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风云独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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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针锋相对(三)

    “慢!”好汉不吃眼前亏,司徒大人知道不能再隐瞒,于是正色道,“既然州府衙门认为这些都不是证据,本官也不屑于跟你争辩!不过自从南十里堡被查抄之后,就在近日,有数名侠义道贼人前来密水县寻仇,今天刚好被我们团练兵抓到2个活口,这可能证明此事属实吗?”

    一身黑色长衫的范先生听司徒朗大人说抓到了侠义道活口,脸色瞬间变了,他摆手制止了偏将张能,急问道:“当真?2个活口现在在哪里?”

    司徒大人沉声道:“就押在县衙之内,范先生可以随我去看。”

    范先生连连点头,急忙说道:“怎么刚才不说?快走快走!”于是一行人急匆匆离开团练所,又回到县衙。

    司徒大人在大堂之上坐定身形,命令钱大旺把纪云舒和郭云达重新带上堂来。

    很快,二人被衙役带来。

    范先生见状,也不管别人,径自来到纪云舒和郭云达身边,打量着全身血迹斑斑又被五花大绑的两人。他着重看了看郭云达头顶泥丸宫的道符,然后对着高先生点点头:“这两个人到还像那么回事,不似押到耕山城的300个村夫村妇!”

    此时,纪云舒早就醒来,原来高先生刚才点穴,手上没有运功,因此只让他昏迷了一炷香的时间。

    他看着堂上的阵势,听着一身黑色长衫的范先生毫不客气的说话,感觉到了双方的对立,于是扭动身体,似乎有话要说。

    范先生一看这样子,伸手就把纪云舒嘴里塞的东西拿掉,然后问道:“你可是侠义道中人?”纪云舒大口喘气,说道:“什么道,我不知道!我是保镖的镖师!”

    高先生赶紧伸手一指郭云达,说:“这个审过了,你那一个还没审,嘴硬的很,你不要信他说的。”

    范先生不置可否,来到郭云达身边,伸手又把郭云达嘴里塞的东西拿掉,问:“刚才审了你?你可是侠义道中人?”

    郭云达从刚才就在听,他判断来的人似乎比高先生身份高,于是也学着纪云舒说的,狡辩道:“我们两个都是镖师,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啪!”“啪!”“啪!”

    司徒大人闻言,猛拍惊堂木,喝道:“贼子!刚才招供,现在就敢翻供?看我不对你们两个大刑伺候!”

    范先生一听,转头就问司徒大人:“大人说他们二人有招供,可有供词?”

    司徒大人闻言一顿,然后很不情愿的说道:“有的,我们刚审讯完,就这么一份。”然后从桌上拿起一份供词,让衙役交给范先生。

    范先生接过二贼打了手押的供词,仔细阅读,眉头紧皱,半晌无言。然后他看着二人,缓缓地说道:“这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明白,你们二人乃是在抱犊山牛头寨落草为寇,是侠义道贼子,还敢抵赖?”

    纪云舒赶忙磕头:“这位大人明察!我二人天大的冤枉呐!我们本来是附近密水县的镖师,不知道怎么就被抓到这里,非要我们承认是什么道的反贼,我们不承认,就给我们上刑,我们挺刑不过,就胡编那些东西啊,大人明察!”

    郭云达没磕头,但是也在旁边附和。

    司徒朗简直气死了,这二人竟然在范先生面前撒谎翻供,简直是火上浇油,于是他起身怒喝:“来人,给我拖下去,重打100棍子!”

    衙役们答应一声就要来架二人,被范先生拦住,范先生不紧不慢地说道:“此二人身上多处受伤,还是不要上刑。司徒大人,我看今晚我就把他们二人带回馆驿,连夜审问,看看他们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司徒大人闻言,断然拒绝,说:“不可,此二人乃是侠义道贼子,朝廷的反叛,是重犯!怎能随便离开县衙!”

    范先生冷笑道:“是不是侠义道,得我们亲自审过才知道。”

    司徒大人又说:“此二人关系太大,只有在县衙,我们团练兵多重看管之下,才能保证不出问题。”

    偏将张能说:“我带了300州府官兵,足以保证此二人不出问题,至于你们团练兵么,还是先去找找失踪的六具尸体吧!”

    “哼!”司徒大人好像吞了一只苍蝇,这下子没话说了。

    “司徒大人,这份供词,我先带走,等下看看是否与审讯结果相符。”范先生说完,将供词收好,偏将张能带领官兵,将纪云舒和郭云达架起来,就离开了县衙。

    等他们出去之后,司徒大人对着邓笑仁骂道:“尸体呢!六具!六具尸体啊!还能长脚跑了?你严重失职!我罚你半年俸禄!”

    邓笑仁吓得连忙跪下,说:“下官有罪,下官有罪!”

    高先生对着司徒朗拱手说:“大人,也不怪邓团练,我之前审问郭云达得知,那六个人的尸体,昨夜晚间被他们从城上偷下来,已经火化了,掩埋在城南树林里。”

    司徒大人闻言没说什么,对邓笑仁呵斥道:“你带人给我去找!找不到就别回来啦!”

    邓笑仁赶紧领命离开。随后高先生和钱大旺也退了出去。

    司徒大人独自一人瘫坐在椅子上,想着好不容易抓到的两名侠义道活口,被范先生带走,只怕这发现侠义道的大功,就得归了耕山城的崔大人。自己这大半个月来吃不好睡不香,忙前忙后,就好像竹篮打水一场空,不禁黯然神伤。

    已经入夜,范先生的一身黑色长衫,在密水县的夜风中更显隐蔽,但是这黑色隐藏不住他内心的激动。

    州府官兵们押着两名侠义道的贼人,回到专供往来官员休息的馆驿,但是馆驿内根本塞不下300多人,于是范先生让张能安排更多的官兵到城内找客栈休息,馆驿内只留50名州府官兵把守。

    等都安排好了,范先生和张能一起来到看押二人的房间。纪云舒看到范先生进来,只是不断地叫冤枉。

    关上房门,范先生不慌不忙地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冷冷地看着纪云舒,也不说话。

    纪云舒继续叫了一会儿冤枉,说道:“大人,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求大人开恩,放我们二人回家。”

    话音刚落,范先生突然一脚踢出,正好踢在纪云舒胸口,“哎呀!”一声,纪云舒被踢倒在地,他挣扎着问:“大人,你为何要打我!”

    “纪云舒,你骗的了别人,怎么骗的了我?”范先生冷冷地说道:“我在东岳岱州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抱犊山牛头寨的双刀将纪云舒?你老师是牛头寨的二寨主吴志良,教给你二十四路追风刀法。还有门外的那对雪花长刀,可是做不了假的。”

    纪云舒一听范先生对自己的出身武艺了如指掌,知道范先生是武林中人。于是他沉下脸来,慢慢地站起身,喘着气说道:“你是何人,可敢报上出身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