀疑惑道:

    “相公,你说的那个东西漫山遍野都有,你问这作甚?”

    “哈哈哈哈!”

    沈秀听后猛地大笑,眼中尽是得意和贪婪,好似发掘到了一个宝藏一般,二话不说,硬着头皮胡乱吃了几口糠咽菜后,背着竹筐,把石臼放入,拎起锄头,头也不回的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