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英雄传之我是伍云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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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杀机现

    大象二年年二月初三,长安城,寻常而又忙碌的一天。

    天朗气清。

    对于众多的北周高层官员来说,今天和往常没有区别------上朝下朝,没有改变。但是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杨坚来说确实是非常重要而特殊的一天。在朝廷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圈子,但当然,并非一党一派,就站在一起,首先当然是身份地位,杨坚乃是朝堂上大巨头,他和其他大员,见面之后,也会哈哈哈哈的聚首,互相吹捧或是膈应一番。上午的早朝,也和往常一样——政争和扯皮。但是当宣帝向杨坚问起伐南陈的事宜时,杨坚月推辞说还要一段时间来搭建基本构架,以及众多官员的任命、调动、如何攻陈以及之后的其他问题责任还要进一步才能确定下来。但是宣帝却让杨坚下朝后,到含元殿等候召见。

    ........

    下朝后杨坚表情平静地走向远处的宫殿。

    平时在宫殿中,大大小小的不少宫女和内侍在忙碌。但杨坚抵达后,只见整个宫殿除了宇文赟没有其他人了,整个宫殿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来了。”

    宇文赟望向前方,冷冷地说了一句。

    “是的,陛下。”

    杨坚面色不改色回答一句。

    “你可知今日留你下来所为何事啊?”

    “臣不知。”

    “哦!国丈原来不知道啊,我的好皇后杨丽华没有告诉你,朕昨夜的所作所为么?”宇文赟一边看着杨坚,一边用嘲讽的语气缓缓说道。

    杨坚仍是面不改色的回答道:“皇后娘娘被没有给臣带话,不知我儿杨丽华做了什么惹恼了陛下?”

    “哦,也没什么。只是昨夜朕不开心,你也知道朕不开心就要杀人的么”宇文赟幽幽说道。

    “好了,杨丞相!朕还要去陪我爱妃呢,没时间和你闲谈,记住自己作为臣子的本分。本来,今日你但凡有点异样,你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退下吧!”

    “臣遵旨”

    等一切回归寂静时,宣帝宇文赟突然喃喃自语道:“我这一步是不是走错了?”

    .......

    话说杨坚刚刚回到杨府不久,独自坐在书房中思索当今局势,就在这时,外间一个管事神色匆匆而来,脸上见着惶惧之色,道:“相国大人,天使传旨。”

    此言一出,杨坚面色微变,连忙出了官厅。

    只见不远处的青年内监,在几个内卫扈从下,沿着回廊快步行来。

    “丞相,杨坚接旨。”

    杨坚面色微变,跪将下来,道:“臣,杨坚接旨。”

    一旁的管事急忙唤着小吏,说道:“快,快去准备香案。”

    身后的杨氏族人也都纷纷跪将下来,脸上都见着难看的表情,隐隐意识到一股不妙之感。

    待几人摆了香案,内监“刷”地展开绢帛,阴柔的声音恍若一股凉风阴恻恻地响起,道:“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武事不竞,天下难安,卿为丞相,朕委尔察照军政之权,即日起开始督促伐陈事宜,限你北周元年六月前整顿完毕,不得有误,钦此!”

    这时突然下起了冬雨,屋檐之下,乌青檐瓦上的风雨断了线的珍珠,伴随着内监的之言,随风打落在一众杨氏族人身上。

    杨坚跪将下来,只觉周身阵阵发冷,耳畔只有“伐陈不得有误”,宣帝是迫不及待要灭陈了,可是如今的北周早就外强中干,甚至快奄奄一息了。难道陛下不知道,夫兵者,不祥之器,天道恶之,不得已而用之,天道也。这大好的山河就断送在这些昏君手里。我不甘心.......不甘心......

    不知为何,杨坚心头浮起此念,虽是一闪而逝,但却如有某种魔力一般,在心底滋生,那是一种名为“野心”的东西。

    ......

    伍府

    宅院之中,一片寂然,自伍云召和伍建章去了军营一直未归,杨玉儿就倚东厢房门而望。

    这位伍云召刚刚过门的新婚妻子,此刻黛眉微蹙,眸中满是忧色,一张国色天香,一如海棠花蕊艳冶、娇媚的脸蛋儿,白纸如曦,藏于裙袖中的纤纤玉手攥紧着。

    杨玉儿想起方才提剑而走,去建功立业的伍云召,心头不由愈发担忧。有道是: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一旁的丫鬟绾绾低声说道:“小姐,姑爷他们这去兵营不知何时归来?我们该怎么办呢,听说现在皇帝要伐陈……那要是姑爷出什么事了.....”

    “胡说,公子他能出什么事。”不等杨玉儿出言,晴儿放下手里的针线,扬起一张稚丽、妩媚的瓜子脸,杏眸带煞,叱道。

    晴儿柳叶细眉下的杏眸,瞪了绾绾一眼。

    被晴儿一呛,绾绾脸色一滞,继而柳叶眉竖起,看着晴儿,就待开口。

    “绾绾。”杨玉儿颦了颦秀美的黛眉,看了一眼绾绾,柔声说道:“晴儿说得不错,云郎他不会有事的。”

    想起夫君临走之时,神情从容的样子,脸上并无一丝慌乱,还宽慰自己呢,想来应是胸有成竹的吧。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久,但杨玉儿对伍云召性情已有一个初步的了解,知道自家这个夫君,性格刚强,不是好欺之人。有道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绾绾轻轻应了一声,然后向晴儿翻了个白眼,她虽只过来一天,但也觉得姑爷身边这个叫晴儿的,不是好相与的,不就是颜色好一些?入门早了几天?在她面前,就拿着主子的款儿,训斥于她。

    反正姑爷答应她了,等她将来……

    小姑娘正是十几岁的年纪,原就是谁也不服谁的年龄段。

    杨玉儿眺望着门扉,柔声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快吃午饭吧,不要让夫君分心。”

    晴儿看了一眼杨玉儿,垂下螓首,拿起针线刺着一个平安扣,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这本来是她打算过两天给公子,这次公子上去军营,除了这个她也想不出什么事情可以做的了。

    就在主仆几人心思各异之时,忽听得大门处传来“吱呀”之声。

    不多时,一个身形颀长,面容朗逸的青衫少年,神情沉静,迈步至庭院。

    “夫君……”杨玉儿晶莹如雪的玉容上,流溢着欢喜,快行几步,冲伍云召走来。

    “公子,”晴儿低声唤了下。

    伍云召冲一道道关切的目光,轻笑点了点头,道:“都吃过午饭了吧,说话的功夫,都晌午了。”

    说着,取下腰间宝剑,递给上前的丫鬟绾绾。

    杨玉儿柔媚、明艳的玉容上,满是关切之色,纤声道:“怎么突然回来了,莫不是有什么变故了?”

    伍云召轻轻一笑,挽起自家妻子的玉手,一边向屋里走,一边说道:“刚天子降下旨意,让我等快快着手伐陈事宜。父亲念我新婚莞尔,故让我回家和你告个别。”

    对自家夫人,既是问起,倒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二人说话之间,就已进入厢房,坐在小茶几前,丫鬟绾绾和晴儿奉上香茗。

    杨玉儿秀眉颦了颦,容色微变,丹唇轻启,忧切道:“伐陈,会不会很危险啊?”

    伍云召凝眸,看着对面一下子就问到关键的丽人,心头也不由生出几分感慨……

    “夫君为何这般看着奴家。”被伍云召湛然有神的目光盯得多少有些羞涩,杨玉儿弯弯眼睫微垂,羞不自抑。

    哪怕已有夫妻之实,但毕竟杨玉儿也就是年岁二八的小姐,虽然社会尚武之风很浓烈,但少女的天真烂漫,娇憨明媚的心性,被少年“个儿郎目光灼灼似贼”地盯着,芳心自是泛起羞意。

    伍云召轻轻笑了笑,说道:“玉儿兰心蕙质,秀外慧中。

    杨玉儿玉容绯红,芳心轻轻一颤,终究是初绽风华的绝世妖娆,酥媚、柔软的声音也带了几分娇嗔之意,轻笑道:“夫君这夸人的话……新婚之夜也是如此。”

    绾绾笑道:“姑爷这样大的才学,夸人的话,也该每天都不重样才是。”

    杨玉儿掩嘴轻笑,心头羞意稍去,柳叶细眉下,望着少年的一双秋水明眸,盈盈波动。

    原本她以为她的夫君性情刚强,不苟言笑,不想也是能说笑的。

    正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之时,杨玉儿眸光熠熠地盯着伍云召。

    伍云召暗道: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哪个少年不轻狂。

    杨玉儿倏然现出明媚笑靥,当真有美人会心一笑,恰如晴雪方霁,明艳不可方物之感,明光动人,一室生辉,美得惊心动魄。

    伍云召对着红唇,直接吻了上去,看着那双明眸说道:“自古美人皆是英雄冢,玉儿,在家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