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重整旗鼓
女秘书梨柔死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清澜与谢峻伦都深深地消沉,仿佛每一天,都过得浑浑噩噩。虽然他们不知晓所有的真相,但是,心内总有一点遗憾,一点失落,仿佛是他们放任了事情的发生,虽然于心于理,他们并无责任。
这天下午,谢峻伦深吸一口气,来到父亲的办公室:“爸爸,我想了很久,我决定把名下百分之十的股份,让给屹伦和岫伦。我这么做不为别的,请您不要多想。”
谢伽泽叹了口气:“这件事,暂时已经没有媒体再报到了,而且就算媒体报到,也算不上你的责任。而且他们两兄弟还在美国念书,这事,就以后再说吧。”
谢峻伦却意图坚决:“不,爸爸,您就听我一次吧,梨柔已经为我而死,我不想再有其他任何无辜的人,介入这件事了,退一步说,哪怕此后谢氏再无风浪,我也会这么做。”
谢伽泽目光直视他的儿子:“你真的想好了?”
“父亲,我真的想好了。”望着父亲办公室里梨柔前些日子送来的文件,谢峻伦泪水满眼,“梨柔是个好女孩,如果当初我顺了他们的意思,或许梨柔不会死。”
谢伽泽却不以为然:“这件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简单。当然,它也未必就有多复杂。或许,也只是某某人在嫉恨也不一定。好了,你出去吧,也不用你让股份了,我直接把我的股份里面,给出百分之十送给他们两兄弟吧。过了今天,我会在董事会上宣布这件事,其他的,你就不用多想了。”
“是,爸爸。”谢峻伦恭敬地退出,其实在他心内何尝不认为,这件事或许也并不复杂,只是在人在嫉恨,在报复呢?因为据他们观察,所有与他们作对的公司,集团,所有的高层,都没有动过狠手,下过杀机的迹象,既然这些人没有,那下杀手的人,不就很简单了?说不定,就是小毛孩都不一定。
对于这一点,谢峻伦倒与父亲见解相同,只可惜小毛孩也有小毛孩的厉害,转眼半年过去了,凶杀案的事愣是没有一点线索。
而对于清澜来说,经历了女秘书被杀,亲妹妹失踪这些事,她也愣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缓过神来。虽然直接与她无关,但间接,她总感觉与她有不可分的紧密关系。但消沉归消沉,人总是要向前看。
于是,她开始重整旗鼓,招兵买马地工作,拓宽招生渠道,引起老师资源。
一个周末的下午,一名高三学生的家长,急急地走进清澜辅导机构的大门,说是要给孩子,找一个教高三数学的老师,马上开始补习,就在周六晚上。
对方直接说:“沈老师,您是教高中数学的吧,您直接给我孩子上吧,我就是慕您的名来的,您可一定要给面子啊。”
清澜微笑着说:“这位孩子妈妈,我的确是教数学,如果我有时间,一定给您孩子补习,但我今晚有班课,是早就确定好了的,也不好意思临时改变,所以,能不能我给您孩子再找一个老师,试题满意再上课呢?”
对方有些不悦:“真的不行吗,你的班课不能换时间吗?”
清澜无奈微笑:“实在对不起,班课时间是早就定好的,如果学生照常来上课,我是不能临时取消的,这个真是对不起。”
对方却东瞅瞅,西瞅瞅,然后说:“你们这里,有营业执照吗?我怎么没有看见?”
清澜手指房间右侧的窗边:“在那边,您仔细过目。”
对方循着清澜指的方向,仔细看过之后,才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那好吧,你找个老师试课,不过,我可丑话说在前头,试课不成功不给钱,而且,如果浪费我孩子的时间,我孩子说什么难听的话,你们不要见怪哦。”
清澜心内嘀咕,表面依旧好言好语:“这个您放心,我们请的老师,都是很专业的,经过筛选的。建议您孩子相信老师,认真跟着老师的思路走,我们不太提倡频繁更换老师,当然,如果极少数情况下,老师确实存在问题,那我们一定保证,帮你找到合适的,负责任的老师。”
虽然与这个家长的谈话有些障碍,但是经过一番沟通,还是敲定了上课事宜。不知为何,在敲定那一刻,清澜心内有些悬,她预感,这个学生会有其母必有其女。
果然,晚上补习开始,清澜发现这个高三女生虽然看起来模样蛮文静,对老师也很有礼貌,一见到老师,还颇有礼貌地喊了声“老师好”,但真正上课一开始,却显得非常浮躁,手中不停地玩笔,而且时常打断老师的话。
这个数学老师是一个退休老师,教学水平毋庸置疑,这一点,清澜心内是有数的,不然,她也不敢让她来带高三,而且作为她这样的辅导机构,能请到退休老师并不容易,所以清澜对这位姓任的女性数学老师,是极为尊敬的,课时费也给得比其他老师高。
果不其然,学生的浮躁,玩笔,不安静听课,让任老师十分恼火,只不过碍于清澜的面子,才勉强上了下去,而本来试课是一小时,但清澜发现情况不对,便提前将学生,叫到了自己的面前。
“怎么样,感觉任老师讲的,都听懂了吗?”清澜语气轻柔地问,“任老师是位好老师哦。”
学生却一脸不屑:“听不懂。我要换老师。”语气十分强硬,且无商量余地。
“哦?换老师?”虽在意料之中,清澜还是装作有些意外地问,“那,你感觉任老师,她的教学问题出在哪里呢?”
学生(乔诗涵)十分无理地:“我不想要一个太严肃的老师,我想要活泼的,能陪我笑陪我玩的,那样才有意思。”
“哦?”这一下,清澜收敛了微笑,认真地说:“乔诗涵同学,学习本身就是严肃的,想活泼那是课后,如果不能跟着老师严肃地学习,那又怎么能提高成绩呢?”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时,还是乔诗涵的妈妈进来打断了话说:“这样吧,沈老师,我孩子可能不喜欢年纪大的老师,还是您另外抽个时间给她上吧。孩子就这样,我们也没有办法。”
“好吧,”清澜十分无奈地,“那只能明天和后天,我再调个时间。你们等我的消息。”
送走乔诗涵和她妈妈,清澜又十分无奈地对任老师说:“实在不好意思,是孩子的问题,这个孩子太浮躁太不懂事了,麻烦您了,今天的课时我会记上,下个月发课酬,辛苦了。”
“哼,这种学生,注定只能提不高!”任老师恨恨地,“早知这样,我就不来了。沈老师,麻烦你以后别再把这种奇葩学生给我了,浪费我时间。”
清澜无奈,只有连说“辛苦了”,直到送走任老师,她才感觉,唉,明明只是一次课,为什么这么难呢?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难道总要蒙上一层面纱吗?
她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