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激战(四)
方不同一直在想的那种江湖快意恩仇切切实实的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他除了慌张外竟还生出了一点兴奋。
回头望去,发现雕像底下的卢飞笛早已不见,不知去了哪里。
而吕义与吴书综的战斗却愈演愈烈。
吕义战时突破确实给他带来了些喘息的机会,但他与吴书综之间还是有些差距。
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游走在双钩的勾头之间,婉若游龙。
“丝争这样的攻伐剑被你用成了女人剑,真是可笑,练的再好也不得其精髓。”
吴书综实在是被他这剑法烦透了,威力不强,净是些恶心人的东西。
“墨守成规的剑可不是好剑。”吕义笑道。
“你连墨守成规都做不好,如何寻得突破,如何寻得改变。”吴书综眼神一凝,手中力道再次变大,将吕义施展剑法的空间压缩,将吕义不断逼至墙角。
“结束了,殿下。”
只见吴书综的左手钩钩头先是勾住吕义手中剑的剑身上半端,右手钩在吕义剑抽离之前又从反方向勾住了他的剑柄上面的位置,双手同时用力,将吕义的剑从吕义手中抽离。
一切进行的太快,令吕义没有反应过来,当剑离手之时,吕义心中的恐慌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情急之下,一掌推出,想要将吴书综逼退。
吴书综护手钩向下一弯,刃身劈在了吕义的手臂之上,止住了吕义的动作,护手钩点到为止,在吕义停手之后就并未再动,他抬头看着吕义,眼中露出了渴望。
吕义将手收了回来,摇了摇头。
方不同急了,此时吕义真的陷入了危机之中,他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吕义不去听吴书综的,吴书综明显不想杀他的啊。
这时,一人略过了方不同,举刀直向吴书综。
“还有人,真是没完没了了。”吴书综向旁边闪去。
那刀重重地击在了木墙之上,木屑霎时间迸发出来,与尘土混合在一起,形成阵阵薄雾。
待薄雾散去,那来人已经带着吕义来到了方不同身边。
“你又是谁?”吴书综问道。
只见来人身穿黑色夜行服,脸上也是严密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你无需知道。”来人淡淡地说道,听不出任何情绪。
“很好,还有人吗,一起叫出来吧。”吴书综也是笑了起来,“一次性来个了结,省的麻烦了。”
黑衣人没再说话,只是举着刀准备应对吴书综的进攻。
吴书综晃了晃手中的护手钩,单腿用力,向前飞身而去,那气势比以往更甚。
方不同感觉好像一只猛虎向自己扑来,逃不掉,接不住。
乒!
一阵兵戈相接的声音。
只见那黑衣人与吕义倒退数步。
“有点水平嘛,我还以为又来了个小鬼头呢。”吴书综笑了笑,抬腿一脚踢飞了还在愣神的方不同。
方不同感觉腹部遭受了巨大的挤压,一口气直向上窜,随后他也撞上了那尊石像,掀起了阵阵尘土。
吴书综是留手了,不然方不同这一下不死也得残。
方不同此时有些后悔了,忙没有帮上,反而拖了大家的后腿。
他挣扎了几下站了起来,腹部的疼痛令他直不起腰,抬头面色狰狞地看着吴书综。
只见吴书综又动了,一次简单地挥动护手钩,砸在了那黑衣人的刀上,令黑衣人膝盖一弯,险些承受不住。
这与刚刚对战吕义所施展的力道完全不同。
吕义见此,急忙挥剑要帮黑衣人解围。
吴书综也是不慌不忙,又是一钩迎上了吕义,令他的剑停滞住了。
吕义此时才明白他与吴书综到底差距有多大,试问他来应对眼前的情况,绝对做不到如吴书综这般游刃有余。
他感觉自己在吴书综面前宛若孩童一般,令吴书综提不起一点全力出手的欲望。
此时,吴书综感觉腹部一痛,抽神望去,只见卢飞笛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嘿嘿直笑。
刚刚那一痛正是卢飞笛造成的。
再望去时,卢飞笛又不见了,只有那地上未落地的尘土还在飞扬。
方不同看到这一幕也有些吃惊,这卢飞笛到底练的什么武功,竟这般的高深。
几次三番下来,没人看清卢飞笛到底是怎么到吴书综身边的,如同鬼魅一般,寻不到捉不着。
吴书综也有些生气了,他后撤几步,环顾四周,他要先把卢飞笛给料理了。
吕义和黑衣人当然不会闲着,刀剑合鸣,一齐杀向吴书综。
吴书综一点也不急,一边从容应对着二人的攻击,一边寻找着卢飞笛的身影。
一道长枪忽然向着吴书综飞射而来,吴书综看着这即将到眼前的长枪,急忙侧头躲闪,这一侧头也是给了吕义机会,一剑斩下,直冲吴书综腰身而去。
吴书综被逼的也是没辙,腰身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弯了下去,一钩向上一顶,随后快速脱手,化手成拳,一拳轰向了吕义。
吕义吃痛,手中的剑也不由得松了松,倒退几步,反应过来之后,又是快速上前。
吴书综再也无法以这种姿势支撑,摔在了地上,黑衣人见势一刀劈下,内力翻滚,直奔吴书综性命而去。
吴书综遭遇了今晚最大的危机。
吕义也是紧张了起来,吴书综不想杀他,他同样也不想杀吴书综。
吴书综向外一滚,反手将护手钩架在了上面,用尽力气向上一挑,生生的将这致命一击给挑飞了。
黑衣人眼中充满了错愕,这人到底是什么情况,这种姿态之下竟还能用出如此大的力气,这内力真是不可谓不深厚啊。
吴书综快速翻身站起,侧头直勾勾地盯着方不同,他是真的生气了。
方不同看着吴书综的眼神,心中一寒,紧紧地贴住了石像,以此来寻求心中的慰藉。
黑衣人与吕义两人也是快速地互在了方不同的身前,防备着吴书综。
空气中一片寂静,双方就这么沉默的对峙着,躲在暗处的卢飞笛也是在心底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