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魔:法师的弑神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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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224号

    相伴的两个人从电梯里跑出来,又来到了墓园。

    “你要抛弃我,你这个卑鄙小人。”柏修桐指着刘阎的鼻子骂道。他激动的跳了起来。

    刘阎头也不回的跑在前面,他提醒道,“现在可不是纠结谁是小人的时候。要是被他们逮到了,我们就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算了,就当是你对我开了个玩笑。我有一个安全的去处,正好能帮我们化解这次危机。”柏修桐说。

    刘阎喘着气,展开了奇特的想法,“院长的棺材里?”

    “不是,我们会在里面憋死的。”柏修桐讲到,“你的想法过于猎奇了。我想说的是监控室,那里只有经过院长许可的人才能进入。我现在的身份可正是院长。”

    一把剑将电梯的门砍得四分五裂,擦出了乱蹦的火花。殿将军破门而出,他捡起一个碎铁块就朝着跑的最慢的那个人砸去。

    刘阎回头时正好目睹了这一切,一脚踹在院长的胸口上,把他踢得人仰马翻。法师用手接住了飞来的铁块。

    柏修桐捂住胸口,满脸通红的咒骂着,“你这个自私自利的混蛋!”

    可当院长看到刘阎接住的石头后,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事情的经过。

    刘阎并没有理会院长的发作,而是赶快将他又扶了起来,“差点你就被这东西砸出脑浆了,不过好在还有我。”

    他抄起手中的铁石朝着后面扔了回去。

    殿将军挺直身形,一剑将飞过来的铁块砍成了两半。他大手一挥,身后数不尽的暗影鬼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般朝二人袭来。

    “你有办法消灭它们吗?”刘阎问。

    柏修桐脸色惨白,他感觉自己像是走进了一场醒不来的梦,“数量太多了,任何人都没法做到同时对付那个多影鬼。”

    刘阎看着漫天飘泊不散的白雾终于想出了对策,他用手指快速结出法印。雾气流动起来,形成了一个旋涡。

    “你这是在做什么?”柏修桐难以理解的环顾四周。

    刘阎手中的动作一刻也没有停,“我在释法,用烟雾帮我们隐藏踪迹。”

    烟雾被压缩的聚集在了低处,瞬间遮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就如同置身于云彩之中。

    院长除了白烟以外,也只能看到离自己只有半个身位距离的刘阎,“可我们怎么跑出去呢?我什么也看不见啊。”

    “跟在我身后,”刘阎发出了干涩的咳嗽声,“咳~咳!我就能带你出去。”

    在这只剩下迷雾的白色世界当中,迷雾就代替了刘阎的五官,成为了他的触觉,让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围数十米外的物体。甚至比平时的感知还要强。

    刘阎闭上眼睛,他现在压根不需要用眼睛,“你所说的监控室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我连方向都无法掌握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它就在224号房间。”柏修桐说。

    刘阎记起了他在二楼时所看到的一条规则。

    5.224号房间是禁区,千万不要进入,如果违反后果自负。

    刘阎说,“这么说哪间病房是你的专属区?”

    “只有经过院长许可的人才能进入那里,擅自闯入者会付出凄惨的代价。这条规则所写的可很诚实。”柏修桐说道。

    一只脚率先踏出了迷雾,刘阎终于能够大口地吸入新鲜的空气。他张开双臂静静地感受着祥和的天空。

    柏修桐紧紧的跟在法师的身后,“真不赖啊,这么快就走出来了。”

    “还不是大意的时候,你再不注意身后,你恐怕就要遭殃了。”刘阎低下头神秘地说。

    院长听到刘阎的话后,赶忙向后看,一只暗影鬼捂住了他的嘴,“唔———”

    他连嚎叫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影鬼用那从不会疲惫的怪力,正欲将柏修桐的全身都拖进黑影当中。

    暗影鬼的手松开,他挣脱了那双魔爪。他睁开眼,看到了同类相残的画面。一只体型肥胖的暗影鬼正在将那只差点消灭院长的影鬼吞进口中。

    可怜的影子,只剩下两条腿在外面苦苦挣扎。其余的部位都被另一只同类吞进口中。

    “我只能操控一小会,赶紧走吧。”刘阎一把拍住院长的肩膀。

    院长也顾不上劫后余生的喜悦了,两个人在转瞬间就跑到了大楼的第一层。

    在一楼,那位接待的医生笑嘻嘻的走过来,他还是如以往一样热情,“院长阁下您来了。哟,这位客人原来是认识我们院长啊。”

    “滚。”柏修桐呵斥道,唾沫都溅到了医生的脸上。

    医生连脸都没有擦,那笑容也没有移开,“好嘞~~”

    他迈着轻快的步伐,猛地趴倒在地上,他的身体就像是翻滚的木头,划着地板滚走了。

    刘阎捂住下巴,目光涣散,“这是医久成病了吗?”

    “快走吧,224号是我们唯一的去处。所以我们的行踪并不难猜,那个疯子将军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追来。”柏修桐说。

    刘阎的手上燃起一团业火,他高高的举起,把手当成一团火把用,走进那个黢黑的楼梯,这次比和艾琳同行的那一次快了不知多少倍。

    他们来到了二楼。

    柏修桐紧张的心放了下来,看到了224号的标志他开心地说,“我们到了,我们安全了,再也没有人能够威胁到我们的生命了!”

    “你再也不会安全了!”

    殿将军从拐角中走出来,他发狂地大笑着,头盔倾斜到了一边,“你和你身后的毛头小子都得死。”

    柏修桐两腿打颤,紧张得又结巴起来,“他他他是怎么来的。”

    “这不足为奇,他占据了电梯。可以穿梭于任何楼层。”刘阎表现得泰然自若,他冷静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刘阎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前走着,每一步都充满着杀气,“别找院长老人家麻烦,让你差点失去男人尊严的人是我。你应该跟我对峙。”

    “我可不在乎———你怎么一点也不怕?别———别过来。”高贵的殿将军看到刘阎的举动后却退缩了,他接连后退了好几步。

    殿将军如同是打了鸡血,他拔出宝剑,“装神弄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操控物体的能力了,我已经把我的士兵都打发走了。”

    “竟然行不通?”刘阎想催动能力控制将军的身体,却发现无法撼动分毫。甚至连他身上的盔甲都没有免疫力。

    “看招!”殿将军用力一挥,横向朝着那肉身扫去。

    刘阎的反应和速度都令将军感到了惊讶,他两脚一蹬,跳到了剑刃上,他想用体重将剑压断,可是白刃只是被压弯了,并没有出现裂痕。他很快就掉了下来。

    殿将军步步紧逼,刘阎只能选择逃避锋芒,直到他退到了身后墙上。

    将军的劈砍接踵而至,根本不会给刘阎喘息的机会。

    每一次挥砍,刘阎一次次躲过了利刃的所有进攻,刀刃只是在墙壁上留下了一排划痕。刘阎被逼到了角落,这次看起来是真的无路可退了。

    “卑微地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你可比头蠢驴还要无可救药啊。”殿将军讥讽笑着,盔甲发出嘎吱的声音,稳操胜券的他忘不了得意忘形。

    刘阎还是没有表现出害怕,甚至一点慌乱都没有,“我伟大的将军,你为何不看看身后呢。”

    “身后?”将军果真将头转了过去。

    院长已经悄无声息地走进了224号房间,他只探出了半个身子,下半身被门给挡住了,脸上还做着鬼脸,他还是觉得嘲讽的不尽兴,又把舌头给吐了出来。

    殿将军涨红了脖子,他凶狠地大叫着,用手拍打了几下胸甲,“你以为你是在戏耍我吗,实际上是你大难临头……”

    天花板分裂出了一块巨大的石墙,将还在大声喧哗的将军压了下去,很快整个过道都安静了。将军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刘阎微笑着说,“确实是大难临头了,这不就临到头上了。”

    刘阎刚准备跑进224号,可看到将军手中的那把锋利无比的剑,他又心生了爱宝的念头。可他无论怎么用力气都无法将宝剑从那只手上抽出来,他也只能作罢。

    刘阎走进房间后,监控室的门关闭了。

    柏修桐一把将刘阎抱住,佩服之情难以言表,“没有你,我恐怕要死在那片墓地了。”

    “恐怕要不是有我在,你压根就不会遇到危险。”刘阎说。

    “我还是很庆幸能遇到你。”柏修桐的头说着说着就变形了,变成了那副怪异的脸,眼神中充满着血丝,“我当然庆幸了,能拥有有你这样的肉体。”

    刘阎如临大敌,冷汗淌过他的衣裳,他差点都忘了还有这个潜在危险,“…………”

    “刘阎,你这是怎么这副表情看我。”那颗变形的头又暂时恢复到了原来的语气。

    法师用充满敌视的目光看着院长,“我产生幻觉了。我不知道还有多久,我的身体就要被夺舍了。”

    “你刚才的沉着冷静哪里去了?”爱德森的头接在了院长的身上,发出了狰狞的笑声。

    刘阎捂住额头,他的记忆不断产生冲突,大脑中所想的事物互相排斥,整个大脑被搅拌得混乱不堪。

    他在极力地告诉自己,大脑中那些无法控制的想法,只是幻觉,不是真实的。

    刘阎的嘴里淌出白沫,“你休想得逞!这副身体没有人能夺走。”

    那颗爱德森的头又以友好的语气说,“你会好起来的,别被他给蛊惑了!”

    爱德森的语气再度发生转变,“你不是一直想消灭我吗?来我就在你面前!杀死我啊。”

    刘阎真将眼前的人碎尸万段,可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知道那只是院长而已,此时此刻他的大脑在欺骗他。

    你的名字并不叫刘阎,你叫爱德森,是个栖身于黑暗与鬼怪为伴的邪祟。这才是真实吗?刘阎的大脑产生了这个疑问,他的意识逐渐失去了主导地位。

    刘阎闭上了眼睛,他在虚无当中潜入了属于自己的精神世界。

    关押外来者的牢笼破开了一个大洞,这就代表着那家伙已经自由了。

    刘阎看着他那冰冷的房间,这是由于常年处于孤独和自闭当中而形成的房间,里面除了孤寂以外,就只有一个冰冷的王座。

    他推开房门走出房间,外面是代表着他学习过的知识的图书馆。他能够感应到,那个外来贼寇就在这附近。刘阎走到了读者的休息区域。

    在那里,爱德森捧着本厚实的书正坐在长椅上,书的名字就叫做《与师父的记忆》,他正看得津津有味。

    刘阎用力掀翻了他的桌子,“对不起,书店打烊了,你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