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木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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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心中的羁绊

    “哈!这话也就我们罂粟上仙敢说出来。”陆吾笑道。

    璇歌问:”罂粟上仙已经是人界仙界都数一数二的水平了,一只脚踏进神界,难道就真的需要这个灵果?“

    白罂粟说:“我……需要。”

    璇歌见状,便不再多问。

    陆吾眼里盯着白罂粟,若有所思。

    白罂粟说:“眼下不必多说我的事儿了吧,你看大家都已经进去了。“说着,白罂粟指着观竹派的大门。

    每块大陆上有一个修仙门派是这块大陆的守护者,说是大陆的守护者,更确切的说是瑶光的守护者。观竹派作为炑灵洲的守护者身份,门派气势自不必说,就连大门都修得格外恢宏大气。

    一众修仙弟子纷纷向里走,看来这次聆乐大会的阵仗不小。

    白罂粟几个人见时间也不早了,太阳都快落山了,便也跟着人流向里走。当然,说是”跟着”并不恰当,因为他们一动,瞬间人流就自动让开了一条路,有的看罂粟上仙,有的看陆吾,也有的看璇歌。当然,还有观竹派自己的弟子,见到掌门千金木长琉自然是要让路的。

    今天是去报到,所以修仙者们都有观竹派弟子带领,在门口的著名台登记后,直接引到各自的厢房休息,之后有夜宴招待。第二天,才是聆乐大会正式开始的时间。

    晚上,五大门派纷纷到齐,齐聚观竹派碧竹堂参加夜宴。其他各路小门派和修行游侠也自有布于堂外亭廊间席位,席间还可观花赏月,自然也是美滋滋的。

    碧竹堂四周有青翠的竹林环绕,坐在其间,晚风拂过,可以闻到竹叶散发出来的幽幽的香气,安静时还能听到涓涓流淌的溪水声。可以说,在这里闭目打坐个半晌,心情都可以愉悦起来,正是上好的修炼宝地。

    “木叶掌门多年来都这么礼数周到,真是吾等楷模。”说话的是熠灵州麒麟掌门,他是五大门派里最年轻的掌门,而且是靠实力夺下的熠灵州赤耀派。为人热情似火,管起门派来也是风风火火。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他这样的性格,又如何能靠实力服众呢。如今,熠灵州上上下下,皆对麒麟掌门服服帖帖的,没有一个人敢违逆他。

    “我们麒麟可不得了,听说曾经熠灵州在上一个昏庸掌门的带领下,人们都萎靡不振颓废不堪,内斗不止,若不是麒麟修为突出,用武力镇压,再加上本身的威严气势,根本就搞不定他们那个火窟窿。”

    陆吾一边嗑瓜子一边和白罂粟念叨。陆吾是熠灵州赤耀派的修仙者,但是因为其性格顽劣受不了拘束,已经被麒麟赦免,可以在天下任意行走,不用在赤耀窟修行。

    而白罂粟虽然修行极高,但是是一个散仙,因为从记事起就在炑灵洲长大,虽未加入观竹派,但毕竟是炑灵洲的活招牌,所以被安排在了碧竹堂内。不过白罂粟愣是拒绝了坐在观竹派的席上,而是选择坐在了最后一排边角位置。陆吾则陪着一起坐在了那儿,反正这家伙一向不受管教,麒麟也懒得管他。

    至于璇歌,因为是低等的灵,本是上不了碧竹堂,而是坐在亭廊里的,可白罂粟死活要陪着一起去亭廊坐,木叶碍于面子,只好让弟子安排璇歌也进碧竹堂。但璇歌当然明白其中原委,自己择了偏僻角落。因而有了碧竹堂一角的三人小桌,一边吃一边喝一边聊八卦,还没人打扰,好不快哉。

    白罂粟听陆吾讲着他们老大的八卦,自己一边乐呵一边吃。虽然她身材纤细,但跟她是个吃货不冲突。

    旁边的璇歌看着微微笑着不说话。

    陆吾一个人唱着独角戏,却完全不觉得无聊,叨叨念着:“你看那个长得最好看的女掌门,她就是郁渺。”

    郁渺身着淡蓝色长袍,头顶戴了一个轻灵的白玉冠,整个人仙气飘飘,美艳不可方物。修仙者容颜衰老得比人族要慢很多,看不出年龄,但是成熟妩媚得气质告诉白罂粟,这个女人肯定年纪不小。

    正说话间,郁渺向白罂粟的方向看了过来。她盯了片刻,便又转向和旁边的熠灵州掌门麒麟微笑地聊了几句。

    白罂粟没有留意到这些举动,只和陆吾说:“郁渺我听说过,五大派唯一的女掌门嘛。”

    陆吾说:“是啊,虽然是女掌门,她的修为可是上仙,不在你之下。”

    白罂粟道:“在我之上的修仙者,也不是没有,这很正常。”

    陆吾撇撇嘴:“得了吧,少谦虚了,你都一只脚踏进神界了,能打得过你的屈指可数!”

    白罂粟得意地笑笑:“你打得过我吗?”

    陆吾摆摆手:“打不过,打不过。”

    正说着,麒麟招呼陆吾,陆吾一个眼神递过去,意思是“等着”,便起身,随口对白罂粟和璇歌道:“小娘子,小爷我先陪陪老大。”

    白罂粟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会,随手夹起盘里的鸡腿正要张口,旁边的璇歌突然开口:“白姑娘,你近来修行如何?”

    像是被戳中了心事,白罂粟放下鸡腿顿了顿,正经起来:“说来也怪,我很小就已经晋仙,可以感知天地灵气,并且运用自如。可是一直到现在,我始终觉得有一道门槛绊在我面前,我感觉只要迈过去,就可以登神,可始终不知如何突进,我始终迈不过去。每次想靠灵力突破,就会有奇怪的感觉……像是很难过,很心痛的感觉。”

    “……所以,你来这,是想借灵果突破那层羁绊?”璇歌道。

    “是,不知道是否可以奏效,但我想试试。”白罂粟回答。

    “你……很想登神吗?”璇歌问。

    白罂粟立即摇头,道:“也不是,我对神界没有什么期待。我只是想探究明白,那个跨不过去的坎,到底是什么?”

    璇歌沉默了一下,说:“虽不知道你的情况如何解决,但在下觉着,有些事,如果始终得不到答案,那或许不知道才是更好的。一切随缘,才能快乐地生活。”

    白罂粟说:“可我觉着,如果有一些和你有关,而你不得知的事,是很悲哀的。”

    璇歌一惊,看着白罂粟。

    白罂粟转脸看他:“不是吗?”

    璇歌看到白罂粟看自己,便低下了头,说:“在下……不知。”

    “那是因为,你没有遇到我这样的处境。”白罂粟抬头看着堂外的月光。

    璇歌也望着月光,说:“我何尝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