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年的最后一天，和最亲近的人说句“过年好！”

    新年的第一天，和最爱的人道声“新年快乐！”

    语音通话切换成了视频聊天，叶书之对着夜空，将那盛开的花朵，送到林雨舒的眼里。

    几十响的烟花没几下就结束了，倒是远处还有声音传来。春晚还没有结束，几人又回了屋，继续看最后的节目。

    在新年，第一个说出和听到的“新年快乐”，都只和一个人相关。没有特别的话，只想分享和祝福。

    回到屋子后，通话也就没有在继续。

    一首《难忘今宵》，为这场春晚画上句号。难忘今宵，难忘这特殊的一年，以后还有更加让人期待的年节。

    按时间算，这已经是新年了。和压岁包一样，新年红包又是五个。红包到了叶书之手上，那就是他个人的了，叶圆圆不同，现在的她，可能就只是个保管员而已。领红包的时候有多开心，交红包的时候就有多伤心，这也是让她最难过的事。

    晚上守岁不能太久，因为新年第一天，不能叫人起床，所以要是想早点上坟，或者去给亲朋好友拜年，都需要自觉性。

    从叶绍杰家回来，已经一点多了，快速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睡了五个多小时，便又到了要起床的时间。

    几座祖坟不在一个地方，七个人先是去了埋有最高辈分的坟，最后才是到了叶书之奶奶的坟上。

    烧香纸，放鞭炮，便是给他们拜年了。

    正月初一，最先去的便是娘家。叶书之一家人，叶绍杰两父女，五个人一块儿去了叶绍一母亲的娘家。

    到了地方，先是给其他长辈拜年，在屋里稍坐一会儿，便在主人带领下去拜坟，随后才回到屋子燃放鞭炮。

    一年也就这么点时间聚在一起，饭桌上的菜都热了两三次。

    一天不可能只去一户人家，所以几人吃完饭，待了没多久，就一同回了家。

    下午的时间就是去不同的地方，叶绍一要带着三人去往叶圆圆的外婆家，而叶书之一家三口则是去了叶书之的外婆家。

    在叶书之一贯的记忆中，两个老人都是和蔼可亲的，特别是外婆脸上，总是挂着笑容。

    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他们经历状况再好，他们一直着老家自建的房子里。

    车子在公路边停下，叶书之下了车，便看到了那一座白色的房子，在走上一两分钟的小路，就能见到半年未见的亲人。

    车子熄火的声音惊动了屋里的人，他们出门张望，看清楚是每年这一天都会回来的人，便又立马回了屋子。

    到了门口进了屋，放下手中的新年礼品，叶书之见到两个老人，便开口喊道:“外公、外婆，给你们拜年来了！”

    屋子里烧着大火，那是刚加进去的柴禾，还有刚摆好的凳子，也有擦拭的痕迹。桌子上放着苹果、橘子、瓜子糖果等吃货，都没有动过的痕迹，可以肯定也是刚抓出来的。

    “爸，妈，拜年了！”叶绍一与覃芝也都各自喊了一句。

    “哎哟，好好好！叶子，快坐过来烤火，当心闪汗！”

    “女子！绍一也赶快过来坐！”说话的是叶书之的外婆，“女子”和儿子相对应，这是地方人的特殊称呼。至于另一位老人，在应了几人的话后，便是继续往火堆里添柴禾。

    “来，喝水，吃瓜子！”绿色的茶水已经泡好，又找了几样吃货放在果盘里，连带着推到了三人的面前。

    “嗯好，外婆，你坐嘛，我们自己来就行了！”叶书之双手端了茶杯，小心的喝了一口。没有名茶的香气与清丽的颜色，但那浅绿色的汤水，同样是这个地方才特有的味道。

    “爸呀！火已经够大了，不能在加柴了！”

    “嘿嘿，火大烤着暖和！”

    叶绍一又问道:“哥哥他们呢？”这问的是覃芝的亲哥，这也是按着覃芝的叫法来的。

    “他们上坟去了，估计快要回来了嘛！”

    “难怪不得，刚才我在路上都还看到有人在爷那坟上放鞭炮呢！估计就是他们咯！”没有见着家里其他人，叶绍一便问了起来。与平口临近的几个镇子，在对人的称呼上都差不多，区别于其他地方的是，只要两边长辈的辈分是一样的，都是按着对方对自己本姓家族的称呼去叫的。

    “那我们也去嘛！正好一起回来！”

    当叶书之三人在坟上放起鞭炮时，另一边在上坟的几人便放慢了速度。

    “舅舅，舅妈。”在上坟的时候碰到的，所以叶书之也没有接着说拜年之类的话。被喊舅舅的人是覃艺，旁边两人分别是他的妻子李玉敏，和他的儿子覃月明。

    “诶，叶子今年看起来变了样了！”这句话主要说的还是叶书之的穿着，毕竟也就半年没见而已。

    叶书之摸了摸鼻尖，轻轻的笑了两下，便走向了覃月明。虽然是覃艺的儿子，但他却比叶书之要小上两三岁。

    上坟结束，几人结伴从墓地回来，便聊起平日的家常，实时新闻、工厂的运作情况、老人们的日常活动等等。

    下午的饭是八个人的，所以覃芝也加入到了做饭的队伍，叶绍一和叶书之就帮着择菜，主要的还是陪着两个老人说说话。

    正式吃饭时都已经四点多了，餐桌上的三个“客人”，盛饭的碗都没有空过，还没吃完一样，又有另外的被放进了碗里。

    一年难得来一次，在两个老人强硬的态势下，三个人便决定明天再回家。

    春节期间不会有特别多的事情要做，所以都会选择把更多的时间留出来，和亲人好友一起度过。

    电视开着，一边看春晚重播，一边聊着各种各样的话题。中间叶书之收到了林雨舒发来的信息，悄悄的回复几句，然后将目前的情况说明，也就结束了聊天。

    这新年的第一天，叶书之不知道林雨舒是怎么过的，她也许和自己一样，去了亲人家里。她可能吃了她最喜欢的东西，还和那些小朋友一起放了烟花。

    今天是没法在和林雨舒聊天了，叶书之便也加入到屋子的谈话之中。直到夜深，外面很少在响起汽车经过的声音，几人才洗漱睡下。

    相聚总是短暂的，赶早吃完饭，叶书之三人便要启程回家。

    叶绍一夫妻两平时遇到周末就能来一趟，唯独叶书之，上了大学就只能等着节假日回来，所以两个老人十分不舍，站在门口，一直嚷着“有空了打个电话”、“在外面注意身体”等等。

    把话都装进心里，同时认真的做出回应。

    车子向着平口镇出发，坐在后座的叶书之，转过头看向后方，他们还站在院子里的小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