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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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大地母神的惩戒

    “还有你自己坚韧的意志。”

    “或许吧...”

    泰蒙德清楚,自己当时离死亡仅有一步之遥,若是没有浮士德的帮助,他早就放弃挣扎了,就算是求生的意志,也是浮士德给予的。

    “朋友们,我今天要讲述的,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苦修士,被魔鬼诱惑,最终堕落的故事。这位苦修士的盛名流传已久,他曾是曼斯帝国大地教派的祭祀。

    神纪1630年,库坦城大旱,他奉命前去祈雨,龟裂干枯的大地、饥渴痛苦的人们,让他心神颤抖。千年时光里,在大地母神的庇护下,曼斯帝国可以说是风调雨顺,虽然时不常有一些小灾小难,但从未真正的影响到人们的生活。

    大自然从来不是曼斯帝国的敌人,他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激怒了仁慈的大地母神。

    在烈日下,他虔诚的向大地母神祈祷,恳求祂降下甘霖,拯救被片被干枯吞噬的土地,拯救这些生命垂危的信徒,但他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他不甘心,跪在烈日下暴晒了七日,直到神力也无法护持他的身体,直到他奄奄一息,仅凭意志在坚持。

    终于,祂回应了。

    库坦城的领主将整座城池献予了恶魔,用以换取灵魂的永生。

    而恶魔得到库坦城的领土,便可以此契约为基,污染大地母神,使其堕落、疯狂。

    大地母神察觉到了恶魔的阴谋,向地狱施以雷霆惩戒,并截断了彼此连接的通道。

    城主的灵魂连同契约被大地母神撕碎,但愤怒依旧未消。

    作为惩罚,库坦城将被神明遗弃三年,每一个在库坦城出生的人,都将被刻下烙印。

    从此刻开始,库坦城与之人民将被自然遗弃,所过之处既是荒漠,所观之处立成赤地,白天烈日灼身,夜晚寒月袭人,生命的瑰丽将从库坦彻底消失,直至大地母神平息祂的愤怒。

    他理解大地母神的愤怒,并且对库坦城主大声斥责,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但大地母神的愤怒不应牵连其他人,库坦城的子民是无辜的,他们都是虔诚的信徒,并非与恶魔同行之辈。

    在神明面前,祂为库坦城的人民据理力争,希望大地母神能网开一面。

    但一向仁慈的大地母神,拒绝了。

    这不合理,大地母神的冷酷无情颠覆了他的认知,让他对信仰产生了怀疑。

    大地母神询问他为库坦城求情的原因。

    他有些不解,仁爱同胞不正是您铭刻在教义上的神言吗?

    他只能说,不忍无辜的同胞,遭受苦难,他们对母神的虔诚不比我逊色半分。

    言语过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就在他即将崩溃的时候,大地母神提出了条件。

    祂说,‘既然你不忍同胞受苦,那么便由你来承受,如何?’

    当他的鲜血浸湿土地后,库坦城的诅咒将烟消云散;人们将遗忘他的存在,取而代之的,将是库坦城大旱的罪魁祸首,他会成为整个曼斯帝国唾弃的恶魔行者。

    同胞不会记住他的义举,而曼斯帝国的耻辱柱上,会永远有他的一席之地。

    他接受了这个条件,并用利刃划破手腕,炽热的鲜血顺着手腕滴落,干涸的大地贪婪的吞噬着血色的清泉。

    血液的大量流失,让他很快就昏迷了过去,在大地母神的操纵下,他的灵魂漂浮而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体内最后一滴血流尽。

    雷鸣声响,大地母神遵守承诺,降下了大雨,洗去了库坦城的诅咒。

    同时,一团破碎的纸屑向他的灵魂飞来,是库坦城主与恶魔签下的契约。

    当他再次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躺在库坦城外的密林之中,体内奔腾的血液让他觉得一切好像都是一场梦幻,可自然的确再次眷顾了库坦城。

    他喜悦地奔向城门,发现城内正在举行庆典。

    他挤入人群中询问人们,这是在庆贺什么?

    库坦城的子民回答,他们伟大的城主赶跑了作恶的恶魔行者,挫败了他的阴谋,将库坦城从大旱中拯救了出来。

    看来一切都不是虚假,大地母神遵守了承诺,至于拯救者被安在其他人头上,他并不在意,可能确实需要一个人站出来。

    只是,这个人为何会是库坦城主,他不是...?

    就在他思索之际,人群中突然传出惊呼,刚才回答他问题的库坦人指着他的脸大喊,恶魔行者回来了!

    惊叫之声此起彼伏,四周人群一哄而散,他还呆在原地,一队士兵已然向其冲来。

    无奈之下,他只能先逃跑,可感应许久,体内的神力却没有任何反馈的迹象。

    大地母神已经将他遗弃...

    好似被母亲抛弃的孩子,泪水充盈眼眶,他强忍着悲痛逃出了库坦城。

    身上箭簇带来的疼痛,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

    他潜逃回母神殿,却发现自己的名字已经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过他这个人。

    亲友生活的其乐融融,即使在身前闪过,也认不出他。

    ‘人们将遗忘他的存在。’

    直到此刻,他才理解了大地母神的话。

    他被抹除了一切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通缉令很快就贴满了全国,这让他不得不离开曼斯帝国,离开这片生他、养他、再将他遗忘的土地。

    带着故乡的一捧黄土,他开始了游历世界的旅程。

    靠着丰富的学识,他痛饮生命之泉,成为精灵女王的座上宾;他远渡海外,与矮人们称兄道弟。

    最后,他回到珍珠海岸,并以冶炼大师的身份,在落日帝国安家。

    对,这个人就是我!就是我道格拉斯·莫厄!”

    身形健硕的道格拉斯起身大喊,将心底的秘密说了出来。

    也只有在这片超凡之力禁绝的地方,他才能无视恶魔与神明的侵扰,他才能畅所欲言。

    “你说的是真的?”

    道格拉斯的话惊掉了一地的下巴,任谁也想不到一个冶炼大师竟然曾经是大地教派的祭祀。

    毕竟当初道格拉斯是靠着一手精湛的矮人冶炼术,在落日帝国扎根。

    他身材魁梧壮硕,就连最优秀的士兵都逊色几分,实在是和祭祀这种神职身份不沾边。

    “但这个故事,和被恶魔诱惑有什么关系吗?”

    “别急,故事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