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赵桓看着立在自己身侧的童贯皱眉问道：“你看这沈墨翰是什么意思？”

    童贯双眉微促，沉声说道：“其实沈墨翰这人也非常狡猾，从今晚的宴会上就看出他是很会做人的一个人，二边人都没有得罪，口口声声说什么只谈风月不谈政事，我看是他其实是在观望在，在看那一边有实力！”

    童贯沉思片刻，接着道：“这沈墨翰刚刚把通化的大水治好，现在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若是得到他的支持，对太子殿下，就是如虎添翼，况且他刚把马得荣抓来，这朝中上下，有谁不知道马得荣是蔡京的人，若是马得荣把蔡京的罪证揭露出来，蔡京少不得要丢官，那时候景王就是没牙的老虎，成不了什么威胁。”

    赵桓点头道：“童大人说的很有道理，与沈墨翰一起会审的还有刑部尚书王云，只是这王云看起来不像是老六的人，态度也大为奇怪，不知其到底是怎么想的。”

    童贯跟着点了点头，眼露精光的道：“太子未登朝议事之时，老臣也不怎么表态，对大多数的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笑蔡京这个老匹夫一直以为我怕他，臣服他，岂不知老夫这叫等待时机，今太子可上朝议事，又抓住马得荣这个机会，一定要叫蔡京这个老匹夫再无翻身的机会，我猜这个王云，也在观望，只要太子拿出一点实力，我想他还不乖乖的来投靠太子殿下。”

    童贯见太子点头微笑,，显是什么赞同自己的观点，神情大振，接着道：“这沈墨翰更容易办了，吴大人乃是翰林院旨丞，也算是沈墨翰的老师了，只要拜托吴大人去说服沈墨翰,，然后我们再展现一点实力，外加给他一点甜头，我想的话，沈墨翰一定会投靠太子殿下地。”

    太子大喜而道：“童大人所言及是，叫孤茅塞顿开，明日孤就去请吴先生说服沈墨翰，若他日孤等上大宝，童大人可是孤的第一功臣呢，孤是不会亏待你的。”

    童贯点头大声谢道：“谢太子殿下,，臣一定为太子殿下尽心尽力的办事，绝对不叫太子殿下失望。”

    ※※※※

    景王赵杞面无表情的看着蔡京道：“没想到大哥竟然也去了，这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看来大哥也对这个沈墨翰动起了脑子。”

    蔡京脸上阴晴不定的说道：“太子殿下一定是听了童贯这个老匹夫的话，没想到童贯这个老匹夫心机这么重，以前一直跟着老夫屁股后面，不料这太子一上朝议事,就翻脸不认人了，今次肯定是童贯这个老匹夫搞的鬼，他日落在老夫手里，定叫他生不如死。”

    赵杞点了点头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堵住马得荣地嘴，这个家伙太没用了，若他把蔡大人供出来的话，事情就大大的不妙了。”

    蔡京眼中精光四起，冷冷的道：“这个王云的态度如此含糊，老夫曾经对他暗示过，可他也没有直言拒绝，一直给老夫装糊涂，不知道其内心是怎么想的。”

    赵杞转了转眼珠，忽得转过头来，道：“那沈墨翰的意思呢？”

    蔡京面露疑惑，有些不解的道：“沈墨翰肯定不是太子那一党，但有点琢磨不定，可惜真儿不听话，要是真儿听老夫一句，要是沈墨翰娶了真儿，那事情就简单了。”

    赵杞面色一变，沉思片刻，冷冷地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道：“不行就这样。”

    蔡京眼中寒芒大盛，点了点头，胸有成竹的道：“景王放心吧，老夫自有计较，老夫在朝中也有几十载了，什么没见过，岂能这么容易就倒了。”

    蔡京回到府上，连忙把秦桧叫到书房内。

    “会之，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呢，有几分把握？”蔡京瞪着秦桧沉声问道。

    秦桧得意的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又变的严肃的道：“请蔡大人放心好了，柳崇光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

    在忭京城东地康王府上，一位身材修长的年轻人正皱着眉头来回踱步，显是在思考问题，年轻人身侧坐有四人，王云和高俅赫然在列。半响，年轻人抬起头来，露出俊秀的面孔道：“致蔡京于死地。”

    这时坐在年轻人右侧上席一老者皱眉道：“康王殿下，若是蔡京倒下了，恐怕朝中无人敢和太子正面对抗，我们势必也要从阴面走出来，我们在朝中的支持还不够多，这对我们大大地不利。”

    这年轻人正是康王赵构，赵构听老者这么说道，眉毛不禁皱了皱道：“韩先生，蔡京在位这么多年，想来也不是说倒就倒，估计这次的事会让他在父皇面前威信少了点，要不是我们还有会之这一招，估计早就输给这个老家伙了。”说着从桌子上拿出一封信递于那老者。

    被称为韩先生的老者原名韩公裔，既是赵构的老师，又是康王府地首席官僚，接过信涵展开一看，皱眉道：“蔡京这个老匹夫果然厉害，会之的这封信确是来的及时，蔡老匹夫料想不到会之竟然是我们的人吧！”说着把信递给高俅。

    高俅看了看，然后冷冷的道：“哼，蔡老匹夫万料不到秦桧是我们的人，更不知王大人同样也是。”刑部尚书王云也笑了笑道：“今日在沈大人的宴上，太子和景王都想拉我呢，真是可笑。”

    坐在韩公裔身侧之人站起来道：“不如我们让秦桧把柳崇光也拉过来，到时候反咬蔡京一口。”此人却是康王府头号剑手蓝硅。

    韩公裔也点点头道：“王大人可向太子那边稍露心意，并协助太子把蔡京扳倒，那时候王大人可在太子那边暗中协助我们，他日康王殿下荣登大宝，王大人可算是头功。”

    康王眼中流露出一种光彩.笑道：“这事一过，蔡京和六哥必定会对大哥恨之入骨，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到时候我们就坐收渔人之利了，不过如此只有先委屈王大人了。”

    ※※※※※

    王云在第二日一大早便来拜见沈墨翰，十月的天气虽然已经立秋，但碰上了不逊于夏天的“秋老虎”，天气依然热的要命，王云却穿的很正统地官服，把自己裹的很严实，满头大汗。

    “王大人，快坐下来休息一会。”沈墨翰见王云满头大汗也替他着急，王云依言坐了下来，未等沈墨翰开口，便开门见山的道：“沈大人，我今日前来是为了马得荣之事。”

    沈墨翰笑了笑道：“马得荣之事已由王大人和蔡大人及下官审查，不知王大人来找我沈某何事？”

    王云细细的看了一眼沈墨翰惊讶道：“马得荣是沈大人抓来的，我想这其中的一些事,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吧？”沈墨翰心中暗暗冷笑，装做糊涂的道：“不知王大人所指何事？”

    王云有些楞住，继而沉思片刻，一咬牙说道：“马得荣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官员，若朝中无人撑腰，那里会做出此等之事来。”

    昨日王云的表现就有些奇怪，显是两不相帮，今日不知为何转的这么快？说不定是蔡京故意如此来试探自己，当下装做糊涂的道：“哦，竟有此事，王大人可知道何人在后面支撑马得荣？你我赶紧向皇上禀报。”

    王云脸色变了变，心中暗自猜测这沈墨翰是不是已经投靠了蔡京，当下心中不定的道：“沈大人难道不知道吗？”接着满脸正气的说：“你我皆是读书之人，吃的是百姓的粮食，做的是大宋地官，万不可贪生怕死，任由贪官污吏扰乱朝廷的风气。”

    沈墨翰满脸惊讶的看着王云，不知王云这个样子是不是装出来的，口气缓了缓道：“王大人所言极是，不知王大人可知那人是谁？”王云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小声的笑道：“你知，我知，大家都知道。”接着低声道：“此人就是蔡京。”

    沈墨翰虽然心里已经猜出王云会说出这个名字，但说后心中仍不禁一寒，面上却诧异道：“王大人是不是搞错了，蔡大人不会做出此等之事吧！”

    王云见状心知沈墨翰不肯相信自己，想了想装做无奈的道：“沈大人好生小心，既然如此王某就向沈大人交个底子。”沈墨翰笑了笑，总算把你逼出来了，当下端起桌子上的热茶喝了一口，示意在听。

    王云小声的道：“我是太子殿下的人，这样沈大人该明白了吧！”沈墨翰心中隐隐觉的有些不对，皱眉道：“昨天在舍下，沈某看王大人并未像王大人今日说地那样呀。”王云苦笑一下道：“这个我知道，这样做不是为了隐藏身份嘛，要是不怕失去了这个机会，我今日也不会来找沈大人。”

    沈墨翰这时已隐隐有些相信王云是太子的人，沉默了一会说道：“我该怎么做呢？”

    王云见沈墨翰已经相信，当下笑了出来，道：“这会审三人若有两人同意，那还不好说，再说这马得荣乃沈大人抓来的，我想沈大人应该比我更加明白的。”二人相视片刻，哈哈对笑起来。

    刚送走王云，门外报信地便告之翰林院旨丞吴轩来了，这吴轩是太子的人，王云自称也是太子的人，这刚来过，吴轩又来，这其中可能有问题，王云在说假话，当下也没时间多想对外面道：“请吴大人进来吧！”

    吴轩看起来精神好象不错，见到沈墨翰老远便笑了起来，沈墨翰在翰林院没少被吴轩关照，虽然吴轩是*的人，但也不失为一个好官，自是不敢怠慢。

    吴轩坐下后便笑吟吟地道：“子忧能有今日的成就，老夫很是欣慰啊！”沈墨翰看着满头白发的吴轩心中也有些感动的道：“学生有今日的成就，也少不了先生昔日在翰林院地教诲。”

    吴轩笑着点了点头，欣慰地道：“子忧和我也不是外人,我就直说吧！”

    “哦？愿闻其详，先生但讲无妨。”沈墨翰给吴轩倒上一杯热茶。

    吴轩接过喝了一口,眯着眼睛道：“现今朝廷奸臣当道，皇上又不理政事，大宋的希望都在几个皇子身上，太子聪明稳重，又为长子，确为皇位继承人的不二之人选，可蔡京这个奸臣联合六皇子、七皇子，欲争夺太子之位，这样只能造成天下混乱，百姓又都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沈墨翰心中大为感动，一下明白过来，吴轩不是为名利而协助太子，而是为天下百姓，兼之太子又是长子，故此支持太子，不想兄弟相残，大宋内部不和。

    吴轩顿了顿又道：“今次子忧在通化治水，可以说救了千千万万的百姓，是大功一件，正是大宋栋梁之才，他日前途不可限量，待太子登基之后，正是子忧发挥才干的时候，那时老夫就算舍了性命也要向太子推荐子忧，今马得荣贪财无法，皆因蔡京之故，这几年蔡京卖官抽税，不知贪了多少银子，这马得荣肯定与蔡京有不少的牵连，今次若把蔡京扳倒，可谓为大宋除去了最大的一颗毒瘤，不知子忧可否相助？”

    沈墨翰本就想让蔡京下台，这刻更是被吴轩一颗慈善的心所感动，按下马上答应地冲动，皱眉道：“可是今次会审还有王大人呢，我恐怕有心无力呢。”

    吴轩见沈墨翰没有拒绝，心中高兴,笑道：“王大人那好说，你放心，今天早晨童大人已经把王大人说服了，他现和我们一同对付蔡京，也算是自己人吧！”

    沈墨翰心道：“原来王云今早才投靠太子的，但为什么又来说服自己，隐隐感觉又些不对，但一时又不知错在那里，心中十分狐疑，但面上当即答应：“既然如此，学生自当听先生的教诲为大宋尽力。”

    吴轩满意的点了点头，对沈墨翰道：“那就好，那就好，老夫先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太子。”看着吴轩微驼的身影渐渐远去，眼上一湿，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能如此关心朝廷，关心大宋，不知赵桓是否你所说的那样。

    送走了吴轩，沈墨翰总算可以喘口气，正想休息一下，但事情还是像迷团一般在心里，该去李纲府上打探一下消息了。

    李府和在去通化之前没什么改变，李纲依旧在上次见面的那个书房里相谈。

    “子忧，在通化干的不错。”李纲笑呵呵的拍了拍沈墨翰的肩膀。

    沈墨翰有些汗颜的道：“那里,侥幸而已。”

    李纲呵呵大笑道：“子忧不要谦虚了，现在满朝文武可都在谈论你呢，你现在可是皇上眼前的红人啊！”顿了顿见沈墨翰又些不好意思，当下收起了笑脸道：“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没想到太子昨天晚上也会去吧！”

    沈墨翰点点头道：“是啊，真没想到太子会去。”

    李纲仔细的看了看沈墨翰，道：“子忧，恐怕现在对朝廷的情况不是很清楚吧？”沈墨翰看着李纲点头道：“恩师所言确实,正想向恩师请教。”

    李纲点了点头示意沈墨翰坐下，沉声说道：“现金朝廷分为三派，*，景王党和中立派的。”接着长叹一声道：“不过现在中立的人已经不多了。”李纲所说和沈墨翰自己所想地差不多，当下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李纲眼中精光一闪，顿了顿道：“没想到童贯这个老贼，隐藏的很深，没想到他竟然是太子一党的。”

    李纲看了看沈墨翰不解的眼神接着说道：“在太子尚未入朝地时候，童贯比较低调，看起来像是蔡京一伙的，没想到太子一上朝，这童贯本性就露了出来，恐怕现在最头疼的应该是蔡京吧！”沈墨翰想起蔡京的模样笑着点了点头。

    李纲顿了顿继续道：“蔡京却是支持景王赵杞，这景王才能确实比太子要高上了许多，只是为人太过于阴险、残暴，要是景王坐上了皇位，恐怕这天下的百姓的生活会变的更加残不忍睹。”

    沈墨翰和景王赵杞到是见过几面，太子确实只见过两次，一次是在朝堂上，未曾说话，一次是在自己府上,总地来说，太子骄横傲慢，景王倒是显得要比太子强上一些，只是城府甚深，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李纲见沈墨翰似有所悟，笑了笑说道：“老夫便站在中立一派，太子和景王殿下多次找老夫，都被老夫谢绝，像老夫这样的人在朝中只占少数，不知高太尉为何也像是位于中立，还有那王云也像是这般。”

    沈墨翰想起了王云早上来访之事，当下便把吴轩和王云的事道来，李纲听后大讶，面露凝色的说：“看来蔡京今次有难了，王云竟然投靠了太子那一伙。”

    沈墨翰回想了逍遥无忧对自己所说的康王之事,，抬头问道：“这其中还有很大的疑惑呢，不知道诸位皇子之间，还有哪位有资格继承皇位？”

    李纲低头踱了两步，沉思片刻道：“难道是十八皇子信王赵榛？”

    沈墨翰听逍遥无忧说过还有一个十八皇子，当下只感觉头如斗大，眼前的事仿佛一团乱麻般找不到头，疑惑的道：“十八皇子？”

    李纲对沈墨翰的失态颇有些惊讶，看了一眼沈墨翰继续道：“对，十八皇子信王赵榛，勇猛异常，力大无比，皇上多次玉言此子有降龙伏虎之能，只是信王天生比较刚直，多次出言顶撞皇上。加之不喜文，故此不得皇上喜爱，且从未听过信王参与太子之争。”

    沈墨翰心道难怪看来这个赵榛地可能性较小，沉思了一会，当即抬头问道：“那九皇子康王赵构呢？”

    李纲讶然的看了一眼沈墨翰说道：“康王赵构，虽从小就聪明伶俐，才智过人，可是其母韦娇娇乃是乔贵人的一个宫女，因缘之下才怀了康王，皇上对韦娇娇没什么感觉,，故此对九皇子也不冷不热，子忧怎么想起他来了。”

    沈墨翰暗道：“原来如此。”嘴上回答道：“子忧曾听人说起过。”

    李纲沉思了一会道：“既然王云投靠了太子，太子也派人拉拢你，显是想一举把景王和蔡京一伙打下去，蔡京倒了对我们也大有好处。”沈墨翰也点了点头,四下瞧了瞧，便把马得荣告及自己他在京里的背后支持者正是蔡京一事说了出来。

    李纲毫去惊讶之意，沉声道：“蔡京在朝中，专横无比，此事也不奇怪，只是我怕到公堂之上马得荣失口否认就大大不妙了。”说着还做了一个抹脖的动作道：“情急之下，蔡老匹夫也会跳墙的。”沈墨翰一呆，道：“该不会这么嚣张吧？”李纲点了点头道：“我说的一点都不夸张。”

    沈墨翰还想说什么，书房门被人猛的推开，却是李秀云，算算去通化已经好几个月了,，从那次去大相国寺便一直未曾见过李秀云，玉人明显地消瘦了许多。

    李秀云看到沈墨翰猛的一震，既而装作不认识般，目不斜视的从沈墨翰身边走过，冲李纲说道：“爹、娘有事叫你去一趟。”

    李纲奇怪的看了一眼李秀云，显是对李秀云今日如此有些不解，点头道：“知道了，云儿，我马上就去。”

    李纲收拾了一下，起身对沈墨翰道：“子忧就放手去干，有什么事可通知老夫，今儿个就留下来吃饭吧！”沈墨翰先点了点头道：“多谢恩师指点，子忧会尽力的。”既而摇了摇头道：“不了，还有好多事呢，下次少不得再来恩师府吃一顿。”

    李纲笑了笑，理解的道：“也是，年轻人应该多忙点正事，对了，云儿你帮我送一下子忧吧！”李秀云双眼一翻转身迈出门外头也不回的道：“我才不送呢，我不认识他。”李纲一楞，尴尬的冲沈墨翰笑了笑。

    沈墨翰心中苦笑，知是李秀云怪自己去了那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当下向李纲笑了笑,跟着迈出了房门。李纲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沈墨翰，大声笑了出来。

    “云儿，等等我。”沈墨翰看着远去地李秀云疾步赶了上去，李秀云闻言微微顿了一顿，脚步不自觉的放慢了下来。

    沈墨翰见李秀云慢了下来，那还不知道她心里所想的，快步而上，绕到李秀云身前说道：“云儿，对不起了，事情来的太急了，我来不及向你告别呢！”李秀运抬起头来，一张俏脸上雨面婆娑，似瞪非瞪地看着沈墨翰。

    看着李秀云满脸的泪水，沈墨翰心中也如刀割般疼痛，忍不住用手轻轻拭了拭李秀云挂着泪珠的眼眸，轻声道：“好了，不哭，是我不对，我这不一回来就来找你了吗！”李秀云的双眼欲见朦胧,豆大地雨滴夺眶而出，一下子扑到了沈墨翰的怀里哭道：“都是你不好，都是你不好。”

    沈墨翰任由李秀云的泪水打湿了自己的肩头，轻声哄道：“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再哭就成大花猫了。”李秀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狠狠的瞪了沈墨翰一眼。

    沈墨翰突然古怪的对李秀云笑了笑，在其耳边轻声道：“正有人看着呢！”李秀云这才记起自己还在沈墨翰怀里，“呀”的一声，猛的站了起来，两朵红云飞快的爬上了双颊。

    沈墨翰见李秀云转怒为喜，这才放下了心事，又与李秀云闲聊了一会，方告辞回去，有太多的事还在迷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