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穿越魏帝:从高平陵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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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号召天下

    “高贵乡公要到洛阳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我们之前都不知道?”

    “他要想到洛阳,沿途必过兖豫两州,怎么沿途郡县都没有截住这帮人么?”

    “就是啊。”

    ……

    文钦、王颀等人喧嚷了起来。

    事情涉及到豫州和兖州,毌丘俭、毌丘秀、令狐愚三人坐不住了。

    毌丘秀小心开口道:

    “臣虽然接任豫州刺史没几日,但已经要求各郡县戒严,边境加强守备,不想竟还是出现这等事。”

    为了减少一些责任,又意有所指地分析道:

    “我猜此事,老贼当是阴谋策划已久,就是有意要在这非常之时,咱们手忙脚乱之际钻空子。”

    令狐愚却只是老实地伏地请罪:

    “臣未能及时拦截,有失察失职之罪,请陛下责罚。”

    “仲恭以为,公治(令狐愚字)与叔恭皆为奉公称职之人,定是老贼策划将高贵乡公伪装成一般士民,因此才得以蒙混过关,也或许是下面有人首鼠两端,想要两边押宝,暗中自作主张将高贵乡公等人放行了,当然,此事还是要怪臣等疏忽大意。”

    毌丘俭感到诚惶诚恐,也是颤颤巍巍地伏地请罪。

    毌丘秀见状,慌得连忙跪倒在地,连呼有罪。

    “三位爱卿赶紧起来。”曹芳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随口而答。“百密一疏,人生常事,想那诸葛亮号称神机妙算,也难免有失街亭之误,咱们又怎能苛求人生无过呢?”

    在这非常之时,又是用人之际,毌丘俭兄弟、还有令狐愚,以可称为股肱之臣,就算有些过错,他又怎么舍得治他们的罪呢?

    但他还是不忘笑着嘱咐一句:

    “当然,大的错失,咱还是要避免的,以后可要注意了。”

    这时,文钦却是愤恨的说道:

    “陛下,仲若以为,沿途沛国、山阳、济阴、陈留的守相都该革职,就算是非常之时,也该严肃法纪,否则大家都带着侥幸之心,就没办法拧成一股绳了。”

    “越危急的时候,越要拧成一股绳,仲若这话很对。”

    曹芳接下来正要强调这点,不想文钦已说了出来,立即表示赞同。

    文钦得到天子夸奖,一阵得意,忍不住笑着,夸耀似的瞟了一遍殿中同僚。

    “防敌大事,绝不可有任何松懈,朕也同意仲若之言,即刻免除曹髦所经各县令长之职。”

    曹芳想着豫州、兖州,乃是自己目前的稳固之地,小范围撤换几个典型的失职县官,当不至于造成人心浮动。

    尚书仆射陈泰当即拱手道:“臣下去之后,便火速办理。”

    曹芳决定趁着这个机会,再次强调一番众人齐心的重要性。

    扫了一眼殿中,缓缓说道:

    “折一箭,极易,折十箭,力士可为,折百箭呢?无人能够吧,所以说单者易折,众者难摧,只要咱们君臣戮力一心,则社稷定然可固!”

    “从前赵武灵王继位,国家疲弊,强敌环伺,可数年后,为何便能与齐秦并称三雄?只是因为他的骑射等改革之事吗?只是因为君主个人的雄心壮志吗?又或是因为赵国人才济济?朕以为,皆不是。”

    “而是因为赵武灵王卑辞厚礼,百折不挠,赵成、赵文、肥义等宗室元老诚心实意,鼎力相助,甚至舍身忘家,使得赵国团结一致,上下一心,这才让得种种改革,得以顺利进行,国家才因此强盛起来的。”

    “陛下英明!”毌丘俭虽然年过六旬,听了这番话,胸中仍是立即热血翻涌。“上下一心,其利断金,只要咱们只用一心,必可早日讨平司马老贼。”

    众人亦是齐声称好。

    曹芳又目光如炬,语带威严地吩咐:

    “老贼种种举动,越发悖逆,朕绝不会承认他拥立的僭主,更不会认可他的所谓新朝,朕将向天下发布诏书,痛斥老贼一党的大逆罪行,声明朕的严正立场,号召天下,共讨国贼司马懿一党。”

    见陈泰已经出列受命,又正色道:

    “此后,魏国境内,无论朝野,说话行文,应统称老贼党徒为贼,其朝为伪朝,以明顺逆,以正视听!此后,擒杀国贼来献者,重赏!洛阳官民来投者,若为官,按原官晋升一级,若为民,则按制度授田安置,但若叛朕从贼,则从重治罪。”

    想到曹爽曾经专权十年,必定有大批亲信在各处任职,而许都实管的颍川等郡乃是世族摇篮,恐亦有不少官员的亲属还留在这些地方。

    因此,曹芳接着笑着吩咐道:

    “玄伯当着人把曹爽带到许都来,朕要问问他以前的党羽爪牙有哪些,现在任职何处?是否可为朕所用?”

    “此外,由于近来变起仓促,籍贯为颍川、汝南、陈留等地的世族官员,应当还未来得及转移,你下去之后,查实清楚来报,朕自有用处。”

    这番义正辞严,这番谋划之深,根本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君主所为,众人叹为观止之余,又不禁钦佩折服。

    “陛下真可谓天资聪颖,睿智过人,老臣不胜佩服之至!”

    毌丘俭由衷地为天子而钦佩,眼中已是闪现出极为喜悦的光芒。

    文钦也是激动称颂:

    “陛下真让臣敬服万分,此番诏命一出,国贼们还有脸苟活在世吗?还有哪个狗贼好意思再投靠老贼吗?”

    即便向来严肃的陈泰,也忍不住击掌叫好:

    “陛下如此圣明,真乃大魏鸿福,不过,臣还想做些补充,以增效力。”

    曹芳当即看向他,脸上尽是期望与鼓励。

    陈泰认真地说道:

    “陛下可向贼党降诏,就称只诛首恶,不问胁从,来归者当赏,如此,则可激发贼党内斗,让其自乱阵脚,虽不至于很快达到灭亡贼党的目的,但至少也能减损其势,为陛下蓄积实力争取时间。”

    他又因此分析道:

    “自古以来,皆讲求忠孝仁义,更何况士人?谁不注重自己名声而甘心从逆呢?无非是暂时忌惮老贼威权与武夫残害,而不得不忍辱负重,苟且偷生罢了。”

    曹芳听了连连点头,喜道:

    “就依玄伯所言,就依玄伯所言,只诛首恶司马父子,其余协同人等,若能自悔归顺,朕皆不问。”

    他本来就是宽厚之人,从前也是以宽厚之心对待臣民百姓的,比如对待魏征、屈突通、封德彝、薛万彻等等等等。

    所以陈泰之言一出,便觉得深合己意,毫不犹豫的接受了。

    还忍不住慨然一句:

    “胸怀宽仁者,方可得天下之心,而若得天下人心,何愁大事不济?”

    “正是如此。”陈泰不禁再次为当初的选择而激动,而兴奋。“陛下胸怀广大,大魏定然中兴有望。”

    曹芳则是遥望殿外,一时思绪飘摇,又再次慨然道:

    “反正除了老贼父子,朕皆愿宽仁以待,就算不能因此应者如云,尽早除掉国贼,只要能让天下士民得利,朕也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