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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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山八

    夜空中划过一颗流星,它欢快的奔向沉寂的大地,大地用它那宽广的胸怀接纳了这幼小的生灵。听那是它们碰撞后愉悦的欢笑。

    嘭!的一声彭初六势在必得的一拳,正打在老二的脸上,老二毫无防备瞬间眼冒金星,可他清醒了。短暂的沉默后,是石破天惊的一声吼叫“找死”!老二猛的起身带的柜台都偏斜了,他挥动蒲扇般的大手抓向彭初六。彭初六反身向大堂门口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叫:“你打我白打?我这是还回来”。老二一把推翻柜台,大叫着向彭初六追去,陈家俊看准时机跑下楼梯向老二追去。

    老板娘一时心烦意乱,推了矮子一把道:“不中用的东西,别装死赶紧滚下去,下边出事了,这帮小子看来是留不得了”。

    彭初六偷眼见陈家俊已经下楼,心里再无顾忌撒开腿在院子里左冲右突,一边跑一边大喊:“杀人了!这大个子说没吃饱要拿我垫牙”!陈家俊在身后拽着老二,哀求道:“大哥、大侠,您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失心疯了你饶了他吧”。刘二狗牵着傻子,像哄孩子一样指着众人道:“你看他们几个多好玩”。傻子拍着手笑道:“抓住他,抓住他,抓住就卡吧”。

    就在乱哄哄没法收场的时候,老板娘走下楼梯,大喊一声:“住手”!老二像被施了定身法,当即停在原地。彭初六见老二不追了,赶紧跑了回来对着老板娘哭诉道:“老板娘你可来了,这厮说牙根痒痒,要嘬我的肉吃”。老二听彭初六胡说怒不可遏,他大声道:“我没有”!老板娘瞪了他一眼喝道:“闭嘴”!老二如奉纶音马上不言语了。

    彭初六暗自心惊,刚才还状若疯牛的“巨人”,老板娘一句话静如处子了。彭初六心道:“这娘们不是省油的灯”!老板娘回首笑道:“客人为何闹的这般不堪呢”?说着眼望彭初六等待回话。彭初六脖子一埂下巴一抬,轻蔑的道:“老子喜欢,就兴他打我不让我报仇”?老板娘脸现怒意,她略一沉吟不怒反笑道:“咱们刚才不是说好了算了么”。彭初六故意装作混不吝的道:“越想越生气老子啥时候吃过这亏,不找回来觉都睡不着”。老板娘盯着彭初六一字一句的问道:“这回痛快了?”眼神中流露出了杀意。

    彭初六准确接收到了这份杀意,他有种被盯住的感觉,就是耗子被猫盯住的感觉。彭初六汗流浃背,马上乖顺起来,他点点头尬笑道:“可满意了,这一动弹你看还有点乏了呢”,说着还想伸懒腰可手却僵在半空。老二把拳头攥的卡卡直响,显然忍耐到了尽头随时有可能暴起伤人。怎料老板娘下一刻板着脸怒斥道:“都回去挺尸!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出来闲逛,老二关门落锁”!

    彭初六斜倚着炕被,从手中取出一块银元,放在嘴边吹了口气,然后迅速移到耳边。嗡!的一声彭初六舒坦的长出一口气,满脸的陶醉。他对陈家俊不满道:“你这点钱不好挣,全都是卖命钱很容易有命赚,没命花”。刘二狗颠着手里的银元,感慨道:“也不是很难”,彭初六大怒伸手去抢刘二狗手里的钱,刘二狗转身就逃,彭初六扑了空还要去追。陈家俊突兀的大喊:别玩了!

    矮子帮老板娘揉着肩膀,他阴测测的道:“这几个小子真能折腾,我看不是好得瑟”!老板娘闭着眼享受着男人伺候,她忽然蹙眉道:“轻点,温柔懂不懂”!矮子慌忙点头,嘴里说着“懂懂”。老板娘闭着眼陷入沉思,她像自言自语又像对矮子倾述呢喃道:“风紧了!日子不好过,咱们要不是有总坛庇佑,早就翻船了,可总这么耗着弟兄们也不服啊”。矮子听的真切目漏凶光,咬牙切齿道:“那就叉了他们”!说着比了个往下砍的手势。老板娘回头看了看矮子,眼神阴狠声音冰冷:“这几头肥羊八成是醒了,要不不能这么闹腾,今晚就动手叉了他们。你去通知老二做准备,还是咱俩先上动静尽量小点,能吓死他们最好实在不行就让老二过过瘾”。矮子连连点头应声而去,老板娘去了隔壁房间从柜子里取取出那张人皮。

    “咱们明天早上就走,晚上都精神点,别让那老娘们算计了”,彭初六低声晓谕二人。陈家俊属实吓着了,他掏出身上剩下的银元哀求到:“二位、二位我叫二位一声爷!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明天呢?你没听明白么,楼上那不是个小姐,那是张人皮空壳!他们往包子里包人肉,我把钱都给二位就只求你们马上带我出去”!说着就把钱往彭初六手里塞。彭初六推了两推推不掉,索性把他按在椅子里,劝道:“不是我们不想走,可这大半夜往哪去?再说你也听着了锁门了,那厨子就在大门口堵着咱们走不了”。

    陈家俊濒临崩溃,他转头去看刘二狗,恳求道:“仙长,你是有大神通的你想想办法,是土遁、是穿墙,只要你能带我走,出去弟子定有孝敬”!刘二狗歪头看着陈家俊开口问道:“晚饭后让你跑你不跑,非要带上人家小姐一块跑,这会儿怂了”?说着冲陈家俊眨眨眼经。陈家俊无言以对嗫嚅道:“色令智昏,害人害己”!说着低下头。刘二狗又道:“再说那小姐下午看还能说会道,怎么到了晚上晚上就剩个空壳了?你不好奇”?说着看向陈家俊。

    矮子冲厨子老二摆摆手,厨子鸟悄的起身走向厨房,他准备找几条绳子把人捆了扛到厨房里处理。矮子又冲身后站着的人点点头,那人点头回应。矮子抽出鹤嘴壶就要动手,正在这时一个人突兀的蹲在矮子身前,轻声地问:“你在干什么”?矮子一惊,仔细一看差点气乐了,却原来是傻子大半夜不睡觉在那看热闹。矮子举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傻子捂嘴偷笑慢慢转身藏到阴影中。

    矮子朝傻子消失的地方瞪了一眼,这个大哥自从两年前被人咬掉了那话,人就疯掉了。虽然那伙男女当场被残杀泄愤,可是自己这伙人也被迫转到镇上做“买卖”,弄的“买卖”越来越差。要不是大嫂苦苦支撑哥几个早就散伙了,想起大嫂矮子又是蠢蠢欲动,可马上又想到还有任务呢。矮子随即操起鹤嘴壶,往屋里打迷魂香。这香能让人昏昏沉沉,行动迟缓产生幻觉,虽不能真的迷魂却也能起到迷人心智的作用。

    矮子等着药效发作了偷偷用匕首挑开了门,他一招手身旁的女人披头散发飘进了屋。屋里一片漆黑,矮子提了个马灯向屋内照去。只见炕上躺着三个黑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矮子向里走了走屋里明显变的光亮。待看清了情况,矮子把手里的匕首递给女人,女人接过匕首飘上炕,对准其中一个黑影狠狠扎了一刀!噗!的一声明显扎进去了,却没有预料中的献血疾射。矮子明显一愣!炕上的女人又是一刀刺下,炕上突然爆起一道人影把身上的被子向女人兜头罩下。矮子见势不好回身就跑,一道人影从门后杀出一把扑倒矮子,同时屋内柜子门户洞开,陈家俊大喊一声:“我来也”!

    却原来屋内三人早有防范,料定今晚不是了局。三人拆了凳子腿做武器,议定进来的如果是老板娘或者矮子,就直接打!如果进来的是厨子那就得玩完。陈家俊看着悲观的二人,默默的从后腰摸出一只南部十四手枪,说道:“也不是没有机会”。看着陈家俊手里的家伙彭、刘二人俱是一惊,齐声道:“这是什么”?陈家俊绝倒!连忙解释道:“这是手枪百步之内神仙难逃”。彭初六恍然道:“这就是手枪!真小巧能行么,这么点就能打死人”?陈家俊炫耀的在手里掂了掂手枪,轻笑道:“你们没听说过?神仙难躲一溜烟”。彭初六不满道:“有这个你不早拿出来?信不着咱们”?陈家俊尴尬的笑笑解释道:“东西是逃跑时偷出来防身的,说到家也是贼脏,见不得光”。有了手枪三人都觉胆气一壮,接着又研究了细节,都觉得即是黑店必有下三滥的手段,这点说书的都说烂了。大家一合计这个点首要防迷香,防迷香最好的是沁过尿的布条,三人各自动手“自制了防毒面具”,这才避过了矮子的迷魂香。

    此时见计策奏效,彭初六更不废话,大喝一声:“削他”!带头抡起凳子腿儿就往蒙住的女人头上招呼。刘二狗没头没脑的暴打矮子。倒是陈家俊举着手枪一时不知道该打哪个。正在三人庆幸先解决了两个对手时,只听外面走廊一阵地动山摇,嘭!的一声巨响破碎的门框送进来一个巨大身影,厨子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