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九年二月五号，戊辰龙年农历腊月二十九，除夕。

    今年杨玉坤和徐静平带着孩子们，跟老丈人丈母娘一起去大姐大姐夫家过年。

    吃过早饭后，由杨玉坤和范晓军负责掌勺做年夜饭，徐静平和大姐、赵莉莉、丈母娘以及程雪茹负责包饺子，老丈人和大姐夫则负责贴春联干杂活。

    至于小粽子和平平、小玉米、蔡真、侯理几个小家伙，吃了早饭就待着黑豹去找胡同里的其他小朋友顽耍去了。

    小粽子这丫头是胡同里同龄小朋友的大姐大，带着一大群小伙伴在胡同里乱窜，没一会儿衣裤口袋里就装满了街坊长辈们送的瓜子花生糖果。

    侯魁来到厨房：“真香啊，小坤，小军，要帮忙吗？”

    “不用，大姐夫，不是我们俩看不上你的手艺，你在厨房只会帮倒忙。”

    范晓军笑道：“我大哥说的对，哥，用不着你帮忙，你等着吃就行。”

    “你们俩抽烟吗？”

    “大姐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抽烟。”

    “小军呢？”

    “来一支。”

    “给。”

    侯魁递了一支香烟给范晓军，自己点上一支。

    以前他也不抽烟，但是生意场上需要应酬，慢慢的就抽上了，现在他基本上一天一包。

    范晓军接过烟夹在耳朵上，他也抽烟，但烟瘾没那么大，一个人抽的话一包烟他能抽十天半个月。

    “饺子包好了。”程雪茹和徐慧珍端着饺子来到厨房。

    “妈，程姨，先放那儿吧，等菜做好了就煮饺子。”

    “行。”徐慧珍说道：“侯魁，你爸呢，跑哪儿去了？”

    “我爸在胡同口跟郭大爷唠嗑呢。”刚才侯魁跟老丈人去老丈人丈母娘家和杨玉坤家贴春联。

    过来的时候，在胡同口碰上了杨玉坤老家那大杂院的郭大爷。

    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大过年的郭大爷一个人胡同口喝闷酒生闷气，老丈人见状陪郭大爷聊起了家常。

    对街坊邻居这些八卦，侯魁不怎么感兴趣，他便先回来了。

    “大姐夫，你往边上去一点，哈喇子都快掉锅里了。”

    杨玉坤拍了拍大姐夫，让他离灶台远一点，担心大姐夫哈喇子掉进锅里。

    “太香了。”

    “给，尝尝看熟了没有。”

    锅里炖的大鹅。

    杨玉坤从锅里捞了几坨鹅肉递给大姐夫。

    “真香，哇哦……，好烫。”

    范晓军见状笑道：“哥，你怎么比小理他们还馋嘴，三十多岁的人了，真以为自己还是小孩子啊。”

    “馋嘴不分年龄，还可以再炖一会儿。”

    “小坤，电话。”这时，徐静平拿着大哥大走进厨房。

    “谁的电话？”

    “香香那丫头打来的，问我们吃年夜饭了没有。”

    包完饺子，徐静平给冉小依、朱静、明小芬、姚玉兰她们一一打去电话。

    刚结束和姚玉兰的通话，丁香这丫头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聊了一会儿之后，这丫头说要跟她坤叔说话。

    “喂，香香。”

    “过年好啊坤叔。”

    “也祝你们过年好。”

    “坤叔，您在干嘛呢？”

    “在做年夜饭呢，你们呢，做年夜饭了吗？”

    “我们也正在做，我爷爷奶奶在做年夜饭，我爸刚才杀鸭子的时候气管没割断，鸭子杀了之后放盆里又跑了，我们一家逮了好一会儿才逮到。”

    “看样子老丁很少做这些杀鸡杀鸭的活啊，杀个鸭子还能让它跑掉。”

    “可好玩了……。”

    杨玉坤听丁香这丫头吧啦吧啦的说了十几分钟，然后电话中传来丁宝松的声音，和丁宝松又聊了二十多分钟。

    结束通话后，杨玉坤继续回厨房准备年夜饭。

    下午三点多钟，年夜饭新鲜出炉，把煮好的饺子端上桌，入座开动。

    蔡真说道：“外公，外婆，奶奶……，我来给您们斟酒。”

    “小真乖啊，给外公把酒斟满。”

    “好嘞。”

    “大姐，我们俩喝黄酒吧，莉莉怀着孕就别喝了，你多吃点菜。”

    杨玉坤和老爸老妈他们都喝白酒，徐静平给大姐盛上温好的解语花。

    赵莉莉有身孕在身，不能喝酒，徐静平给她盛了一碗参鸡汤。

    杨玉坤说道：“过年了，爸，妈，程姨，你们是长辈，你们说几句。”

    徐慧珍笑道：“雪茹，今天在你家过年，你先说几句。”

    “行，那我就随便说几句。”程雪茹笑了笑说道：“今天除夕，咱们一大家人齐聚一堂热热闹闹过年，希望以后的每一年，咱们一大家人都能一起团圆。”

    杨玉坤笑道：“大姐，大姐夫，程姨这是说你们呢。”

    徐静理说道：“妈，爸，妈，你们放心，以后我们每一年都回来。”

    侯魁跟着表态：“对，以后过年，我们肯定回来。”

    徐慧珍说道：“不仅过年要回来，平时也要多回来看看。”

    程雪茹说道：“知道你们俩工作忙，但我还是希望你们尽量抽时间回来看看，不然时间长了，你们怕是连胡同里街坊邻居都认不到。”

    “妈，只要有空，我们就回来。”

    侯魁和徐静理自从去了南粤羊城，在羊城做生意定居后，确实很少回帝都。

    曾经熟悉的胡同和街坊邻居，对他们来说确实变的有些陌生。

    尤其是这些年出生成长起来的小孩子，他们还真不知道这孩子是谁家的，完全不认识。

    “反正你们现在都不是小孩子了，三十多岁的人了，你们自己知道就行，我也不再多说。”程雪茹继续说道：“过了今天，又是新的一年，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顺顺利利，健健康康。

    祝小真，小理，小粽子，平平，小玉米，健康成长，聪明伶俐，将来个个都能成为有大学问的人。”

    “好！”

    “全无，慧珍，我讲完了，你们讲几句吧。”

    徐慧珍笑道：“该说的你都已经说了，我没什么要补充的，我宣布咱们开饭。”

    “干杯！”

    “过年好！”

    “吃菜吃菜。”

    “平平和小玉米最小，这两个大鹅腿给你们吃。”

    “谢谢程奶奶。”

    “这两个鸭腿给小粽子和小理。”

    “谢谢奶奶。”

    “小真吃个鸡腿。”

    “奶奶，鸡腿比鸭腿和鹅腿小好多呀。”

    “你是哥哥，要照顾弟弟妹妹，快吃吧。”

    “奶奶，那还有一个鸡腿给谁吃？”

    “这个鸡腿给你婶子吃，婶子怀着小宝宝呢。”

    “好吧。”

    “小坤，小军，来，咱们哥仨喝一杯。”

    “走着。”

    “我和静理很少回来，家里的大小事务都是你们在忙，这杯酒我敬你们，谢谢。”

    “大姐夫，这才两碗酒下肚，刚喝了半斤你就醉了，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知道你和嫂子工作忙，家里有我和大哥呢，你们不用担心。”

    “来，喝酒。”

    小粽子她们吃饱后，又跑出去和小伙伴们玩去了。

    徐静平和老丈人丈母娘、程雪茹、徐静理、赵莉莉几人也下了桌，去客厅唠家常看电视等着春晚开始。

    杨玉坤和大姐夫、范晓军三人则继续聊着喝着，一直喝到春晚开始才结束。

    徐静平跟老丈人丈母娘他们在屋里看春晚，杨玉坤拿着大哥大来到院子里，给何长福他们一一打电话，直到大哥大没电关机。

    “小粽子，平平，小玉米，小真，小理，走，咱们去放烟花。”

    “好呀！”

    “放烟花咯！”

    “啾……砰……哗……。”

    “爸爸妈妈……你们快看，好漂亮。”

    “排好队啊，发红包了。”

    杨玉坤从兜里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红包，发给几个小家伙。

    一下子收到了五个大红包，几个小家伙特别高兴。