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杯弓蛇影开始穿梭成语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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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双钺一展要捉贼!

    董正因为什么来的这样晚呢?

    因为贼人要来时候,都在三更以前,二更以后,正是贼人出没的时候。

    于是把伙计安置了,自己回归更房之内,盘膝打坐,闭目养神。稍为一沉,在迷离之问,听外面天交二鼓,站起身形,急忙将衣物整理好。把鸳鸯钺挎在胁下,出离更房。

    白昼之间,在花园里面,摆花盆用的一条大板凳,早就看在眼内,董正遂将大板凳往胁下一夹够奔书房而来。

    进西边角门,将板凳放在天井院当中,八贤王在书房屋内,带领手下人正看。

    就见董正围着当中板凳转弯。八贤王以为董正活动身体,工夫大了,就见董正大约是劳乏,头向北,脚向南,往板凳上一躺,丝毫也不动。

    八贤王又恐怕董正睡着了,贼人到此,岂不误事。王爷心里真着急,便对何吉说道:“吉啊,你出去把董正叫醒。”何吉答应得很痛快,可就是不动弹。

    王爷道:“何春,你哥哥不敢去,你去。”

    “回爷的话,水大不漫桥,奴才哥哥不敢去,我怎敢抢先呢?”王爷站起来直奔门口,自己要去。何吉、何春俩人上前拦住:“王爷,请您别出去。”王爷一瞪眼:“几个贼草寇,吓得你们就这样,本爵还要帮助董正拿贼哪。”

    何吉一听,王爷说呼噜就喘。便一指道:“王爷,您看。”八贤王爷往外一瞧:

    这个时候,将到三更,夜静更深,明月满天,不亚若一湾秋水,照得满院子里,白昼相似。

    大家正自出神,猛见董正,由板凳上直挺的站立起来。八贤王此时,见董正直着站立在板凳头上,不知何意,就在这般景况,赶情是由房上来了一摞瓦。

    “哗啦”一声,打在北面板凳头上。只听叭喳的一声,这摞瓦摔了个粉碎,这要打在董正的头顶上,必得脑浆崩裂。

    是时八贤王以为董正睡着,其实董正在此防贼,焉敢睡觉呢!他是仰面朝天躺到在板凳头之上,为得是往四外得瞧。及至观上房来了两个贼,一个在房檐上揭瓦,照着自己头顶一抖手,董正就知道是瓦,故此用了个鲤鱼打挺,直溜溜得站立起来。

    这瓦正落在板凳头上。董正遂着从胁下摘双钺,由南面板凳头往西一转身跳下来,正站在板凳的当中。跟着右腿一缩,往上抬,这条板凳好像有人抬在东厢房檐之下。

    真是平平稳稳,并没有多大的声音。就是这一手工夫,也得练几年。不用说还跟贼人动手,就可知董正的本领绝伦。

    八贤王在上房屋中,隔着斑竹帘,不但看得真切,就是南面花瓦子墙,月亮门的上面,站着一个喊人,八贤王都看见啦,可看不真切。

    八贤王遂着站起身形,右手擎宝剑,往外就走,要到外面看看,可把两个管家吓坏啦。二位管家上前,意欲相拦。低声说道:“外面危险。”

    八贤王摆手,说道:“无妨,董正本领出众,毛贼岂能敌御。你等只管放心。”遂说忙启帘子,已经走出书房,站立在廊檐下。

    张德妙心想这王爷真是坏事!送人头吗这不是!

    二位管家虽然心中害怕,又拦不住八贤王。虽然心中乱跳,也只得乍着胆子,跟随出来,站立在八贤王的身背后,暗含着提心吊胆。

    八贤王倒毫不为意,一来,八贤王知道董正武艺高强,又兼着他老人家天生得胆量,站至在廊檐下用目细看,可就看真花瓦墙上的那人。

    身量不算甚高,青绢帕罩头,通身上下俱是青色,紧趁俐落。脚下靸鞋袜,腿上绑着裹腿。手中擎着把明亮亮、冷嗖嗖的一口金背鬼头刀,是夜战八方飞刀式的样子,站立墙头。

    赶情不是一个贼。东西配房上也有人了,西配房,在房脊上站一人,借月色观看,八贤王看着眼熟,好像前次闹府使宝剑的那人。

    是老子坐洞把门封的架式,双手捧着宝剑,立于房脊之上。东配房这个贼,看着尤其真切,周身上下,穿着一身银灰色的夜行衣,八贤王猛然想起来啦,看着好像前次闹府,被董正打掉单拐的那个贼人。

    今虽然手持一柄单拐,他又配上一口刀,在房脊后面,露出半截的身子。那个意思右腿已经迈过房脊,要与董正动手。八贤王说:“不好!”原来是来了三个贼,暗含着替董正提心吊胆,恐怕董正寡不敌众。

    八贤王就看见三面的贼人,他还不知道上房还有贼啦。董正适才捧双钺用了一招狮子滚绣球的架式,四面全都看见。在上房脊上站立一人,借着月色的光辉,董正又兼一双夜眼,分外看得真切。

    头上蓝绢帕罩头,斜拉样花扣,身穿绸子夜行衣,寸排骨头钮,兜裆棍裤,脚下靸鞋袜,前后绒绳,在胸前勒成十字花,背后插着一口单刀,金鸡独立式扎煞背膀。

    在房檐上蹲着一个人,借着月光一看,却是一个头陀和尚。身量不高,四方的脸面,就是眉目看不清。短发蓬松在肩头,一尺宽的皮条,勒在顶门。当中一个月牙儿,身上短僧衣。脚下穿着两只云鞋。

    手中捧定三棱鹅眉刺,流光闪亮,是凹腹吸胸、空胸紧背的架式。细看在腰中抄包上,掖着两把匕手尖刀,适才拿瓦砸董正的就是他。

    四面点一点,站着那个斜眼睛的人,手里仍然拿着一口轧把翘尖厚背雁翎刀;往南房上看,房中脊站着一个大个儿,前胸宽,背膀厚,虎背熊腰。手拿一口大宝剑;再往西房上看,也站着一个人,中等身材,细腰窄背,扇子面的身子骨儿。一身夜行衣。左手拿镔铁拐,右手拿刀。这就是四个人了。王爷为董正担心。

    其实董正看得更清楚。北房上还有一个,一身夜行衣,手持单刀,一共是五个人。董正精神倍涨,飞身形从长凳上下来,左脚扎根,用右脚一踢木凳,“蹂儿!”这木凳就好像有人搬的一样,轻轻落在西配房的廊檐下。左右手一分子母鸡爪鸳鸯钺,夜战八方式,气贯丹田,抱元守一,站在院中示威。

    在王爷看来,董正就像出水蛟龙,跳涧猛虎,这一切都是打闪认针的工夫。

    东房的和尚一踹中脊,如箭脱弦,“唰”的一下,脚落实地,举刺就扎,这招叫“红云捧日”。

    明晃晃的鹅眉刺奔董正胸前扎来。也就在同一个时候,西房使拐的,飞身下房,右手刀防身,左手拐一抡,挂着风声,直奔董正顶后砸来。

    前后夹攻,王爷着急,他倒提宝剑。这时候何吉在王爷左边,何春在王爷右边,叉着腰左脚往前伸着。王爷一着急,两手一用力,忘了自己的宝剑尖儿冲下,往下一墩,正扎在何春的左脚面上。“哎呀。”何春扛起左脚两手捂着,疼得龇牙咧嘴。

    张德妙差点笑出声儿来,这倒霉催的。

    正在这时,只见董正左腿一躬,右脚跟过来,连刺带拐一齐躲。右手钺尖子照着和尚的腕一戳,左手钺照定和尚的脖子就掠。

    和尚一褪头,东堂左脚就到啦。董正左脚踹上和尚,身法极快,跟着把左腿撤回来,往后叉步,左手反腕子一捞,架抄拐。

    这是钺法的绝招。后边这位往左大跨步,董正右肩一扬,脸往左甩,右腿飞起,用右脚的外侧横着踢他身后来人的右肩膀。

    十字摆莲腿,“嘭”的一声,两个人同时倒地。“噌噌噌”,又从房上跳下三个人来,各自亮刃,恶狠狠扑过来,五个人把董正围在当中。

    董正虎目圆睁,双钺一分,使了一招鹏展翅。瞻前顾后,防左护右,身手敏捷,如同猿猴,恰似狸猫。上下翻飞,赛过梨花蕊落。

    这五个人就像正月十五元宵节的走马灯,“嘀溜溜”的乱转。好似王八吃西瓜,滚的滚爬的爬。

    这五个人那个气呀!你若是四海闻名的侠客义士,武林云中标过名挂过号的人物,我们败给你也算甘心;衣虽惊人,貌不压众,怪味土气,真看不出来是个练武术的。

    我们五个都不成,这还了得。五个人越想越气,越气越狠,越狠越毒,可越毒越挨打。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也不行。

    王爷在北房看得清楚,也真为东堂担心着急。何吉更是吓得龇牙咧嘴。

    董正力敌五个夜行人,面无惧色,好一场鏖战。时间一长,五个人渐渐不支;董正却剑眉双立,虎目圆睁,左脚扎根不动,真是走如风,站如钉。

    右脚往北横滑,右手用钺尖子一挂,左手压北面来的刀。右脚拿桩站稳,左脚大摆莲腿,飞起来正踢在和尚胸口上,“嘭”的一声,把和尚踹出一溜滚。

    同时右手合钺,搂这个使刀的脖子。使刀的低头一躲,“嘭”!把他的缠头绢帕给掳下来,满头的黑发散落。

    同时左手奔使拐的头顶扎去,而右手钺运用神力猛砸铁拐,“当啷”,把拐砸落于地下。

    董正的右肩往南大斜身,左手钺撤回,反钺撩阴,使宝剑的稍一愣神,躲闪微慢,把夜行衣划破。东堂跟着“童子拜佛”,双钺合并,“灵猴戏月”这两招连用,威力最大。

    最后一个使刀的被董正右脚抬起,踹在这个人的后胯上,仰面朝天甩出去一条儿。剩下几位一个个鲤鱼打挺,站起来飞身上房,各自逃生。东堂心想:必须拿住一个。这时候,最后一个上东房,就是那个破烂袈裟的和尚。东堂想他就是罪魁祸首。便大喊一声:“凶僧哪里逃走。”肩头微晃,脚尖点地,往上一蹲,飞身上了东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